“是它是它,你人还怪好的嘞!”我接过旦增那半截舌头,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舌头已经被冻住,也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接上。
等一下,这山风呼啸,温度零下几十度的环境,这姑娘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扶着旦增往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那个女孩,发现她身上没有一丝的鬼气,头顶和双肩之上的阳火也燃烧正常,应该是个活人无疑。
“姑娘这大半夜的你在外边乱逛不冷啊?”我壮着胆子问道。
那姑娘没回答我的话,反而问我:“,你的样子好奇怪,为什么不梳辫子,还有现在清朝轮到谁来做皇帝了?”
我听到她的话一愣,这丫头怕不是还活在梦里。
“清朝早就灭亡了,我们已经步入了现代社会。”我继续扶着旦增往后退。
听到我的话女孩先是一愣,而后愤怒的大喊起来:“不可能,我还没有报亡国之仇,它怎么就灭亡了呢,你在说谎!”
“姑娘我真没有骗你,是真的,大清已经亡了!”我见这女子行为怪异,已经准备撒丫子了。
女孩的满头秀发被吹的四散张开,她突然发怒,口中发出尖利的叫声,同时无数的蓝色光点在远处浮现靠近。
我心下一惊,这女孩好像能控制那些蓝睛女尸。
擒贼先擒王,要是那些女尸一拥而上,对付起来那也是极其的麻烦,不如先拿下面前的这个女孩再说。
就当我要动手之际,旦增忽然醒来,他眼神虽然空洞,但其中有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一个金色的降魔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在了手中,他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藏语,那声音像是在呵斥又像是在念一段经文。
女孩见此往后退了两步,她愤怒的大喊:“莲花生,你困不住我的,我就快要出去了,到时我将会对这个不公的世界展开最极端的报复。”
我对她说的这段话感到心惊,而旦增则充耳不闻,继续颂唱经文,他手中的降魔杵也随着他的话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看起来神圣无比。
女孩见此缓缓退去,远处的蓝色光点也渐渐暗淡,显然是跟着女孩一起退了去。
“旦增大哥,你有这本事早点拿出来呀!”我激动的说,但一想不对呀,他舌头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能说话。
旦增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头栽进了我的怀里。
此时的我也不再想那么多了,在这待久了非得被冻成冰雕不可,我低身扛起旦增的身子就往回走。
可此时大风呼啸,我们来时的脚印早已经被风雪掩埋,加之我们已经跑出了不短的距离,想要回去简直难如登天。
这时一支信号弹在南边的天空中缓缓升起,我知道这是胖子他们在给我指引方向。
我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跑去,二十分钟过后,我终于能看到帐篷的轮廓了。
接近帐篷,我这才发现帐篷旁边被堆起了八个大小不一的雪堆,而且上面都插着黄色的小旗子,看来这就是风雪瑞说的解决风的问题的手段了。
我扛着旦增进了帐篷,胖子赶忙来接过旦增,风雪瑞则过来帮我拍打身上的积雪。
“你没事吧?”风雪瑞围着我转了一圈。
我往手里哈了两口热气:“我没事,你还是看看旦增吧!”
风雪瑞一眼就看出了旦增的问题所在,右手一掐旦增的下颌骨,旦增的嘴便张了开来。
胖子看了一眼叫道:“我去,他舌头呢?”
我从兜里掏出旦增那半截被冻住的舌头:“搁这呢,你们看看还能接上不?”
风雪瑞摇了摇头:“恐怕是接不上了,那半截舌头已经坏死了,不过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给他止的血,以他这伤势,不疼死也得流血过多而亡。”
“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旦增中途还醒过来一次,甚至还吓走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我摊了摊手说道。
胖子一把搂住我:“二哥我看你印堂泛红,最近要走桃花运啊,这喜马拉雅山脉里也能有艳遇,艾服了油!”
我说胖子你别闹,随后将追旦增的过程简述了一边,然后指着旦增手中握着的降魔杵问:“我看这东西也是个佛家法器,雪瑞你看看能不能用它代替那两颗舍利啊?”
风雪瑞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根降魔杵:“如过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莲花生大士的法器,莲花生大士是一位降魔斩妖的金刚,他的法器杀器有余而慈悲不足,恐怕对于超度之事帮助不大。”
听风雪瑞这么说,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及时调节心情道:“好了,我们该总结一下现在的情报了。”
我们三个平地而坐成犄角之事,我率先问:“雪瑞你说那风刮的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印度洋暖流被喜马拉雅山脉阻挡,在特定的地势会产生涡流发出一种我们听不到的次声波,它有一个科学名称,叫做卡尔曼窝街现象。
这种20hz左右的次生波虽然我们听不到,却会跟我们的内脏神经发生共振,长时间处在这种环境中,就会神经亢奋陷入幻觉之中,所以旦增才会变成那样。
俄罗斯的迪亚特洛夫事件你们也许听过,有人曾经分析过,也许正是这种次声波造成了这支经验丰富的登山队全军覆没。”风雪瑞解释道。
我听此思考了一会问:“可我们三个为什么没事?”
“谁说没事,我们三个不是也失眠了吗,只是因为我们三个是修行者,心跳比正常人慢上很多,和那次声波的共振微弱才没受多少影响,但如果时间长了,也一样会出现与旦增同样的症状。
对不起,其实我早该发现这一点的,如果我早些警觉,旦增向导也不至如此。”风雪瑞抱歉道。
胖子听此猥琐的笑道:“风同学要我说这事可不怪你,要不是某人色令智昏,扰乱了你的心境,凭你的警觉性应该早能发现的,这事啊~还得怪我二哥。”
我听胖子这么说心里那个气啊,要不是胖子你,我也没那个胆啊,但对他的话我又不好反驳,只能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
“大家对于今天见到的女尸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风雪瑞想了下说:“看那些女尸的服饰,应该是象雄古国的人民无疑,但她们身上的衣服还有细微的差别,我猜测苯教的这种献祭应该持续了很长的一段的时间,至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因为象雄国文献过少,我也推测不出来。”
我和胖子听此倒吸了一口凉气,胖子拍着大腿说道:“怪不得他们打不过吐蕃呢,把女孩都献祭给了大山,人口必然下降,没人了还打个屁。”
“那我遇到的那个少女是什么人?”我又问。
这次过了良久,风雪瑞却没有说话,只是皱眉思考着什么。
倒是胖子面露惆怅之色:“她的身份我还真知道,没想到又让胖子我碰见她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胖子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会,我见此踹了他一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干啥!”
“二哥你不清楚,这小孩没娘,说来话长,那是光绪年间的事情。
你们知道我胖子是蒙古人,张姓只是我的汉人姓氏,我本姓敖勒高努德,我太爷爷在那时候是蒙八旗的一个小旗官。
那时他轮守拉萨,正好赶上藏区的波密王造反。
波密王仗着喜马拉雅山地势险要,便以为清军拿他没办法,可没想到当时清军兵分两路,先是四川军发现了进山的密道,从金珠拉山口杀下,后有林芝军翻越了多雄拉山口,神兵天降直击波密王大本营墨脱。
在两军夹击之下,波密王很快被活捉斩于阵前,可没想到啊,这个波密王虽然是个草包,他的女儿才是那个真正的狠人。
波密王的女儿身怀阴毒的痋术,他将清军的必经之地白马岗变成了一个虫池,清军经过此地全部身中痋术,几乎全军覆没,仅有三人逃出生天,这其中就有我太爷爷!”胖子说起往事唏嘘不已。
我听的头昏脑胀:“不是胖子,这和那个少女有什么关系啊?”
“二哥你着什么急,听我接着说啊!
我太爷爷逃回拉萨,请回了二百多喇嘛,他们转经筒转的飞快,都快转冒烟了,也没有奈何得了那个王女,最后还是请来了莲花生大士的降魔杵,才堪堪将其击伤。
王女退入喜马拉雅山中,并降下诅咒,她终有一天要回来,毁灭这世间的一切生灵。
我听我爷爷给我讲这个故事时还不信,结果今天发现了降魔杵,二哥你又见到了那个王女,才知道这个故事原来是真的啊!”胖子感叹道。
我惊讶的说:“你说我遇见的那个少女就是当年波密王的女儿,她现在得有多大了?”
胖子掰着手指算了算:“一百五六十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