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东瀛内阁制造了这么多的杀孽，践踏和玩弄了这么多的生命，究竟是为了何物？”
洛可可的第一句话，便问在了一切问题的根源上。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世上很少会有平白无故的杀戮，这一点，对于内阁而言，也依旧适用。
海底基地和富士山基地的建设，必然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和人力，而祸神实验这个项目，也给内阁带来了不小得风险...
耗费了如此之多的代价，东瀛内阁必然是有所求的。
而他们想要的那份“情报”或“物品”，可能就是解开谜底的钥匙，也是众人揭穿阴谋的关键。
雾月三人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期待秃顶男人能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但男人自己，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却僵在了原地。
他一脸犹豫地望着洛可可，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良久，在少女们那愈加森冷的眼神中，他才缓缓开口...
“我...我...”
“实在抱歉...各位...”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着问道：“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啊...要不...您换一个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
“不知道？”
千珑紧皱着眉头，便率先开口，冷声反问道：“你堂堂基地主管，祸神的创造者之一，现在却告诉我们，你连‘为什么要创造祸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吗？”
“我看，像你这种不老实的家伙，还得再多吃点教训才行。”
说着，她便拿起了棒球棍，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手掌。
“啪...”
那清脆的拍击声，如电钻般绞进了秃顶男人的大脑，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被敲碎的手指...以及脑袋上的伤口。
于是，他打了个寒颤，便连忙伏下脑袋，连连辩解道：“不是...真不是我不说呀！各位！”
“你们有所不知...这个项目的保密等级极高，别说我这个实验人员了，就连我的上级，也就是海底基地的总管理者，都不清楚项目的全貌。”
“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之间都是用一连串随机代码来构成通讯，所以，我们只能单方面汇报试验进度...而无法从上级那里获取太多信息...”
男人指了指大门外的基地，小声解释道：“这里上下级之间的情报差距极大...”
“像我...我这个研究主管还知道天赐之子的实验信息，而我的助手，也就是我的下级，却连天赐之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每天在做些什么。”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内阁他们制造祸神的目的...各位...我哪敢欺骗你们啊...”
看着男人卑微的模样，众人稍一琢磨，便知道这家伙并没有撒谎。
一个普通人就算再怎么隐瞒，他的面部表情，也会暴露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秃顶男人到目前为止，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如此...”
洛可可瞥了男人一眼，敲了敲苍火的刀面，悠悠道：“那你岂不是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你的性命呢？”
此话一出，秃顶男人只觉得脖颈一凉，一道滋滋渗血的伤口立刻便出现在他皮肉上，距离大动脉只差一节手指的距离...
“咕噜...”
研究员咽了口唾沫，舌根有些发涩。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小命，仿佛已经失了大半了。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思考究竟什么样的情报才是有价值的...
“呼...呼...”
秃顶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缓解心中的压力和恐惧。
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说道：“阁下...虽然我的确不知道内阁制造祸神的真正目的，但我毕竟是基地主管，之前也从上级那里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这些话可能和阁下想要的情报有关，但我没法确保它的真实性...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说。”
洛可可毫不犹豫地答道：“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判断。”
“是...是...”
秃顶男人连连点头，而后，便压低了嗓音，沉声道：“我听说...内阁那边之所以要制造祸神，研究祸神们的数据，主要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探究【完美者】的奥秘...”
“完美者？”
听到这个颇为熟悉的词，洛可可神色一顿。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离，问道：“可完美者你们之前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这不是一码事。”
男人摇了摇头，小声答道：“完美者当然是完美的，她是世界的奇迹...但这份奇迹却是独一无二的，难以找到第二个和她相同的个体。”
“而内阁想要的，就是‘复制’这份奇迹...”
“换而言之，就是创造...甚至是将人后天改造成完美者。”
“这就是内阁的目的...”
说到这，秃顶男人连忙摆手，补充道：“当然...这都是我偶然听来的事，我也不敢保证它究竟是真还是假...请阁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听着男人吐出的情报，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虽然这家伙一再强调，他的情报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但“创造和改造完美者”这个理由，也确实具备一定的可信度。
像天赐之子这样的半完美者，就已经足够强大了，如果内阁真的能量产完美者，那这个项目的收益，简直无法衡量。
更何况，据实验日志记载，完美者还具备“长生不死”的能力...这样的诱惑，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
众人有理由相信，东瀛内阁耗费这么代价创造的祸神，便就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完美和永生的奥秘...
“研究完美者是为了让自身变得完美，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洛可可摩挲着下巴，又追问道：“但那些量产型祸神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建造它的生产线...并残害你们东瀛自己的人民呢？”
此话一出，千珑三人也反应了过来，想到了这个险些被她们忽略的问题。
是啊，如果只是为了制造完美者的话，内阁何必要保留一个量产型祸神的生产线，并一直创造这种怪物，让他们残害并取代东京城的市民呢？
这说不通。
然而，秃顶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解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也向少女们揭示了内阁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