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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柳城,展府大厅。

“废物!”

大厅主座,坐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身高倒是不矮,但是因为太肥,显得整个人臃肿不堪。

他面露恼怒,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地上一掼,碎瓷片散了一地,茶水茶叶更是溅得到处都是。

堂下跪着一个人,被这动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那胖男人站起身,踹了堂下人好几脚,才急匆匆的往后院奔去,一跑起来,浑身肥肉乱颤,看得倒人胃口。

一到后院,他就进了主卧。

虽说是卧房,可一眼望去,可谓是金碧辉煌,气派不已。

一进门就是超大的矮榻,上铺狐裘虎皮,各种名贵皮草在矮榻旁的一个衣架子挂着,想换什么就换什么。

矮榻前的矮几上放了许多瓜果糕点,时兴的不时兴的都有,还都是灵果,还点着上好的檀香。

珠宝柜,兵器库,书架子……应有尽有,这还只是外间。

外间跟里间用一道金屏风隔开,他进了门,原本粗笨的动作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对金屏风噗通一声跪下,身子伏低,以额触地,诚惶诚恐的。

隔着屏风,依稀看见房里有个人,侧卧于榻,似在假寐,身量挺高,看身形是个男子。

“何事?”

沉稳而温和的声音,很清朗,是个邻家好哥哥的那种如沐春风的声音。

但是听见这个声音他浑身肥肉又是一抖,身体伏低,然后才颤颤巍巍的说道,“神主,求您救我一命,救我全家老小一命!那个人他已经来了,我……”

男子声音无波无澜,“来就来了吧,大惊小怪什么。”

男子的话柔和温润,可胖男人再不敢言语。

“不用担心,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的信徒。他进了这城,自是逃不了了,好戏我没看上,又怎么能让他逃了呢?”

男子大概是翻了个身,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戴了什么饰品,传出一阵悦耳的叮铃声。

“你呀,别怕,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胖男人身子伏得更低,一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些,他就夜夜噩梦,肝胆俱裂,怎么可能不怕。

他还想哭诉什么,就听男人说了一句,“乏了,你暂且先离开如何?”

胖男人一顿,虽不甘不愿,但他不敢违抗,他艰难爬起身,颤颤巍巍的向外走,眼里阴毒渐浓,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屋里,男子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铃,嘴角勾起一个静好的笑容,“好哥哥呀,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男子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在金铃上轻轻一吻,“不要调皮,还没到时候,还不能去找他,再等些时日。”

唔,不过,既然都近在咫尺了,派个小东西去打个招呼吧?

…………

林启微看着展池,展池冲他微微一笑,林启微头皮发麻,扭头就跑。

展池也没拦,而是望着林启微逃走的背影眼神幽幽闪动了一下。

高泠不明所以,问展池,“什么兔子?”

展池耸耸肩,手上动作不停,“师尊,这个人不是林启微,他的魂魄,是一只兔子,只不过肉身有着林启微的外貌而已。”

高泠一愣,“不是林启微?兔子?怎么回事?”

展池表示不知道,“不过他倒像是对师尊你没恶意,反而另外这群人……师尊,姓李和姓尤的,以及刚刚在关哨的那些人,全都不对劲。”

高泠回想刚才的所见,倒是没看出来,疑惑问,“哪里不对劲?”

展池静了一会儿,才说,“师尊,展明贵没死。”

“没死?”

展池点点头,“因为前世,我知道展明贵这个人魂魄天生比较强健,死后魂魄就算不管,也可留存十日左右,可我没找到他的魂魄。”

高泠觉得自己懂了,“鹤鸣宗那两个人在撒谎,所以你才觉得他们不对劲?”

“嗯……是也不是。”

高泠糊涂了,“什么意思?”

“就是魂魄……”展池话说出口就紧急闭了嘴,是他忘了,高泠如今是察觉不到魂魄的。

高泠并不在意,追问情况,展池才继续说道,“他们的魂魄不对劲,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像卫神教那帮人……”

高泠变了脸色,“怎么说?”

展池摇了摇头,说不准,因为卫神教那帮人是魂魄另存于躯壳,魂魄跟身体是不完全匹配的,甚至可以说魂是魂身是身。

刚才那两个人也有一点这种感觉,展池心有疑惑,可刚才他没探出什么来。

不过,他在那两人身上留了“魂眼”,到底怎么回事儿,相信不久之后自见分晓。

高泠则是思考了一下,“所以林启微跟他们不一样?”

“嗯呐。”展池应道,“但是他也不是妖族,他身上没有妖气,如果不是看魂魄,就妥妥一个人类。不管怎么样,师尊你还是别跟他接触,万一有问题呢?”

高泠闻言沉思,然后摇摇头,“他刚刚分明在阻止你我去看那些百姓。若李尤二人当真与卫神教有关,那他们迫不及待带我们去王府肯定有蹊跷,林启微出言阻止,那就是在救我们。现在宿柳城情况复杂不明,若这些人真的都是卫神教的人,那……宿柳城现在还有活着的人吗?我师叔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师兄他们又是真的没回宿柳城吗?这满城魔气又从何而来?这些问题,或许他能为我们解答。”

高泠说得在理,展池说,“我在他身上放了一个魂眼,他现在在房间里左右踱步呢,我们去找他吗?”

高泠点头,站起身却晃了一下,忽的有点犯呕。

展池连忙揽肩扶住高泠,又将高泠按回床上坐着,懊恼道,“啧,刚才不应该给师尊喝那个。”

高泠干咽了两下才忍住那呕意,忍不住问,“刚刚那是什么?”

展池给高泠倒了杯水,一边喂高泠一边道,“汉阳赤土,师尊你经脉受这破环境影响,沾染了寒气,汉阳赤土能温养经脉,助你抵御寒气,但是也会有一点伤胃。”

高泠现在沾染的寒气不严重,但不能再更重了,否则肺疾复发会很严重,肢体也会因为阴寒而冷痛,也会生病,轻微烧一场都不得了。

所以他才会给高泠用这个,这地方的阴寒气挺怪,仅凭外部防护竟防不住,高泠身上那件外衣其实是件御寒灵器,品级颇高,但是高泠还是沾染了寒气。

正常人吃这汉阳赤土只会温养经脉,毕竟那一点点伤胃的缺陷在正常人那里最多能让他少吃一碗饭,但对于高泠来讲就不好说了,影响是轻是重难以估量。

现在高泠的反应还在展池的预估内,但是看高泠难受他还是心疼。

“只是想吐么?胃疼不疼?”

高泠那杯水都差点咽不下,但胃倒是不怎么疼的,有展池在的时候,以前那些困扰他的小疼小痛都会被展池解决,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胃疼了,现在也是。

但是胃里有一种比疼更奇怪的感觉,酸酸的,空空的,有点难受,像被酸梅子浸着一样。

但是倒也能忍,问题不很严重,他就没说。

“不疼,但你等我歇一下。”他得调息一下,今天没怎么歇息,方才还不觉得,胃里难受以后,突然有点困乏。

高泠几乎是瞬间神态就显出了疲惫,浑身有些提不起劲,说是要调息,但是灵力都有些聚不起。

展池神色瞬间凝重,坐到高泠身边,摸了摸高泠的脸,心疼道,“师尊,你累了,睡一觉吧。”

展池的手宽厚温暖,高泠把脸靠在展池手心,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展池立刻靠了过去将高泠的头放在肩上抱着高泠。

高泠这下更提不起劲了,他心里为此感到无尽的失望,他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只是一天而已。

他眼眶有些发酸,心口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沉沉的压着。

他按按胸口,自嘲一笑,无奈的对展池说,“我现在有点没用,对不起。”

“说什么呢,”展池低头在高泠额头上亲了一口,“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谁不会累?”

说是这么说,但展池也觉得不对劲,高泠就算累,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是今天思虑太多了吗?

就在这时,展池突然“看见”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