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那狗屁城主的儿子?传言不是说是个极好看的孩子吗?”
一个半大的少年,脸色有些蜡黄,看上去十分的气虚,袒露着胸腹,高高在上,满脸嫌弃的看着台阶下的一个小孩子。
小孩穿着墨绿色的锦衣,能看出是个富家子弟,本应软嫩的脸蛋,此时几乎大半都被糜红色的烧伤疤痕覆盖,焦痕斑驳,扭曲丑陋,令人反胃。
小孩琥珀色的眼睛此时完全失去了神采,眼睑垂着,如同失去灵魂一般,任由两个黑衣人粗鲁的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架起,没有半点生气。
“是的少主,这就是高润泽的独子,叫高泠。”
其中一个黑衣人抓住高泠的头发迫使高泠抬起头,恭敬的回道,“他的脸是被烧伤了,传言的确是个极好看的,可惜现在已经毁了。”
被称作少主的少年闻言走下台阶,脚步虚浮,一把掐住高泠的脸,略长的指甲直接陷入高泠的伤疤。
“啊!”高泠痛得大叫,不由得开始挣扎,但引来的是那人更加的用力,几乎要从那血肉模糊的脸上抠下一块肉来。
稚嫩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黄奇本来在打量这张脸,看看有没有治好的必要,结果他看着就觉得恶心,就算这张脸原本再怎么好看,他也完全失去了兴致。
用力的一巴掌扇在高泠的脸上,黄奇脸色阴鸷,声音尖锐的骂道,“妈的,丑八怪给我闭嘴!”
高泠是个比常人怕痛的,本就烧伤的脸经历了粗暴的抠弄,再加上一记掌掴,痛得无以复加,高泠还那么小,忍不住的哭叫。
惨叫,痛哭,让黄奇觉得有趣,一脚踹在高泠的肚子上,看着高泠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痉挛,嘲笑道,
“哈哈,高润泽明明是个有骨气的,再怎么折磨也不出声,怎么他的儿子反倒是个废物?真是笑死我了,听说高润泽还打算培养他对付我们血灵宗?可笑啊可笑,就这个废物?难怪高润泽会死。
哎,你,小丑,你说你爹为了救你这么个废物死了,阴曹地府里,他能合眼吗?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高泠,一直以来都是个没用的废物,什么都不会,在家里被罚总是痛哭流涕,因为他怕疼,特别怕。
这是他第一次,忍住了疼,住了声。
哭声戛然而止,让黄奇颇有些诧异。
“咦?居然能忍住?”
拉扯着高泠的头发,黄奇看见了一双满是仇恨和愤怒的眼睛,琥珀色,还挺好看,让黄奇忍不住挑了下眉。
“哟,还瞪我呢,看来也不是很痛啊。正好,小爷我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正愁找不到人试呢。本来打算让高润泽来试的,可惜他不知好歹,非要为了那一城的玩物起异心。
本来云烟城应该是下一个被献祭的城的,结果高润泽非要找死,不肯献出你,还有我们需要的小孩子,动手杀了我血灵宗好几个人。
现在高润泽死了,我爹也闭关了,我正好无聊,拿你出出气,好好玩一玩,期待吗?”
高泠不说话,咬紧了牙怒视黄奇。
黄奇咧嘴笑了,阴险又恶心,打量着高泠,目光定格在高泠的手上,“这小手真不错,手指头挺长,也有肉,啃起来应该很带劲。”
黄奇故意拖着声音,将一句话说的起承转合,高泠恐惧得直打颤。
黄奇就笑了,笑得得意畅快,笑得恶毒,“喂,你爹还没跟我求饶过,这样,你跟我求饶,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高泠还是很害怕,黄奇看他的目光像是野狗垂涎肉骨头一样,高泠听见那句“啃起来带劲”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是真的会被吃掉。
可是,这些人杀了父亲,杀了何妈,杀了莫叔,还抓了何妈的儿子小雨哥哥。
他的确是个废物,是个笨蛋,蠢得不行,可是他会恨,他才不要对这些人低头。
于是黄奇阴沉着脸,对手下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将高泠带了下去。
腥臭的地下洞穴,被改造成了刑房。
“这个,是我最近新想出来的玩意儿,你是第一个享用的,感到荣幸吗?”黄奇指了指一个奇怪的架子。
架子上有一副镣铐,一端铐于架子上,另一端悬于空中,下方是一个黑黝黝的坑,下面什么也看不见。
高泠浑身都在冒冷汗,却挡不住自己被吊在了架子上。
左手手腕被镣铐铐住,然后整个人就这样被悬挂起来,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在左手手腕上。
高泠忍不住挣扎,很快就没了力气,黄奇就在一边看着,满眼戏谑和兴奋。
“别急啊,这还没开始呢。”黄奇狞笑着不知从哪里捏出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虫子,巨大的双颚几乎与虫身等比大。
“这个,叫食肉虫,很喜欢吃肉,也喜欢一种花蜜的味道,这两种放在一起,会令它不知疲倦的啃食。那铐住你的镣铐内壁,我涂了那花蜜。它待会儿就会沿着那花蜜一圈一圈的啃食,直到将你的整只手啃下来。
对了,它也能啃骨头哦,少主我啊,想知道它啃掉一只手需要多久。就拿你来试好了。”
黄奇如此说着,然后在高泠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将食肉虫放在了高泠的手腕上,然后食肉虫闻着花蜜的味道,钻进了镣铐下高泠的手腕处。
几乎是立刻,食肉虫就开始了啃食。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它分泌的某种液体,可以让你不流血,但是,痛感会被放大五倍左右。”
在高泠的惨叫声中,黄奇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高泠试图用右手去抓食肉虫,可是食肉虫在镣铐下,高泠压根碰不到食肉虫。
高泠的痛感天生比别人强,再被放大五倍,那是撕心裂肺,恨不得立刻就死去的痛。
高泠很快就晕了过去。
黄奇看着,冷漠的说道,“弄醒他,不要让他给我晕倒。等那手什么时候断掉了,送去做好了给我送过来。还有,这几天,不许给他吃东西。”
黑衣人称是,黄奇走后,一盆冷水浇在高泠身上,高泠颤抖着醒来。
反复的晕过去醒过来,高泠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手腕永远在剧痛,肩膀也因为长时间的悬吊而渐渐麻木。
这样的酷刑,持续了三天,结束于高泠小小的手,彻底从他的手腕上分离,被一个黑衣人接住,而他,则是掉进了那黑黝黝的深坑。
而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