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夏文娟终于将梁建生送回了家。
原以为这位外表冷冰冰的男人,家里一定也是干净地一尘不染,没有几样物件的样子。没想到踏进门的一瞬间,就差点被门口摆放杂乱的鞋子绊倒。
不仅仅是鞋柜乱,还有沙发、地面、墙角等等,都胡乱地散落着文件、杂志、报纸还有一些衣物。
“梁建生,你这也太乱了。平时看上去那么板正的人,没想到家里竟然这么乱。”
夏文娟一边抱怨着,一边挎着梁建生,将他送进了卧室。
卧室倒是还算整洁,不过除了一张床,一个白色衣柜,也没有其他的家具和装饰。
将梁建生安顿好后,夏文娟便轻声轻脚地走出了卧室。
原本她想一走了之的,但看着这满屋的狼藉,强迫症和洁癖双管齐下,不收拾一下实在是难受。
这会这个男人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说不定半夜还会闹腾,算了算了,夏文娟想:“就当给他个欠我人情的机会,帮他收拾一下吧!也没个女朋友,还真是可怜。”
正想着呢,梁建生在床上迅速翻了个身,口中一直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夏文娟一个字也没听清。
转身回到客厅,她便开始帮忙收拾了起来。
还好地上并没有什么“残羹冷炙”,要不然收拾起来也是麻烦了。夏文娟将地上的报纸杂志都归纳到一起,放在了书柜上。又将一些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庆幸的是那堆脏衣服里也没有贴身的底裤,要不然更是要尴尬死。
夏文娟十几岁便独自来b市求学,后来又一个人去了意大利留学,独立自主惯了。收拾房间,照顾自己对她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很快,整个客厅便被她收拾的整洁干净。
“等那个混蛋醒过来,一定大吃一惊。这下好了,这个梁建生又得欠我一个人情了。看他这次拿什么还……”
说罢,她顺势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她猜想,他半夜如果酒醒,一定想要喝酒。
果然,水烧开还没多久,卧室里传来声响,梁建生开始要水喝了。
“等一会,马上给你倒水。”
水刚烧开有些烫,夏文娟便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矿泉水,倒出来兑了兑热水,端进了卧室。
“来来来,喝水……”夏文娟轻轻地扶起梁建生的头,将温水端到了他的嘴边。
梁建生没有睁开眼,单手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一大杯水就这么喝进去了。
“看来你是真的口渴了,慢点别呛着……”夏文娟让梁建生的身体靠在她的肩上,手扶着杯子生怕他不小心呛着自己。
这场景,还真像照顾生病的娃儿。
“怎么样,还喝吗?”夏文娟问。
听到声音,梁建生眯着眼微微抬头看着夏文娟,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一瞬间,夏文娟的心一震,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他接触。
也是在这一瞬间,夏文娟的脸突然一阵潮红,胸口也随着剧烈地跳动。
她慌不择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梁建生说话了。
“你的心脏为什么跳那么快……”
虽然梁建生的口齿还是有些不清楚,但夏文娟仿佛开了顺风耳一般,竟然能听清每一个字。
“我……你醒了?”夏文娟问。
“你……你是不是……真的要走?”梁建生突然将头紧紧靠在夏文娟的脖下。
夏文娟一脸茫然:“我……没有,没有要走啊!”
带着抽泣声,梁建生的身体在夏文娟的怀里颤抖:“我知道……你早晚都要回到你的世界,可我舍不得……真的,我舍不得。”
“……”
“谁说过我是个懦夫,我不否认,我真的是个懦夫……连喜欢你,都不敢表现出来。我是懦夫,我是……”
夏文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样的话是从梁建生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
一向目中无能,冷面无情的梁建生,竟然会说出这么无助软弱的话来。
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神中仍旧透着不可思议,甚至还带着些惊魂未定。
“梁建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喜欢的人是……是谁?”
她知道梁建生不是在说她,她也知道他喜欢的是沐寒玉,她只是在确认她心中早就笃定的想法。
“你别走……别……走……”
梁建生突然抬起双臂将夏文娟抱住,重重地压在床上。夏文娟手中的水杯应声掉落在地板上,玻璃碎了,心……也跟着爆裂。
“梁建生……你……要做什么?”夏文娟的脸上露出僵硬的表情,两个眼珠子慌乱地乱转,嗓子眼挤出一句话,随即紧抿双唇,狼狈不堪。
“我爱你,你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梁建生的身体格外地沉重,压制的夏文娟有些喘不动气。她想用力推开他,可却无能为力。
忧伤的情绪弥漫在四周,感应到梁建生的无助和痛苦,夏文娟竟不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拍着他的背抚慰着他:“我……不……离开你,我不走……”
“嘤嘤嘤……”孩童般地哭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强势、杀伐决断的男人,在这一刻竟委屈地像个孩子。
在夏文娟不断地抚慰下,梁建生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梁……建生,你……好点了吗?”
梁建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夏文娟。那双迷离哀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处微妙的表情。
眼神凌厉,透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泛出一股子柔情。
突然,他俯身吻了下去。
“梁……”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夏文娟的双唇已经被他那双温润柔软的唇深深覆盖。
他的吻霸道又充满占有欲。
这一刻,夏文娟彻底放弃了抵抗。也许太久没有过这种近乎疯狂的情爱经历,她竟深深地沉溺其中。
她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早已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些年,这颗种子经过风吹雨打,早已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大树。
直到梁建生的吻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早已对他动了心。
她闭上眼,任由这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夏文娟,此刻,什么都别想了,享受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