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你在生气呢?”元意瞅着元梨的表情,语气像是在逗小孩子。
两人已经到了凡界。
元意看着元梨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凡界都没打起精神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有心事。
元梨靠在路边的摊位上,作深沉状,“那倒没有。我只是在想,燕都的菜不知道有没有金城好吃。”
元意:“……”
果然,就不应该指望她带有这样的情绪。
“八姐,你觉得呢?”
“你吃过就知道了!”话里带着点恼羞成怒。
元梨甩了甩手上半挽着的披帛,嘟着嘴不满,“这么大声做什么……”
这么闹着,两人明显都将任务抛之脑后。
元梨的性子被元安摸得挺透,她还真是打算玩个几天,再着手去找紫蕴。
毕竟她觉得,紫蕴就算沦为罪仙,逃到凡界,但怎么也不会做出危害凡界的事情。
她正闲逛呢,拿了个簪子准备给八姐比划,顺便央求她别再生自己的气了,转头一看,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没影了。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找人,“阿姐,阿姐。”
摊贩不乐意了,元梨手上还拿着他的东西呢,他做的可是小本生意,怕元梨直接拿走那簪子,连忙粗声粗气地催着,“姑娘,您还买不买啊?”
元梨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大叔,银子放在这里,您不用找了啊!”
“还怪大方的,今天运气好咧!”
幸亏来之前四姐给了她们一人一袋子钱。
估计也是觉得她要四处玩,缺的就是钱。
元梨将簪子放进袖子里,她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八姐的法力不比她弱多少,她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打定主意后,又开始随着自己的心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可惜的就是,没有八姐带着自己尝遍燕都了。
她咬了口糖葫芦,怪可惜的,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咯。
“站住!给我站住!”
“你跑不了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姑娘急急越过她身边,直接撞掉了她手上的糖葫芦。
元梨还在可惜,手刚伸出去打算叫住那个没礼貌的姑娘要个道歉,边跑着边喊着“站住”的家丁打扮的那些男人又是快着步子,踩着她掉在地上的糖葫芦的“尸身”,就腾地飞了过去。
倒是给元梨留下了一鼻子灰。
“啊……呀!”
凡界一点都不好玩!
灰头土脸的姑娘体力倒是不错,跑了两条街还是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狠狠甩在身后,她微微喘了口气,往后看了一眼,觉得是时候速战速决,甩掉他们了。
她自信一笑,长姐手段是多,可耐不住手底下的家丁光吃饭不长本事。
才又跑出去几步,对面又来了几人,姑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同时,她的脚步顿住,不住地向后退。
没想到这次这些人学聪明了,知道分两拨人来堵她。
不知道是不是长姐出的主意。
她咬了咬唇,看了看四周,她可是特意挑了个没人的巷子准备开溜的,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了她的“催命符”。
姑娘当机立断,就打算原路跑回去,在后面的人还没追上来的时候再找个地方跑。
刚跑出两步,刚出现的几个大汉就出手了,他们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腕,狞笑着,“二小姐,您也别让我们为难,就跟我们回去吧。”
“那我也不难为你,你放开我,本小姐就不怪罪你。”花绒是个聪明的,文字游戏玩得男人一愣一愣的。
男人力气大,花绒也丝毫不虚,她自小习武,脾性也是个野的,见男人呆了一瞬反应过来花绒在用他的话原原本本刺了回去,手下不住加大力道。
她也不会甘心忍着,一把抓过男人按着她的手,一个侧翻把他撂倒在地。
男人“哎呦”一声,没想到这位二小姐看着娇小,力气倒是不小。
他龇牙咧嘴地发号施令,“都给我上,抓住她!”
正在此时,背后的那些人也追来了,就这样堵在这小巷子里将花绒包围。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花绒是知道的,且她又不是什么武学大师,只不过应着娘亲的遗愿,练了些防身的武功。
看来被抓回去是在所难免的了,花绒心下不安。
这些人的任务虽然是抓住花绒,但说到底她还是二小姐,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都怕伤着她。
花绒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幸运地是,她身上没多少伤,苦的是那些要抓她却不敢伤人的家丁们。
她瞧准机会,抓住缺口就撕开了严防死守的包围圈,脚步不停地冲了出去。
“狗日的?你干什么吃的!”
最开始被花绒撂倒的男人骂骂咧咧,一大堆人呼啦啦地又开始玩起追逐的游戏。
都跑过了一条街了,完全没再找到花绒的踪迹,身后的一个男人小心地喘着气抱怨,“二小姐这体力未免也太好了。”
是啊,能不好吗!打了一架之后竟然还有力气跑,跑了还能把他们狠狠甩在身后。
不愧是大小姐派了一拨拨人还是没能搞定的二小姐。
他们正抓耳挠腮没抓回人,却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在身后的巷子口。
花绒笑着向她身旁的时候元梨道谢,“谢谢你,姑娘。真是多谢你了。”
元梨是一路跟着过来的,她倒也不是想让人赔那根糖葫芦,实在是缓过神之后倏而意识到那姑娘正被人追,才想着跟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什么。
元梨到的时候,花绒已经撕开口子跑了出来,她躲在视野盲区将花绒扯了进来。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十几个人一茬一茬在面前直冲了过去,看也没看她们两人。
“没事,我也是恰巧路过拉你一把而已。”元梨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觉得眼前这姑娘估计是跑得太急没注意到碰掉了她的糖葫芦。
元梨想着帮人帮到底,她歪了歪头,“那些人为何追你啊?”
花绒支支吾吾的,她不想让太多人牵扯进这件事情,毕竟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眼前是姑娘看起来比她还不经打,这要是害了一个好心的姑娘可算是她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