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枯坐了近一年,没了平时的怡然自得,就那么静静望着黑暗一动不动。
他以为他是知情者,看着朵灵努力,尽量给予帮助。
可哪知,原来他也是局中人,一个更扑朔的局中人……
漆黑一片的空中有了一丝光亮,很微弱,弱到几乎看不见。
他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脱离了那种身临其境,回身飞往丹房。
距离一年还有十天,想回去定是要出去才行,炼丹没什么时间概念,他需要去提醒一下了。
当他小心打开丹房门,正好看到朵灵收好一炉丹药。
“时间快到了,你炼的怎么样了?”
朵灵伸了个懒腰,“还好,剩下的不算多,低阶丹药我不需要一炉一炉炼,省了不少时间”
“外面有什么变化么?若想回去,我要先出去才行吧,会不会被那层黑暗吞噬掉?”
黎星摇了摇头,“有你家龙在,不会有事,现在外面有了一些光亮,是天道修复的结果”
“想要完全修复,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你想看看大灾后中洲的模样,怕是看不到了”
朵灵闻此也不失落,这在她意料之中,“走吧,我出去看看”
说着她已经离开了丹房,飞到外面,景象转换,她便看到了那一抹光亮。
比指甲大不了多少,周围晕染了一圈,她脑中蹦出一个想法。
“黎星,那不会就是天道恢复的太阳吧?先有太阳,再有天?”
“你说,这天都没了,地面上那些动物植物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有啊,既然能保住那些灵智低下的生物,为什么不将灵智高的一起护下来呢”
黎星飘在一边,学着她的样子坐着,“你也说了,天没了”
“你知道天道想恢复这天,需要浪费多少能量,多少法则之力么”
“天地间的能量,被那些高灵智生物剥夺的差不多了,若想恢复,当然要收回来”
“其实天也不算全部消失,还是有一层的,就像火种,留下一些以待日后重新燃起”
“那层东西只为了防止此方天地的能量跑出去,并没有什么防御效果”
“从天外传来的打斗余波若再强些,此方天地怕是会直接成为碎片”
“这片从天外蔓延过来的黑暗中,隐藏了虚空中的很多法则,包括毁灭,虚无等”
“天道让世间一切陷入沉睡,不是护住了一切,只是在这黑暗中,那些生物幸存了下来,没被那些法则毁灭”
“至于开始出现的虚无消失,你可以理解为天空出现裂缝,导致虚空中的虚无法则进入”
“然后天道再有意引导,只让那些灵智高的生物消失,趁机留下灵魂记忆,收回能量,这也算是自保”
朵灵轻啧出声,天道没有什么主意识,但这自保的意识真是相当强了。
“如此说来,后世感知不到法则,是因为法则都用来修补天了?导致没有多余的法则给修士?”
黎星摆了摆手指,“不全对,除了修补天之外,还要将遗留此界过多的天外法则抵消掉”
“这个过程很缓慢,最起码要万年起步,所以此界将会有至少万年的休养生息”
朵灵了然,“你知道的还真多,那你说,我要是等到时间还不出去,外面会发生什么?”
黎星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会一直静止下去,也或许是直接毁灭”
“若真毁灭,你再出去就不一定是在哪了,很可能在时空乱流里,劝你别乱试”
朵灵摸着下巴,闪过沉思,“那我要是现在出去呢,能不能再领悟个法则?”
黎星侧头,面无表情,“你做梦”
朵灵也侧头,“骚年,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黎星“呵呵”两声,“不作死就不会死”
朵灵抿唇,一巴掌打了下去,“黎星,你是不是欠打”
黎星在前面飞着,左躲一下,右闪一下,“想打我,你还差的远呢”
朵灵怒了,也没用灵力,扑蝴蝶一样,追着不放。
打打闹闹间,两人曾升腾而起的心慌迷茫全消失不见。
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何必想那么多呢,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
十日的时间过的很快。
这十日,朵灵没再炼丹,而是带着黎星和君澜殇来到星球之上。
这里的资源丰富,吃的相当多,她虽做不出什么绝世美食,家常小炒还是可以的。
这般吃吃喝喝,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感觉,她真的是非常喜欢。
星球上的小动物都很喜欢她,她也算过了一把撸各种毛绒绒的隐。
特别是毛绒绒想舔黎星,却差点把黎星吃了的时候,她都要笑死了。
足足玩了十日,三人才重新回到主空间,君澜殇再次化龙缠在她手腕上。
朵灵深深呼了一口气,“出去了”,下一息,便消失在空间之中。
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才感受到天外蔓延下来的黑暗到底有多恐怖。
若不是君澜殇护着她,天道无所顾忌将那些法则引到她身上,她定是逃不掉的。
被黑暗包裹的感觉也没有持续多久,时间一到,周围如出现扭曲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待恢复后,已经出现在当初的云朵台阶附近,传来了各种吵闹的声音。
她没显现身形,让君澜殇带着她远离了人群,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沈砚池和银雪放了出来。
两人在无尽空间处于静止状态,自然不会有什么时间和思想上的感觉。
只觉得似乎被挪了一下地方,周围感觉也变的不一样,其他的就没了。
朵灵露出八颗牙齿,“好了,我们回来了”
沈砚池这才睁开眼睛,远处的人还清晰可见,其中就有珍宝阁的人。
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讶,不过他也没问,笨想都知道这涉及到秘密。
“多谢,若不是你……”
朵灵抬手打住他的话,“可别这么说,按照银雪的说法,要不是我,你们都不用走这一遭”
说到这,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们白白浪费了一年,我都很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