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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徭役下来了,一户一人,三天后集合,听从县里的调遣。”

张村长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待会儿他还要挨家挨户去通知。

“我记得《大梁律法》中有言,年满二十一岁者才需要去服徭役,我家没人到年纪,可以用钱来抵。”洛小苒不慌不忙地说道。

“但是这次县太爷特地嘱咐,此次徭役不能用钱赎,也不看年龄限制,每户人家都要出一人,且家中有奴仆的,不得让奴仆代替主家服徭役,违令者斩。”

洛小苒神情一滞,这规定怎么听起来像是特意为她家订的呢?

现在她家的户籍为女户,她为户主,下面两个弟弟分别是洛星辰和洛小河。

若要真出人服徭役,她家只能她去。

不仅如此,秋娘刚刚落了户籍,因为她姓杜,故户籍落不到洛家来,只能另起一个女户。

秋娘这一户就一人,服徭役非得秋娘自己去不可。

“河西村不是每年冬末春初都有一次徭役吗?村长这次为什么好像有些愁眉不展?”

张村长深深叹了一口气,“往年一户一人,那是一大家子出一个就行,今年不知怎么的,凡是成家的,都算作一户,光我家就得出三个人,我估摸着这次的徭役不轻松,不然不会召集这么多人。”

张村长走后,洛小苒把徭役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一下,“祥叔一家不是民籍,不用参加这次徭役,正好在家照顾辰儿和牛蛋,我和秋娘得去,至于空青你家……”

杜空青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小苒你也说了,张村长觉得这次的徭役不轻松,我娘向来体弱多病,我肯定不会让她去的。”

“可是你的伤?”洛小苒看着杜空青的腰,适当地表示自己的怀疑。

“我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大不了到时候偷偷懒呗。”杜空青无所谓地表示。

“不行!我不同意!”杜康氏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药材的味道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说什么也不能出去干重活,这次徭役,娘去!”

“娘!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要是因为这次徭役再病了,那咱们家不就没有一个康健之人了吗?”杜空青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坚决不让她娘去。

“那也不能让你这个重伤未愈的人去,去年和前年的时候,你服了徭役回来,哪回不是瘦了一大圈,这回说什么娘也不能让你去!”一向温婉的杜康氏这次态度很强硬。

杜空青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洛小苒,杜康氏的眼神也飘了过来,被夹在中间的洛小苒:……

“咳咳,那个空青啊,”洛小苒摸了摸鼻子,“你的伤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杜空青重重点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况且我已经服过两年的徭役了,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知道怎么偷懒,怎么应付监察的衙役,我娘从来没应付过那场面,实在不能让她去。”

听了这话,洛小苒把头转向杜康氏,“明婶,空青说的不无道理,况且我和秋娘与她一处,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她的。”

杜康氏见杜空青信誓旦旦,洛小苒也答应帮着照应,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叮嘱杜空青一切以身体健康为先。

三日一晃而过,洛小苒、秋娘和杜空青一起往村口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因着“已成家便作一户”的规定,张村长家除了他自己,他的大儿子家和二儿子家也都得再出一人。

牛叔挺大的年纪,虽然老伴已经不在世了,但也得来,牛叔宝没成亲,和父母算作一户,陪着爷爷在人群中站着。

木匠刘一水家则只来了大儿子刘大山,刘一水的父母都已去世,他的四个儿子都未成婚,按照今年的新规定 ,他一家子六口人只算作一户。

除此之外,洛小苒比较眼熟的就是孙老大、李杏花、张大河和几个她手底下的佃户,尤其是那几个佃户,见洛小苒来了,也都点头示意打招呼,洛小苒一一回应。

不多时,村口就聚集了一大票人,人一多,八卦也就起了,洛小苒跟着听了一耳朵,竟然也有说她的。

“这洛小姐住那么大的宅子,也得服徭役?”

“杜空青跟着洛小姐,出落的越发伶俐了,先头她走失了,洛小姐还发动好多人找,看来她和洛小姐的关系很亲厚。”

“洛小姐旁边的姑娘好面生,是新来咱们河西村的吗?长的怪俊的。”

……

张村长围着人群绕了一圈又一圈,手中还拿着名册,一一对应,“李泉呢?他怎么没来?”

“咦,他去益州打短工,还没回来吗?”人群中有人疑惑。

“他儿子失踪,婆娘又发疯害死了县令家的公子,老爹老娘也都去世多年,还回来干什么?”

“说的也是,县令大人要是知道他是于红梅的男人,保不定会迁怒他,我要是他,我也不敢回来。”

“你们别在这瞎捉摸了!”一身旧棉衣的朱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得意地瞥了四周一圈,卖起了关子。

“朱能,你知道李泉的近况?那赶紧说呀!”孙老大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催促道。

“哼!”

朱能没有说话,他很享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刚刚听他们谈论杜空青的事情,让他很不满,杜时暮那个叛徒的女儿有什么好谈论的。

“朱能,你知道李泉去哪了就快说,就差他一人了!”张村长也开始催促他。

朱能扬起的下巴略微缩了缩,清清嗓子,这才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李泉先头和我说,他老爹老娘都不在了,儿子失踪,媳妇也死了,在河西村已经没了牵挂,他在益州打短工的那户是个好东家,他卖身给东家,从此不回河西村了。”

李泉既已卖身为奴,则由民籍变贱籍,不在服徭役之列,但变更籍贯的一应手续应该还没走完,是以张村长拿到的名册上还有李泉。

他合上名册,朗声道:

“李泉的事情,待到了县衙,我会向衙吏核实,如此咱们河西村的人就齐了,现在出发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