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头?头……”
正有条不紊的缓过独木桥的众人,忽然队伍中一声尖叫突兀响起,吓得众人立马仓惶戒备。
不过众人环顾四周也没看到有什么威胁,不由将视线落到那尖声嚎叫的人身上。
那是他们这独木桥上最高的汉子,妖修身躯本就比人类修士高大壮硕许多,他这居然还比一众妖修高出了一个头。
如果算上他头上羽冠高高插着的几根羽毛的话,还不止是一个头。
排排走在独木桥上,站在中间的他当真是鹤立鸡群。
“鸵鸡,没事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要没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那人前后位的人被他这大嗓门的尖叫吓得不轻,要不是在独木桥上,施展不开,两人估计得把他摁地上揍一顿不可。
后面那人回头就是一顿斥问。
“我…我……”
外号鸵鸡的大汉愣愣的,眼神上翻,神情紧张,好似他头顶上顶着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
我我结巴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一阵风吹过,他头飞了!!!
哦不,确切的说是,他头秃了。
众人:“……”
“噗!”
鸵鸡头顶一凉,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忽而神情悲愤哭嚎,“我的头,头发,被什么东西给,给削了。”
原来他刚才愣愣的抬眸上望不敢动,是在回味自己发顶留在脑袋上的滋味?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那削顶的技术真是恰如其分,下一分削及皮,上一分,好歹鸵鸡也不至于秃的光滑白嫩。
现在鸵鸡断碎的头发散落下来,这发型真的是,怎一个滑稽了得!
鸵鸡前后位的两位老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很快他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鸵鸡悟头蹲下后,后边一身高不算最高,但羽冠上插着的羽毛极高的人的头顶也被削了。
无声无息的。
削了才惊觉。
只不过那人比鸵鸡幸运的多,没被削秃,只是把他羽冠上插的毛给削了。
“嚯?”
众人见状,虎躯一震,顾不得多想,身体条件反射般已经往下一蹲。
景阳看着原地下蹲戒备的众人,不由眨了眨眼。
不得不说人矮也是一种优势呢,即便龙骞他们蹲下来,还是没景阳他矮。
景阳看着头顶上空若有所思了一下,忽然取出两根丈长的木棍出来,两手分别握住,一前一后抵着独木桥笔直竖起。
身后众人看到景阳的这举动,大概是明白他要做什么,此刻皆屏息以待,静静的看着景阳笔直竖起的这两根木棍。
不一会儿。
两根木棍尾部一节,几乎同时被削成数个同样长短的小段,且两根木棍保留的高度一致。
就像是有人拿着钉耙在独木桥上空横刮过来一样,每一轮都会往下压几寸,那分寸真是掌握的分毫不差。
若是以众人身高来比的话,这次他们若是没发现蹲下来,绝对有人的半个脑袋被削掉了。
还不止一人。
可诡异的是,他们这么多大能,居然一点也没捕捉到有灵波削来的痕迹。
要不是木棍断落,还有刚才的两人被削掉了的头发羽毛,提醒着众人,恐怕会以为那是谁的恶作剧。
大概过了三息时间,两根木棍无声无息的又被削掉了几寸。
不过按前三次削的时间间隔来看,这时间间隔稍有差异,但下削的间距大差不差。
众人面面相觑间。
景阳忽然扔掉一根木棍,像那举着战旗在前冲锋陷阵的小兵,转头就往前狂奔,声音荡气回肠,“龙骞叔叔,我们快跑!”
“必须要在诡异的刀削下来前走出这根独木桥,不然我们要被削成两截了。”
景阳尾音还未落,身后众人已经低头撒开腿开跑了。
边跑还时不时抬眼瞄一下景阳竖举的那根木棍,调整着自己的高度。
在独木桥上缩着身子弯腰跑,对于人高马大的妖修来说实在是憋屈的不行,有人想到化为原型变小来跑
结果发现设置这关卡的人比他们想的还要周到,把这条路堵死了。
独木桥上好像有某种禁制,他们根本变不回原型。
有不信邪的,再拿一件地级防御法器试过被削废后,只能老实趴着了。
“我靠,这镇守在这的妖兽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啊,要这么整我们!”
“这怎么还没走到头啊!”
“真是!我情愿它堂堂正正出来跟我单挑。”
“到底是什么妖兽啊?弄这么一个关卡!”
“这是要逼我们爬吗?”
……
众人头都快低到腰里了,速度渐慢,一看还没看到桥头,不禁骂骂咧咧出声。
再一看前边跑得比兔子还快,已经甩了众人一大截到的景阳,众人不由有些羡慕。
“哈?我看到岸了,大家快跑啊。”
前方景阳传来的声音,令四肢已经快要着地的众人精神一震,然而他们此刻像不开化的野人那样蹲着移跑,根本不敢抬头看。
只有在独木桥前边的龙骞他们视线没受到阻碍。
桥岸此刻说近也近,说远也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跑到最后,无形之刃已经下压了离桥面不足三尺,连景阳都得弯腰,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不过以人形四肢着地爬跑毕竟有失威严,也憋屈的紧,后面众人都是利用每次削来间隔的那一两息时间不断跳跃的。
无形之刃刮来的时候,他们只能俯趴着。
“各位,久等了。”
“欢迎来到风之轮。”
景阳刚踏上岸,就听到一略显空灵的声音似远似近的传来,语气还挺客气的。
而前方,除了立着的一个像齿轮一样的东西,连根草都没有,更没什么人影。
他们现在所在,好像是个高悬于浮云之巅的一个古老祭坛,那像齿轮一样的大家伙,就摆在祭坛中间。
“你看我们都顺利过桥了,这算过关了吧?”
“能不能让我们就这么过关啊?”
见那声音还算客气,也没趁他们过桥时随意更改规则,乱刮风,景阳觉得他们或许可以沟通谈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