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西征。”
李世民一时间竟并不怎么觉得意外。
他对突厥再熟悉不过,也对草原诸部的各种内乱知之甚详。
旋起旋灭,旋降旋叛,其仰仗者唯有刀兵。
最简单的就如薛延陀国。
大业年间乙失钵与契苾歌楞合谋想要建立铁勒汗国,最终兵败降服于西突厥,但很快就复叛,不敌后东逃,投奔颉利。
结果短短一年后,乙失钵儿子乙失夷男联合回纥、拔野古等再叛颉利,并且还最终遣使入唐求大唐册封,最终李世民寻思了一下,册其真珠可汗,立薛延陀国。
而这薛延陀国嘛……眼下只能看出一点不听话的苗头,但后世所载之史里最终也还是为唐所灭,可见多半是故态复萌。
从这点上多少也能看出来草原风俗,想来五六百年后的蒙古也不会变太多。
只是……长子挂帅,诸王长子从征,以及诸将亦派长子率军参与,而且此前后世又还特意点明,那后世斯拉夫人诸国之现状与此次西征干系很大,那看起来……
“这长子西征,恐怕建功甚多。”
只是李世民的这句无心推论,听在李承乾耳中却是对其毫不掩饰的褒扬,于是也当场保证道:
“我以后领军,定不堕了爹爹天策上将的名声!”
这引得李世民大笑,拍了拍儿子肩头:
“还是先强体魄健武事,能开三石弓再说其他!”
【认真说的话,蒙古的第二次西征乏善可陈,因为他们几乎全部都处于蒙古帝国的强势上升期。
成长的环境优渥,帝国的资源丰厚,这体现在他们几乎每人领军都有一个百战老将在身旁指导辅佐,而且蒙古的第一代精锐骑兵也还没有老去。
尤其是拔都的副帅速不台,是真真正正与铁木真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蒙古名将。
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呢?
当时的东欧地区处于后基辅罗斯时期,分裂的罗斯诸国各怀鬼胎,彼此征战不休。
面对蒙古国的四大王子联军,罗斯诸国象征性的抵抗了三年后就纷纷做了蒙古治下的顺民。
至于再往西多瑙河流域的波兰、匈牙利等国,喊的震天响,但实际打起来基本就是比谁逃的快。
着名学者多桑就毫不客气批评过,说欧洲军队是“以少数携重甲之骑士,及无数半裸露之乡民,不知战术,不知服从,统帅不一”。
而面对当时欧洲的堡垒,蒙古远征军携带早期火炮以及各式投石机基本可以算是对症下药。
因此长子西征本质上也可以看作是对铁木真第一次西征成果的消化和掠夺。
只不过,在蒙古诸王子开始对西欧筹划的关键时刻,蒙古帝国大汗窝阔台死亡的消息从遥远的东方传了过来。
于是蒙古诸王子只能放下手头的所有战事集体东返,奔丧的奔丧,登基的登基,这次后浪们的集体出游就此也画上句号。
而窝阔台的死因也非常简单,就是喝酒喝死的,其间几乎不太可能有阴谋存在。
受限于酿造技术不太能产出高度酒,因此封建时代的贵族和君王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酗酒是一种恶习,反而几近是一种美德。
最典型的就比如曹操就有饮醉作诗的习惯,而且还都写进了文赋当中。
不过老曹虽然有高血压还喝酒,但因为饮食控制的很好,所以活到了六十六岁才嘎。
但被老爹带出来坏习惯而且还遗传了病症的曹丕就没有这种节制能力了,嗜糖嗜酒嗜肥,四十岁人就没了。】
原来败了他的不寻常物竟是火炮!
原来那铁甲卒灵感竟也得至此处!
刘玄德竟都不屑于用那威力卓越的投石机!
曹操在心中无声的嘶吼,光幕上他亲眼见到那蒙古精骑与欧洲铁甲骑士战斗的场景。
最为显眼的自然就是重甲骑士,但确实如光幕所说,这类骑士相当少,而且他们麾下那些一无所有的贫民与这身铁甲极不匹配。
相对的,持小方盾之着皮甲的蒙古精骑虽防御力远远不及,但他们骑着马匹纵横奔跑,而且每人都有携带弓、刀、手斧、矛、绳扣,轻易就将那些贫民击溃,随后用人数收拾将那些铁重甲人活活耗死。
在曹操的眼中,这些蒙古精骑甚至有一种别样的美感,真正诠释了何谓战争。
而再想想之前前方传回来的消息,说徐晃所守城破,随后激战时负于铁甲卒,怕不就是先挨了炮轰,又被刘玄德的重甲步军围住,最终无奈落败。
如此战势,几乎相当于将这光幕上的双方优势合二为一,无怪乎……
还没等曹操感叹完,他就骤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了看刘备,那个俊俏谋士片刻间就画了那一套铁铠出来,正在与玄德说话。
那……曹操看向身旁的张飞,很是不想询问,结果这张飞就好似懂他意思一般,迫不及待开口:
“噶了就是死了。”
死了?曹操心中重复了一下,旋即就是巨大不解,喃喃道:
“吾儿年不过四十而猝亡?”
“吾疾竟能传给……”
张飞点点头道,想了想努力安慰道:
“曹丕管不住嘴死了早了点,但俺记得曹植活了挺久,只不过差点被曹丕杀。”
“兄弟相争……”
曹操连连摇头难以接受,但旋即就想起来:
“那如此说,汝方才所说吾孙早亡,曾孙……”
“都是真的。”张飞点点头眨着眼睛很是真诚:
“这事儿俺骗你干嘛?”
曹操瞬间感觉眼前几近一黑。
【到了后来,唐朝尚酒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李白这个盛唐标杆就有“斗酒诗百篇”的名号,而同样也是这一时期葡萄酒开始进入中原成为权贵们最喜欢的东西,二凤这个高血压患者只活到了五十几岁也许就与葡萄酒的传入有一点关系。
同样的,喜好享受的高宗李治留下的饮酒记录也不少,酒水几乎必然对他的疾病有着恶化作用。】
“爹!”
李承乾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父亲。
对他来说,战无不胜的父亲宛若一堵高墙,但这堵高墙竟寿不及六十?
但还不待伤感完毕,就听到了李治的名字,以及那个高宗的前缀,于是……
“爹?”
两次同样的称呼,所蕴含的情绪完全不同。
李世民神态冷静:
“承乾,我可以解释。”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