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了啊,五千字检讨。”
说着还抬起手掌,努力将五指张到最大,给鹅宇比划,表情也很夸张,毕竟五千字真的很多。
鹅宇微惊,“他,他在里面吗?”
“在校医务室,他刚晕了。”说着把蓝莓继续塞给鹅宇,“拿着吧。”
鹅宇不会人情往来,对待友谊也小心翼翼,黔黔硬要把蓝莓塞给他,鹅宇会多想。
因为他太敏感了。
自我补脑。
颤着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蓝莓,再打开盒子,拿出两颗,把剩下的还给小兔子,声音低落,“你昨天只吃了两颗,我拿两颗。”
南黔也敏感,察觉鹅宇情绪变化,忽然挎住少年胳膊,郁青执微微抬手,想把两人分开,最终还是捏紧拳头放回去。
“我们是朋友吗?”
鹅宇一怔又一慌,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黔黔:“昨天的蓝莓好可惜,你都没尝到,今天我们一人一盒。”
鹅宇:“昨天是向你道歉……”
还给我是不是就不愿意原谅?
后一句是黔黔脑补的,可能也是鹅宇所想。
“真的没生你气,今天逛超市,看到大蓝莓好贵,太破费了,还被臭豹子踩了那么多,才想着买点你也尝尝。”
“他可能不是有意的。”
鹅宇说话完全没过大脑,潜意识就想替布鲁斯辩解,反应过来后脸颊通红,说话也磕磕巴巴。
“没,没生气就好,我,我不爱吃蓝莓,这些都给你,我走了。”
说完就一路小跑离开,有了先前在公寓摔倒的情况,鹅宇这次走路小心多了,鞋也没有掉。
黔黔想追上去,郁青执把兔子抓住,扛肩带走,兔子挣扎,他就打兔兔屁股,“他去医务室,你跟去干什么?”
“啊?去医务室?为什……”疑问声戛然而止,顿了两秒惊呼,“不会去看那只臭豹子吧?”
郁青执:“回去帮我写检讨。”
“检讨。”三千字啊……他宁愿被扣双倍分,可因为自己郁青执才打架,撅着小嘴蔫蔫嗯了声。
在小道碰见打喷嚏的杨一,看见小兔刚想抬步,被郁青执一瞥,脊背瞬间冒出凉汗,只能消了心思,去医务室拿感冒药。
擦肩而过时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口水好像都溅到兔耳朵上了,黔黔哎呀了声,把脸埋郁青执后背左右蹭,蹭干净才停。
郁青执斜睨了眼,扛着兔子加快回寝速度。
杨一刚找校医开完感冒药,就看见鹅宇,在郁青执那吃瘪,总要找回场子,比他强的不敢欺负,弱的可不得随意欺辱。
“哟,这不是鹅宇吗,真是巧,病了?”
鹅宇抬头一看是杨一,立马低头想走,杨一偏偏不让他走,“跟你说话,听不见?”
鹅宇:“没病。”
回答了杨一还是推了少年一把,倒退踉跄,鞋子一个踩不稳,摔了。
校医务室来来往往都是动物。
欺负也不能欺负的太明显。
杨一去扶鹅宇,言不由衷道:“不好意思,只想跟你打声招呼,没想到你这么弱,轻轻一碰就倒了。”
鹅宇不想过多纠缠,抽回手就要走,杨一又不着痕迹的推了他一把,少年扭头,眼底浮现一抹怒色,杨一见此冷笑。
弯腰压声道:“丑东西还生气了?”
鹅宇的弱点在于言语攻击,那点薄怒顷刻间化为惨白,哆嗦想赶紧离开,杨一嘴上占了便宜,自然更想欺负,说得越来越过分。
眼睛却在笑,手温柔的摸向鹅宇颈脖。
鹅宇根本挡不住。
看起来就像朋友之间玩闹。
突然,鹅宇只觉得脖子一痛。
下意识抬手捂,杨一扯了两片羽毛,像是得瑟战利品般举了举手,“脖子那么多,拔两根也不疼吧。”
鹅宇攥紧了手,浑身颤抖。
杨一丢了手里的羽毛,从口袋拿出湿巾嫌弃擦拭,冷嘲:“丑八怪。”
“瞎了你的狗眼!说谁丑?!”
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忽然就出现了,一把薅住杨一头发,杨一被迫后仰,看到美洲豹那张伤痕都遮不住的凶容,心口一惊。
在校医务室,校医绝对会阻止学生打架。
杨一也不怂,“你管我说谁!放开!”
布鲁斯拳头砸下,豹子的力气可不软,杨一是绵羊,小羊肉串对付没战斗力的饲主或许能用脑袋顶两下,面对猛兽是毫无反抗之力。
校医发现的确很快制止。
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刻都不能消停?
校医:“这是打架的地方吗?”
布鲁斯:“嘴贱的东西就得治!”
校医:“……”
鹅宇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敢再待下去,可布鲁斯又因为自己差点跟杨一打架,攥着手,仓惶无措。
布鲁斯冲杨一骂道:“还有,你是不是眼瞎?谁长的丑心里没点逼数?”
杨一:“……”
什么意思,说他丑?
他再不好看也比那只鹅正常吧,笑话!
有校医在里面当搅……和事佬,没起来,让杨一拿了药就走,布鲁斯还得在校医务室观察几天,凶兽的体力就是强,居然还能下床。
鹅宇见没事了准备偷偷离开。
布鲁斯余光一直放他身上。
大步一跨拽住少年手腕,把人拉进病房,鹅宇贴着墙壁,头都快低到胸前了,颤声道谢,“谢,谢谢。”
“真想谢我?”布鲁斯唇角噙着一抹笑,挑眉道:“那不如就伺候到我出院。”
鹅宇:“……”
他得兼职,而且这里人来人往,他,他没勇气。
“我,我每天晚上来看你行吗?”
布鲁斯笑,却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不行哦。”
鹅宇:“……”
布鲁斯很快要装作一副伤心样,“算了,看你也不是很愿意,我也没资格要求你,晚上来就晚上来吧。”
他本想以退为进。
谁知道鹅宇是个大i鹅。
连连点头,给他倒了杯水放床头,朝病床鞠了一躬,又道了声谢就走了。
布鲁斯:“…………”
鹅宇去买了粮,回去望着另张空床,心底蔓延出无尽悔恨,自从黔黔搬走,他一直懊悔,好不容易有个室友,还给自己作没了。
床的前任主人正在换新衣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