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脸一青,耳朵爆红,好一会没接话。
金母:“你毕竟是个男人,拿着这笔钱早分开对你也有好处。”
“先生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有1.8亿(韩币)。”
金母差点被咖啡呛住,很快维持住仪态,神色冰冷,“怎么,嫌少?”
黔黔摇头,表明决心,“您就算给我八千亿,我也不会离开先生。”
金母被他说的数字气笑,“八千亿,你还真敢要。”
黔黔微笑,“我不要哦。”
(?′?`?)乖巧。
“就凭你的性别,这辈子都进不了金家门,如果你愿意做见不得人的男小三,我倒也不反对。”说着把钱重新推回去,笑不达眼底,“崔先生的奶奶还在住着院,背了一身债,我想这些,你需要。”
卡留下了。
黔黔一直没说话。
脑子里全是那句:做见不得人的男小三。
男小三……
回酒店,金煜刚从浴室出来。
正拿着毛巾擦拭湿发。
男人见软乎乎的小人儿回来,腾出一只手过去,搂住细腰,低头准备吻,平日主动凑上去的少年,撇开了头。
吻落到了耳朵。
金煜挑眉,“怎么了?”
黔黔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您母亲给我的。”
金煜擦头发的手一顿,没两秒继续,道:“给你就拿着。”
“条件是离开先生。”
金煜立即夺过他手中的银行卡,丢地上,眉眼愠怒,“什么钱都拿,小心烂手!”
黔黔:“先生,夫人说要给你安排相亲,我只能做见不得人的男小三。”
金煜:“……”
男人许久未搭话,头发都擦的半干了,黔黔抬头,眼睛覆上了一层水雾,“先生,我真的只能做见不得人的男小三吗?”
金煜:“不会,包养期间只有你一个,结婚,合约就结束,不会让你做小三。”
前一句南黔还在庆幸,我的小1就是好,下一秒啪啪打脸,他说出这种话,潜意识里就没有娶他的打算,差一点点可以憋回去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
金煜要碰他,他躲开了。
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放回口袋。
金煜不悦,“你拿它做什么?”
黔黔插口袋里的手,快把掌心给抠破皮了,“你迟早要结婚,等合约结束,我再花。”
金煜动了动眉,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气氛陷入莫名僵点。
睡觉少年也没主动贴来了,金煜总觉得怀里少点什么,把人拽过来,满足,唇瓣贴着小脸,手朝那不能言说的地方探去。
黔黔并着月退,一点都不配合。
金煜皱眉,“你想在我结婚,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金煜:“你不是不想做小三?”
原主奶奶手术成功,有钱享受最精心的护理,崔京贤残留的情绪也彻底消散,黔黔不高兴,真甩脸子。
每个月都要因此被扣不少钱,但他会在床上把金煜伺候的欲仙欲死,外快多多。
胳膊肘狠狠撞向金煜胸膛,痛的男人松手,南黔也顺利滚到床的另一边,说话带着股气音,“放心吧,你是甲方,只要钱到位,我不纠缠!”
金煜手还捂着被他撞痛的位置,叹气。
话落,整个空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黔黔几乎睁眼到天亮,气的睡不着,他委屈,做小三,还不如走原主的路,跟金宰赫混,不谈感情不伤身。
金煜习惯性醒来给黔黔一个早安吻。
结果就见人满脸通红,眼尾还印着泪花,心脏一痛,揽住少年将人抱怀里,温柔的替他擦去眼角湿意,放轻声问:“做噩梦了?”
黔黔吸了吸鼻子,从金煜怀里爬走。
“先生去上班吧,不早了。”
昨天还赖着他要一起去公司,到底怎么了?难道因为娶妻?他们不是早说清楚了?
“我不喜欢猜,你生气就说。”
被子往脑袋一罩,嗡声闷气,“做噩梦了。”
“崔京贤。”
“梦见先生死了,伤心。”
金煜:“……”
连带着被子把人重新抱怀里,亲亲小脸。
黔黔像只蚕蛹一样往下咕涌,只露个发顶。
“去公司吗?”金煜问。
黔黔:“不去。”鼻音泄露了情绪。
金煜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捧着小脸,“钱不够用?还是拿了昨天的卡伤了自尊?”
黔黔红着眼睛看男人,四目相对,他气吼:“不够!你天天扣我钱!干脆别给了!”
金煜蹙眉,“奖励也不少,已经超了原有基础。”
“那是我自己的努力!你一木艮木昆捅捅捅,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凭什么扣我钱?!凭什么!”
金煜见他心情不好,也就不计较这次了,摸了摸小脑袋,洗漱穿戴,拿起桌面昨夜取下的腕表,床面微鼓,脑袋不见了,又埋进了被窝。
戴好腕表,道:“我先走了。”
随着房门关合,南黔立马从床跳下去。
鞋也不穿,赤脚跑去衣帽间。
拿了个二十四寸的箱子出来,输入密码打开,衣服袜子内裤拼命往里塞,能塞多少塞多少。
金煜是个大方的金主,衣帽间四面墙,有三面都是给南黔买的,很多吊牌都没拆,最低也是四位数,正常五六位数。
南黔只拿贵的,等以后挂网转卖。
去浴室洗澡,半墙镜里倒映的皮肤,就没哪处完整,搓洗干净,拖着箱子离开了酒店,早饭都没吃。
三个多月没回,他去银行取了十万,顺便买了根防狼棒,以防再被打,可当他回去,门前小道并没有预想的打手出现,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狐疑。
难道是蹲守了几个月,发现他不在就不蹲了?
有可能。
来到院门前,拿钥匙开锁,松手的那一刻,眉头又皱了,怎么这次连门都不踹了?
进去。
屋里屋外落了一层灰,他去放钱的抽屉,几沓纸票纹丝未动,不解。
按那群催债的性格,门应该会坏,东西应该会乱,钱应该消失,怎么都在?
找到抹布开始打扫,刚把屋子里弄干净,手机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金煜。
接通后,用乖顺的语气说:“金先生,有什么吩咐?”
金煜上一秒翘起的嘴,在听见那声疏离的金先生后彻底绷直,只听听筒传来一道冷笑,重复,“金先生?”
呼吸逐渐粗重,男人咬牙切齿,“崔京贤,你发什么疯?”
即便看不见,黔黔依旧扬起微笑唇,用销售那套说辞:“是这样的金先生,我们签了合同,这么喊显得尊敬,我已经搬出四季酒店了,有什么事您打电话。”(? ̄?? ̄??)
“谁允许你搬出去了?”金煜语气沉的可怕。
“没有谁允许,我们是合约关系,得分清主次,不然时间久了我会仗着您的宠爱肆无忌惮,避免后续无法收场,以后您有需求,打电话给我,我会提前赶去。”
“崔京贤!”
金煜不会骂人,怒气无处可撒,只能大声喊着少年的名字,他在总裁办,秘书办都听见了。
“在呢。”
语气越温顺越气人。
“来公司,立刻!”
“好的先生。”
黔黔挂了电话仍拿起扫帚,打扫院子,压根就不把立刻当回事,弄干净了,本来想洗洗澡再去,一想到金煜洁癖重,唇角微勾,去路道拦车。
刚打扫完,不仅衣服蹭了很多灰,也出了很多汗,路过秘书办,打招呼,“hello。”
几个秘书像是看到救星般,眼冒星光,一个打着领结的年轻男子过来,压低声音,“崔先生,您可算来了,我们都要被批死了。”
茶的口感明明跟往常一样,非说苦了,淡了,温度不对,哪是温度不对,丫的,自己吵架嘴里尝不出味,赖他们。
送去的资料,错了一个字,送资料的小姑娘都是哭着跑出来。
没人敢靠近总裁办。
低气压蔓延一整层,谁坐电梯上来,都会不自觉放轻脚步,连说话都是压着嗓音。
“你们工作不认真吗?”黔黔问。
秘书:“我们很认真。”
黔黔:“那为什么批评你们?”忽然脸色一变,小表情别提多严肃了,“上司随意辱骂属于侵犯人格,朴海先生,您一定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我们是员工,不是奴隶。”
秘书抹汗,心想,因为您啊祖宗。
那声暴怒喊的所有人皮都紧绷着。
“您赶紧进去吧,要喝什么饮料吗?”
“不喝了谢谢。”
黔黔推门进去,就见差点没把自己冻死的金煜,脸色极差。
门关好。
走到办公桌前微笑,“金先生。”
金煜绕过桌子,攥住细腕把人往休息室带,将人狠狠甩床上,单手解着领带压过去亲,动作又凶又猛,黔黔跟死鱼似的躺着。
没有回应的亲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从唇移到颈脖,南黔就是不动,让金煜觉得自己在亲死肉,进去他只吭了声,后面再也没了声音。
不主动搂脖,不盘腰,全程闭眼。
跟女干尸似的,金煜被他气的谷欠望都没了。
“你到底怎么了?”金煜气急败坏。
黔黔睁开眼睛,迷茫无辜,“金先生,我在履行职责,工作都是这样的,员工也会有倦怠期。”
金煜气的胸口疼,“加二十万够不够?”
黔黔:“金先生,人不是机器。”
金煜:“五十万。”
黔黔:“倦怠期,需要时间调节,钱没有用。”
金煜:“一千万。”
黔黔:“金先生……”
金煜双眸猩红,“一个亿!”
黔黔:“一次一个亿?”
金煜正在气头上大脑一热,“对!”
黔黔立马喜笑颜开,搂住男人颈脖,小手四处撩拨,还自己sai,“先,先生,要,要说话,算话。”艰难,断续。
从金煜嘴里说出的话就没食言过,黔黔这个是例外,男人憋红了脸,“合约结束,我帮你把债务还清,你乖乖的,别再闹脾气。”
搂紧男人,脸颊染着湿粉,“先生,能再多给点吗?以后我们按次支付好不好?一次一万,我想多存点将来养老。”
金煜心又烦又堵,他想要他真情流露,像之前一样,哪怕任性些也是可爱。
现在是乖了,三句离不开钱,心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不舒服。
“煜煜。”
金煜脑子一嗡,除了答应脑子里装不了其他。
黔黔很勤快,做饭熬汤,金煜给了他一个空职位,生活小秘,说的好听,就是给金主做那档子事的,现在茶都他泡,全方位照顾。
只要黔黔不提钱,把关系染上生意味,金煜整天都会是愉悦的。
金母见儿子越发过分,整天跟一个男人同吃同喝,现在就连上下班都在一起,过于明目张胆,金煜肩上的责任,不允许他们俩有结果。
她虽然琢磨不透儿子,却担心他久过成习。
开始给金煜相亲。
办了场宴会,邀请不少名门贵女。
金煜懒得去,让金母决定。
这正合金母意,她早有中意的儿媳妇了,女孩一直很喜欢金煜,双方都愿意,哪怕目前没感情,以后也能培养。
金煜看了照片,年龄到了,娶谁都是娶,他无所谓。
两家都满意,敲定了订婚时间。
之前说结婚就结束,订婚不算,金煜想。
总觉得时间还早。
不怎么在意。
直到订婚前一周,南黔还是从新闻看到金氏集团会长长孙,与西乐集团小孙女订婚的消息。
上一秒刷视频还呲大牙乐,下一秒直接石化,视频来回放了数遍,强忍眼泪,攥着手机出去,金煜正在看股票走势。
见黔黔出来,唇角微翘。
南黔把视频拿给他看,问:“你要订婚了?”
笑意僵住缓缓敛去,“嗯。”
“真订?”
“只是订婚,别担心。”
心脏疼,密密麻麻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样,关于结婚他闹过几次,金煜每次都不重视。
或许在他眼里。
他们只存在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订婚算的,结束吧,麻烦金先生说话算话,把我身上的债务还清,我先走了。”说着朝金煜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前就被一只胳膊拦住了去路,金煜焦急,“不算,京贤,还有时间,你不想多赚点养老费吗?”
“赚够了。”
“谁会嫌钱多?订婚到结婚会很久,一年,十年谁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