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几家月月都拿钱供。
这次就该他家伺候!
陆二婶可不是好惹的,老太太若是好便无所谓,可这都瘫了,嘴角歪斜,路都走不了,这么多媳妇,凭啥她伺候!
见叔伯妯娌都来怼自己。
陆二婶一哭二闹三上吊,新娶进门的大媳妇也在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他几个妯娌抢金子,矛盾彻底爆发。
还没等他们把陆云迟送镇上告官,自己就内斗撕起来了。
小狐狸这边温馨的很。
宅院凉亭,下面是开凿的人工湖,种植大片荷花,九月正开,景色宜人。
陆云迟看书看的入迷。
即便有些字不认识,也不碍他读。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什么读物,其实他在看《大学》一篇治理天下,最根本的政治论文。
狐狸变成本体,窝在他腿上睡觉。
微风轻拂,甚至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他意识到,日头已落。
天黑路难走,便在府宅中歇下了。
刚脱下外衣,小狐狸变成人,开始往他身上缠,手顺着腰往上摸,然后将人一把推床上,俯身压去,抖了抖白绒耳朵,身后的大尾巴左摇右摆。
“要那个。”
陆云迟迟疑,揽住狐狸的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拽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随即侧身,抱住黔黔,好似准备就这么就寝了。
黔黔不满,“我要,你给我啊。”
陆云迟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外面有人。”
黔黔扬大嗓门嚎:“不准听墙角!”
随着小狐狸音落,外面传来好几道窜跑声,陆云迟:“……”
黔黔把衣服月兑光光,缠着陆云迟,把人勾的浑身冒火,再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爱惜小狐狸,也感激他,如此,夜,长久。
陆家就不是个适合读书的环境。
不过嘛。
戏没看完。
黔黔还想回去。
中午吃了顿饭,便被马车送回陆家。
陆家已经乱了套,主要有三件事,一件是陆老太太中风,没人愿意伺候,你推我,我推你,暂时被老三家接管。
一件是陆云凡要休了才娶进门的媳妇。
最后一件,十二支金簪被偷,只有陆二婶手里还有一支,妯娌们想抢,老三媳妇却说最后一支钗子给陆二婶。
金簪是她儿媳妇的,说给陆二婶,其他几个婶娘便不能再抢,但心里都记恨陆二婶,也骂老三媳妇蠢。
三天前,陆家还是村子里人人羡慕的对象,三天后,就成了村口婆婆嘴的谈资。
比起靠陆云凡,不如抱一炮飞天二侄子的大腿。
见黔黔他们回来,还是坐着马车,瞧着比那日云凡他们坐的还要好,陆大娘变脸速度堪比小孩脸,六月雪。
跑得最快。
脸还是肿的,笑着招呼时颇显滑稽,“云迟跟侄媳妇回来了。”
陆云迟诧异大娘的态度。
想想也能理解,扯了扯唇,先下车,再将黔黔抱下来,陆大娘过来要拉小狐狸手,热络的不行。
陆云迟把人揽进怀里,“大娘,黔黔累了,我先带他去休息。”
陆大娘连忙退开给他们让路,招手道:“快快,你俩走远路累了,快回去歇歇吧,还住你奶的东屋。”
黔黔窝在陆云迟怀里,出声,“奶奶怎么办?大娘,我知道错了,还是跟夫君一起睡柴房吧。”
陆大娘拦着,声音别提多高了,像是故意说给谁听,“啥睡柴房!你这金贵身子咋能睡柴房!大娘给你做主!就睡东屋!”
撕扯着说话脸疼,边说边捂,随后放小,讨好笑道:“侄媳妇,那天搬的急,怕是没搬完,今儿大娘帮你。”
说着就嘚嘚嘚跑东屋去了。
屋子昨天被她们翻金簪翻的乱七八糟,陆大娘收拾,陆四婶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自然跟大嫂想到一块了。
靠啥云凡,现在靠云迟才最实在!
也不记前天被打的仇了。
跟着跑去收拾屋子。
陆二婶站在自己门沿,脸憋成猪肝青,眼底同样带着嫉妒,自己儿子儿媳成亲没两日,便闹着休妻。
柳翠儿子可倒好。
一个扫把星的命,还想抢她儿子的风头?
陆母始终跟陆二婶站在一起。
过去找儿子儿媳,想把他们拽一边说话,陆云迟不动,甚至不想理陆母,揽着他的狐狸老婆径直朝屋内走去。
陆母眉头一蹙,只能跟上去,见大嫂,四弟妹都在收拾,就更生气了。
不尊老,说出去都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他奶现在中风,没人管,孙子霸占奶奶屋,这告到县衙都得蹲牢子!也会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陆母:“大嫂,妹子,你们别弄,俺家云迟不住这。”
陆大娘:“为啥不住?侄媳妇细皮嫩肉,不住东屋让她住哪?老不死的糟蹋死算了!这些年俺家倒贴多少银子!俺家二宝十二岁,一件新衣没置办过!”
陆母不赞同,“这都是给云凡读书,大嫂,你咋还算计这钱?”
陆大娘恼笑,“咋不算计?你儿子是扫把星,俺家……”说着立马打嘴,看向陆云迟,急道:“云迟,大娘嘴笨,不是那意思,别跟大娘生气。”
陆云迟:“……”
陆大娘又朝黔黔笑,“侄媳妇别生气,云迟这孩子我看着就有出息,当年那和尚胡诌,也就那老不死的信。”
黔黔看戏看的津津乐道,顺嘴搭一句,“不生气大娘,您看我是搬还是不搬?娘不太想让我们住这……”
陆大娘立马表示,“住!别听你娘胡咧咧,你委屈自个嫁来俺们这穷乡疙瘩地,除了这间房,还有哪间能住?”
比起陆大娘,陆母可太多顾虑了。
一来是在陆云凡身上下的赌太重,已经没法收了,二来,她担心村子里的闲言碎语。
“不行!俺不同意!云凡都住南屋,云迟绝不能住东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娇贵的小姐也得舍下身段!俺是娶儿媳妇,不是娶祖宗!”
说着满屋找棍,准备像原来一样,说不通就打一顿。
一直保持沉默的陆云迟开口了。
没有以往的低姿态,声音甚至很冷,“既然娘这么说,那东屋儿子住定了!家里的活不用他干,我娶他,不是给您使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