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掀开,露出那张脂粉仙容,喜服扎眼,对比身后风吹日晒的陆家人,金枝皮肤尤为雪白,将五官衬得明艳漂亮。
尤其是跟陆云凡同龄之人。
娶妻的不娶妻的,都羡慕嫉妒。
陆云凡虽觉得她掀盖头的行为不妥,但收获了别人的羡慕惊叹,得意挺背。
金枝抬手指向那被喜婆搀下矫的新娘,气的声音发抖,“陆云凡!你给我个解释!”
即便她在家中身份低微,那也是员外之女!不是陆家这种山野百姓能比!陆云凡胆敢在今日娶二妻,她要他好看!
陆云凡也很狐疑,“我也不知。”
金枝锁眉。
陆二婶上下打量眼前的新娘。
对方穿着华丽,那料子似乎比她儿媳的还好,绣上去的凤凰像是真会飞一样,眼见对方要抢了自家儿子成亲的风头,陆二婶不悦。
拿起扫把赶人,“赶紧走!走走!”
喜婆挡在新娘前,防止人被扫帚扫着,伸手将陆二婶手里的东西抢来丢开,行为举止十分强势,却一个字也不说。
刚下轿的新娘,终于动了手,抬起胳膊去掀盖头,长袖滑落,露出一节细如嫩葱的手,众人齐齐朝那一抹红看去。
就连陆云凡都忍不住期待。
那手……好美。
随着盖头掀开,盛世娇颜展露于世,一双狐眸极具攻击性,朱唇点红,魅中透欲,美得惊人。
陆云凡眼睛都看直了。
有了对比,金枝反倒显得寡淡许多,陆家见情况不对,让几个婶娘过来赶人,新娘动了,踩着莲步朝陆云……
众人盯着。
婶娘被轿夫喜婆拦住。
迟走去,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握住对方的手,眸含羞涩,娇声道:“迟迟,你说娶我,这都多少天了,你不来,我便自己来了。”
陆云迟本还在狐疑这人是谁,对方一开口,那腔调,让他耳根子爆红,南黔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微慌无措。
本能的去碰他尾巴,担心被人看见。
黔黔阻止了他摸向自己屁股的行为,攥住陆云迟的手,微微一笑,这时喜婆不知从哪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另一件喜服。
送来给陆云迟。
要说这其中谁最不敢置信,莫过于陆云凡,眼珠子都快瞪碎了,后槽牙紧咬,身侧的手更是紧攥。
怎么可能!
村里那些其貌不扬的女子都不愿嫁陆云迟,她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对方的容貌,身材,穿着,金饰,无疑成了今天的焦点,陆二婶气急败坏,陆父陆母倒是懵了。
吉时快过了,喜婆催促他们赶紧拜堂,陆云凡想悔婚,场面却不受他控制,眼红嫉妒。
一想到陆云迟即将娶的娘子比金枝漂亮,心就不甘!
自己可是秀才!将来考举人中状元!陆云迟算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轿夫带陆云迟去换喜服。
陆云迟迷茫的随对方摆弄。
喜婆似乎很不在乎什么吉时不吉时,锁上门,变了一桶浴水,直接把陆云迟剥了丢进去,用法术封住他嘴巴。
陆云迟瞳孔惧瞪。
喜婆拿起毛巾开始搓他,那手劲跟搓猪皮似的,陆云迟就是疼也说不出口,面无表情把他全身给洗了一遍。
洗干净后拽出来,抬手一挥,喜服竟整整齐齐的穿在他身上,也能说话了,陆云迟顾不上惊诧,门打开,喜婆一把将他推出去。
因惯性朝前跑了两步,被黔黔扶住。
陆云迟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瞪了眸,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陆家二小子换了身衣服,束了金冠,跟变了个人一样。
以往都说他畏缩小气,不男不女,弄干净了,身板挺直,那气质竟比陆云凡还好。
陆母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还是她儿子吗?
黔黔把绸缎的另一端交给陆云迟,拽着他去拜堂,等两人到堂屋,喜婆才冷漠开口,“一拜天地!”
黔黔拜,陆云迟反应迟钝,愣了两秒后才跟着拜,糊里糊涂。
“二拜高堂!”
陆母见这儿媳穿着这般富贵,背景怕也不小,急忙拽着丈夫准备去两方主位接受两人的跪拜礼。
喜婆在他们过来时,一个踹腿,一个踹屁股,把人踹远,冷漠.jpg,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去,陆云迟愣。
黔黔跪了,陆云迟也跟着跪。
陆家人不乐意了,其他人也在说,“这喜婆咋回事?那位置她能坐吗?”
陆家人想去把她拉开,脚却似千斤重,急得满头冒汗,嘴里骂骂咧咧。
喜婆充耳不闻,在拜完高堂后,她又从位置站了起来,继续站在身侧高喊:“夫妻对拜!”
拜。
结束后:“礼成!”
陆家这才能动,陆母上来就要撕喜婆,喜婆一个巴掌反抽回去,力道重的把陆母牙都给抽碎两颗。
满嘴的血,让陆母以为自己要死了,白眼一翻,跟着晕死过去。
金枝都快气死了,好好的席,自进门就被搅,她耳朵不聋,自然听到那些乡野村妇讨论自己长得不如对方的话,让她恨的牙痒!
旁的不说,她对自己的容貌可谓是极其自信!
即便在镇上也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她!
陆云凡全然不顾场合死死瞪向陆云迟。
恨的牙根子都痛!
陆家其他男人要上来打架,喜婆一人给了一巴掌,有几个是用脚踹,通通嘴边都溢出了血,陆云凡见此不敢上了,哆嗦着往后挤。
喜婆冷冷晲了他一眼,那眼神,宛若冰刀,吓人恐怖,陆云凡腿软倒地,唇角哆嗦。
喜婆问盖头下的小狐狸,“你就准备住这狗窝?”
黔黔乖巧:“嗯嗯。”
陆家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脸都丢完了!
喜婆一脸凶相的出门,站在院中,左右看了看,然后一个个进,找房子,先是推开西边,太破太乱,不要。
西边第二间,破乱小,不行。
南屋第一间,还算整洁,也小,不行!
南屋第二间,小,pass!
南屋第三间,小!
直到去东屋,陆老太太的房,又大又敞亮,喜婆勉强满意,把里面该扔的东西都拿出来扔院子里,让轿夫从教子里抱出六床新被,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