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没多久也走了,江家兄弟露出那副狼子野心的恶心嘴脸,想从江淮手里把股份都拿出来分。
老大(江慕父亲)性情耿直。
觉得自家兄弟不该要求小弟拿。
可惜他说话不管用。
江淮自小就不是个善角色,欺负到他头上,活该倒霉。
继承权完全属于江淮个人。
给江家的20%是看在江老太爷的情分。
无论是站在法律还是道德,江家几兄弟的行为都无赖至极。
江淮搜集了几兄弟一些见不得台面的破事,散布在各大网络平台,碰du的进去了,碰h赌的也差点进去。
最后老大求情,才放他们一马。
后面又在经济上打压,栽跟头,几番一整,几兄弟不敢惹他了。
江淮给江家的股份,折成钱全给了江大哥,江慕父亲的事业才越做越大,几兄弟见惹不过江淮,又把主意打老大身上。
亲兄弟为了钱明争暗斗,所以江慕小小年纪整天担心自己的安全。
父亲没了,更依赖江淮。
江淮这一年为找南黔花了上百亿,水淌都跟不上他撒钱的速度,钱花出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城想劝他不要找了。
每次话到嘴边都张不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都说白月光的杀伤力强,死去的白月光估计堪比原子弹吧,唉。
三楼卧室。
南黔找到平板,但它没电了。
甩了两下,拿去充电开机。
解屏,点微信。
他就江淮一个联系人根本不用翻。
拨过去。
江淮在会所喝酒,震耳欲聋的音响在耳边环绕,根本听不见手机铃,想老婆的时候,只有醉死才会好受。
顾城第N次找来,推开包厢,又是一茶几的空酒瓶,无奈叹气,他没尝过恋爱的苦,真的很不理解。
公司,公司不要了。
家,家不要了。
天天不是坐飞机飞加勒秘亚那边找鱼,就是听哪有消息,第一时间奔去,最后空欢喜一场,再不然就比如现在,在会所跟个煞笔似的买醉。
每次都得他扛回去。
手从兜里抽出,去控制台把声音关了,过去踢了踢江淮的小腿,“还喝?胃病都喝出几回了?再喝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
做医生最见不得病人糟践自己身体。
江淮真是……
管不了,没办法。
把他手中酒瓶夺了丢开,拽着醉鬼的胳膊准备扛肩带走,手机从口袋滑落,顾城瞥了眼叹气,把人扔回沙发,去捡手机。
刚要放回他口袋,一则视频通话弹出。
头像:蓝色鳞片,名称:蜜饯,屏对着白色瓷砖晃动。
顾城没多想,本着尊重江淮的隐私,不准备接,结果特么手比脑子快,滑开了。
南黔把摄像头调回前置。
突然出现的白肤金发鱼头,把顾城吓得魂飞,手机咻一下丢开,扶着心脏,撞,撞鬼了。
黔黔沉着脸,视频打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接了,还是顾城那张臭脸,后面镜头一晃,跟着黑了。
他见通话在连接,生气道:“王后!我的王后哪去了?为什么不接视频?”
顾城听着声,脚底板都生了寒意。
一年里,江淮花了太大的代价,毛都没找到一根,他潜意识里早认为南黔死了。
突然来个视频,可不得吓死他。
江淮迷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嗓音醉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同别人说话,“黔黔,是你吗?你去哪了黔黔?我好想你……”
说到最后哭腔明显,不似别的霸总隐忍克制的疯,他就是醉了哭,哭了醉,想鱼,想老婆,每分每秒,想的心都疼。
顾城是个医生,一个唯物主义者。
偏偏这时犯了浑,信了鬼神。
小心拿过手机,把屏幕对准江淮那张烂醉的脸,紧张道:“醉死了,你,你还是托梦给他吧。”
黔黔不知道什么叫醉。
看王后驼红的脸,可娇了。
打半天视频不接的气瞬间消褪,蓝眸闪亮亮的,恨不得钻出屏幕吃了江淮。
怒沉的嗓音,放柔一半不止。
抱着平板对着屏亲了口,温和问道:“王后,什么时候回来?大水缸里的鱼都不见了,我肚子好饿,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
顾城一愣,显然是回过神了。
不会真是那条人鱼吧?
他没死?
看着烂醉昏睡过去的江淮,只好把手机举眼前,惧意褪去,不免带了几分怒,为兄弟抱不平。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江淮为了找你差点被人砍死!散尽家财!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你他妈拿我兄弟当什么!”
南黔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凶。
眉梢之下,似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刃,随着眼睛眯合,暴戾至极,凛然的杀气隔着屏幕都让人心惊胆颤。
南黔手中的平板,已经被他捏出了蜘蛛纹,声线冷冽,透着一股薄凉,叫人脊椎发冷,“把王后还!给!我!”
顾城手一抖,某一瞬,他竟觉得呼吸不过来,匆匆挂断了视频。
赶紧让人去查定位。
景山别墅。
顾城沉默。
有点不太敢亲自去送了。
想到那鱼的屌语气,八成是生气了,主动送上门挨抽,他又不是神经病。
以往他都是把烂醉江送酒店。
这次也不例外。
等他醒了自己回去看。
南黔这边见顾城把他视频挂了,气的用力一掰,平板报废,一瞬间呆滞傻眼,再怎么点,屏幕也不亮。
黔黔慌了,抱着平板喊王后。
没有了它,以后怎么找王后?
“王后。”
“坏了。”
喊着喊着染上哭腔,系统轻叹,真是要了老命,两个位面跟恋爱无关的任务,都能喜欢上男人。
这个小纯gay,真拿他没办法。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扇大尾鳍用力把它拍开,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撞墙才停,系统他妈的满心脏话。
艹!狗日黔黔!活该你哭!
系统悬在那叹气,南黔这种不高兴看自己都来气的主,系统不挨抽才怪。
*
“醒了。”
顾城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着的香烟,倚在门边,含糊不清地挑眉道。
掌心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声线沙哑,对醉酒时的事一概不记得了,“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