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是赵坤虎坠车案侦破具体负责人,此案到现在还未破,他天天为这事正焦心呢,所以只要有人提到赵氏兄弟,他就会立即想到赵坤虎案。
“不是。”赵勇边说,把手里的举报信递给老关,“看看吧。”
老关看完,抬头吃惊地问:“这是谁写的?真是雪中送炭呐。”
“肯定是了解坤虎餐饮公司的人写的了。现在我们不要管是谁写的,”赵勇把去年九月省厅传来的萧长顺投给的举报信的事说了一遍,道:“先隐蔽地把被举报人监控起来,以防逃逸。然后视情而为,适时把他通知到支队采取攻势,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
“好吧。那样,”老关道:“以防夜长梦多中间出岔,下午我就安排人把对方通知来询问,如果赵坤乐不开口,我们夜里就给他‘熬鹰子’。”
“不,不能搞战术,不能搞逼供,如果对方确实有案,询问过程中一定会露破绽,那时就要靠我们的智慧了,”赵勇说着把自己的脑门敲了敲,“我们的大脑了,我们的机敏了。”
接着他们就商量出了一套方案。
他们都是急性的人,当日这套方案就开始了实施。由周明主责,带了警员小夏等,着便装对赵坤乐开始进行跟踪监控。次日上午上班,老关带了总队办公室的小秦,着的是公安制服,直接去了赵坤乐的办公室,目的不单是对赵坤乐给以震慑,并还是为了引起他公司员工哗然多有议论,好让周明他们进行有成效的进行外围隐蔽调查。
没想去了赵坤乐办公室外,通报的值班小姐见他们着的是警察装,赵坤乐一再嘱咐,只要是着公安服的人一概挡在门外,现在这敏感时期更必这样,因此那小姐也未请示什么人,就直接说他们老总(赵坤乐)出差去了,让老关他们提前预约,留个号码,老总回来后到时她好联系。老关他们那会相信,因为有周明他们监控着呢,赵坤乐哪去出什么差,就在里面办公室里。
可值班小姐坚持说出差去了,老关他们也不同她争论,把盖了“清江市刑侦支队刑侦总队”印章的传唤通知公文,向值班小姐面前桌上一放,老关道:“请通知你们老总,务必两日内去市刑侦总队一趟。”就转身去了电梯间下楼走了。
这些话赵坤乐在里面办公室听得清清楚楚,在老关他们走后他长吐出一口气,眼睛闭着背靠老板椅上晃荡着,想着这总队的人怎么会想起突然传唤他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真要赶快 “出差”去,让助理代管公司事务,今下午就走,去了外地再找关系人到总队打探清楚什么事,那时酌情而定回不回清江。想到这儿,他拿起放在办公案上的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拉开办公案各抽屉,翻找到要带走的东西装进手提包,提着起身就出了办公时碰住门,准备回趟家把银行卡存折啥的一起带走。因心里急,守电话的通报小姐站起来同他说话他都未顾答,匆忙去了内走廊侧面一个门,从火灾等意外事故逃逸楼道下到楼底,那想刚出门就遇周明、小夏向他走来,但他并未放缓匆匆的脚步,直到周明、小夏追着出示了警察证和总队传唤通知书后,他才侧脸把周明他们看了看,脚步才油然放慢下来,边走边厉声问道:“是什么事要传唤我,我有急事,改日吧。”脚步又恢复到先前的速度,向他的车那儿走。周明和小夏忙追去,周明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请配合吧。”口说着就到了赵坤乐的身侧,他们一边一个就将赵坤乐挟持了起来,赵坤乐挣扎着大喊大叫,质问他们有什么权力强迫他,他可是日里万机寸时寸金,误了事就是百万千万的损失谁来赔偿?眼见着不少员工和路人驻足观看,欲围过来,周明再次道:“希望赵经理配合,不然你的下属围观你会很难堪,同时也无济于事,结果会更糟。”可能是被点醒了,赵坤乐便不再挣扎,但提出要给他的副经理以及他的老婆打个电话,嘱咐几件公司今天应干的事情,周明伸手把他的手机拿了去,道:“赵经理是世面上的人,不可能不懂吧?根据规定,此时不可打电话,手机我们暂时为你代管。”就同小夏带点儿强力地把他挟持着去了街边,上了停在那儿他们开来的车上。
去了刑侦总队,赵坤乐仍然很狂,坐在询问桌后面的老关盯着他让他发泄,直到他有些疲倦了才道:“赵经理,有话就再说呀,你问完了我问你。”
“你问吧问吧,我公司里有好多急事等着,问完了我要快回去处理,哪能像你们这样儿悠闲,成天无事找事。”由于快进入冬季,赵坤乐穿着件极时常的高级尼料灰风衣,胸前两颗扣子有些松垮的扣着,坐在询问桌前不远的木椅上,手大幅度的挥动着。
“那好吧,我们正式开始。”前面那些程式如姓名、籍贯......啥的一问一答后,老关单刀直入了,问:“你公司以前的会计萧长顺,离开你的公司快有一年了吧,他因什么原因离开你公司的?”
突然问这事,这让赵坤乐吃惊不小,他们怎么知道他公司以前有个员工叫萧长顺,并且离开的时间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原想公安部门传唤,可能是因他挂牌更换公司名称,违规脱离集团;或是违法软禁了他二哥,二鬼二哥上告所致;最不济就是今年来前几个季度偷漏点儿了税被人举报,等等。这都算不了什么,大不了请人吃几顿饭,送个几万几十万钞票出去就能摆摆平。现在竟问这档子冷门,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他的脊背顿时一凉,眼睛下意识聚拢起两团光把老关盯着,良久,半晌才有点口吃的答道:“噢,没有原因,可能是在我那儿有点时间长了,嫌烦了吧。”
“嫌烦了?那离开你公司去了哪儿,这你应该清楚,就说说吧。”老关边问,眼睛细观察着赵坤乐脸上的变化。
“这个他怎么能让我知道,他只说他要到南方去,账一结就走了。”赵坤乐边答,不由想他们不会都知道了吧?心里油然地咚咚地跳起来,连额上也麻酥酥要沁汗星。
“ ‘账一结就走了’?他就不去想回家一趟?|”老关道: “可我们掌握的情况是萧长顺从去冬到现在,他爱人长英子死都没有回家,这不合常理呀。”老关盯着赵坤乐的面孔,既然是询问,他的语气显得较平和,但也不乏把对方逼到墙角,停顿片刻,他突然又问:“好吧,这问题暂放一边,那你就说说,从甘肃去你公司的两个服务小姐,她们的失踪是咋会事?她们的父母到现在依然还在寻找。”
“我的公司从未招收过甘肃籍员工,也从没有失踪过什么‘服务小姐’,这是谁告诉的?我要告他诬陷罪!”赵坤乐显得很惊异,声音很大,心里却是颤抖着:难道他们真的全知道了?
“赵经理,你也不要喊叫,我们既然把你请来,绝对不会一点情况不掌握,你还是如实祥细的说了吧,现在说和我们说了后你在说性子那就完全不同了。”老关仍然温和的提示、引导着。
“没有的事,我不能凭空编造吧?”赵坤乐这时装着手伸到头顶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长长哈出一口气,道:“老关,我知道你才升上刑侦总队队长,较下真表现一下可以理解,但我确实很忙,没有事我要回公司了,改日我请你喝酒。”
说着,赵坤乐就站了起来欲向询问室门口走,老关道: “赵经理,你还是冷静点吧,坐下吧看段录像好不好。”
当赵坤乐看完老关他们给他放的录像,赵坤乐的脸变得如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