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还不想死,他怎么敢真的接下这句话!
他深知眼前之人只是看似谪仙误坠凡尘,实则根本是修罗临世!
想当初……
楚瀚打落牙齿和血吞:“抱歉殿下!刚刚是在下夫人看花眼了,误以为偷了我们丹药的小贼跑进了这里。现下看来,是在下的夫人一时不慎,将丹药给遗失了!”
萧长歌语调古井无波:“那看来令夫人需要好好调教才是!”
楚瀚连连点头:“是是是,等会儿在下就把她关进家祠,让她好好思过!”
萧长歌摆摆手:“你的家事,不必告知于本皇子,不过沅儿喜静,你可明白?”
沅儿?
楚瀚差点被萧长歌这称呼吓了个魂飞魄散。
原来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已经亲近到了这个份上?
屋内,楚溪沅也被雷得不轻。
楚瀚点头哈腰:“明白了明白了,在下这就告退,再也不敢踏足清净院了,这就走,这就走!”
楚瀚带着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清净院。
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这里不是楚家,而是四皇子府呢。
清净院重新恢复了清净。
“谢谢。”
楚溪沅坐在一张小凳上,抬眸看了萧长歌一眼。
萧长歌戏谑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道谢呢。”
楚溪沅不悦,她看起来有那么不知好歹吗?
此时,小狐狸在她怀中拱了拱,看在小狐狸的份上,楚溪沅看着萧长歌:“你的毒……”
萧长歌淡道:“没什么,从娘胎里带来的,我已经习惯了,暂时还死不了。”
虽然死不了,但是却会陷入假死状态,而且根据楚溪沅那日的观察来看,这毒只怕什么时候发作,也并不是萧长歌能完全控制的。
如果她实力再恢复一些,说不定能帮萧长歌解毒。
“咳咳!”
此时,楚云动了动,而后慢慢清醒了过来。
“爹!”楚溪沅连忙起身扶住了他,一声呼唤脱口而出,却比想象中自然得多。
楚云艰难地咳嗽了两声,蓦地,他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楚溪沅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却是故作无知:“爹,怎么了?”
楚云迟疑:“沅儿,我的修为……好像开始恢复了……”
“真的吗?怎么回事呢?”
楚溪沅配合地露出惊喜和意外的神色。
她微微侧头,却发现萧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小狐狸和她大眼瞪大眼。
楚云试着运转功法,一道道灵力快速在他掌心汇聚起来。
饶是他半生戎马、历经世事,这一刻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沅儿……我……我终于能重新凝聚灵力了!”
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楚溪沅:“沅儿!苦了你了!爹爹知道,这半年来,你为了爹爹和你大哥,吃了无数的苦头!不过沅儿放心,从现在开始,爹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刚被楚云抱住的时候,楚溪沅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个男人的怀抱,和她原来的父亲一样宽厚温暖!
而听着楚云的话,楚溪沅感觉心里酸酸的,心中轻叹,知道这些其实大多都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楚溪沅指了指一旁:“那个……大哥好像也醒了……”
“什么?!”楚云浑身一震,放开楚溪沅,就看到一旁的楚修也睁开了眼!
“修儿,你醒了!”楚云一把探上了他的脉搏。
只是,此刻的楚修却似乎有些茫然。
他沉默地盯着房顶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们是谁啊?”
楚溪沅微愣,楚修这是……失忆了?
楚云拍着楚修和楚溪沅的肩膀:“没事,没事,醒了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话虽如此,楚云却是忍不住心中存疑。
这一切,怎么看上去那么不真实呢?
他和楚修,竟然都醒了?
是巧合?
还是人为?
还有楚修的伤势,未免也恢复得太快了吧?
不对,不止这些……
楚云看着楚溪沅,脸色大变:“沅儿,你的灵根……”
楚溪沅摆摆手:“爹,这些等会儿再说,。”
说着,她起身去端了两碗水过来,楚修接过来二话没说喝了。
楚云喝了一口,却是一顿:“沅儿,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楚溪沅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她指了指小狐狸:“是它的主人给我的丹药,说是对您和哥哥有益。”
“嗯?”楚云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地上竟然还蹲着一只狐狸!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天灵狐,但是这小家伙一看就不简单,绝非凡品!
楚云脸色微微凝重:“沅儿?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他图什么?”
楚溪沅把编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昨天我出去给爹爹和哥哥寻药,路上碰到一个男子中了毒,我把他救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当朝四皇子!然后他就跟着我回了楚家,唔,再然后,就这样了。”
楚云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我的修为以及你哥的伤势……还有你的灵根,都是他帮忙解决的?”
楚溪沅点了点头。
对于楚溪沅的这个说辞,楚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和楚修的伤势也就罢了,楚溪沅灵根被毁,竟然还能修复?
这简直匪夷所思!
话说回来,众多皇子中,四皇子萧长歌虽然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但却毫无疑问是天赋最为出众、也是最为神秘的那个!
常人办不到的事,说不准他真能办到!
楚云郑重地对楚溪沅道:“沅儿,虽说四皇子是在报恩,但是这份恩情,却惠及了咱们家三个人!说起来,算是咱们欠了人家一个了不得的人情啊!”
楚溪沅配合地点头。
她没有选择把真相告诉楚云,不是因为信不过他,而是她不想让楚云多想。
失去至亲的痛苦,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不想让楚云怀疑她。
也不想让楚云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其实已经死了!
“爹,您恢复了的事,暂时别说出去,还有哥哥的伤,也什么都别说。”楚溪沅叮嘱道。
“嗯?”
楚溪沅道:“爹,您当初走火入魔的事情,还有我哥受伤,恐怕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怀疑是二房一家所为,不过暂时还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