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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秀得知赵明明已经跟人家姑娘定下婚期,在第二天卖鱼的时候就问赵明明新房准备咋样了,结果赵明明一问三不知。

这给丁秀急得的,“明明啊,你这婚期很近了,你咋啥都不知道啊?你不会以为你到时候把新娘子带回家,大家一起吃顿饭就行了吧?”

赵明明震惊,“那结婚不都这样吗?”

丁秀:“结婚哪有这么简单啊?你这喜糖得提前准备吧?酒席得提前预定厨子吧?你跟人约好了,到日子人家才能去帮你做饭做菜,你家里得挂红灯、贴彩纸吧?这新房的红蜡烛你得买吧?这里里外外得收拾吧?”

丁秀越说,发现赵明明的眼神越迷茫,她一想也是,这年轻大小伙子,哪知道结婚要干啥呀?

她问:“你跟你对象家里咋谈的?这家具、电器啥的有提过吗?”

赵明明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婶,我掏了彩礼后,这些我暂时都买不了,我对象他们家人知道我情况,都没提。”

丁秀忍不住说:“那你这对象一家还挺好的勒,特别体谅你,现在年轻人结婚,这些东西不能少。明明啊,你以后可千万对你对象好点,是好人家教出来的好姑娘!”

因为赵明明真的啥都不懂,丁秀说:“明明,你要是信得过婶,婶帮你打理吧,你要这么下去,新娘子来了一看啥都没准备,叫人家心里咋想呢?”

赵明明赶紧说:“……喜糖已经有人帮我准备了,红蜡烛和彩纸啥的,也有人帮我一起买了……”

丁秀说:“行,买东西你们自己买,要买啥婶提醒你,免得到时候有遗漏,叫人家姑娘不高兴。大件不买,小件可不能省了!”

丁秀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带了同村的李大鹅和年小花两个新媳妇去凌寄家,先是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重点把赵明明当新房的那间屋子做了个大扫除。

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房子内外的墙面以及屋里的家具保养得当,除了颜色褪了点儿色,没有丝毫破损的地方。

年小花喊来刘成,让刘成把外墙有破损的地方都粉刷了一遍,丁秀和其他人则把内外的杂草啥的都打扫过。

丁秀让赵明明买了被瓤和鲜艳漂亮的布,号召村里的妇女一起动手,只用了半天时间,大家就齐心合力缝了两床喜被。

村里人就是这些好,这种事帮忙的人不分你我,也不要钱,大家有能者就上,甚至连饭都不用准备,干活的过程中被人家夸一句,谁谁能干,这就是最大的奖励。

再加上丁秀跟大家干活的时候说了,说赵明明家条件不好,没办法像别人家结婚那样大办特办,到时候只能请大家吃点喜糖。

因为年糕儿平时要上课没时间,所以星期天从常娥家回来后,赵明明就直接带着年糕儿和凌寄去了镇上买了喜糖,年糕儿还打听出结婚除了要喜糖,还有红双囍、彩纸蜡烛啥的。

要么说年糕儿会买东西呢?

她买喜糖的时候可不直接说买喜糖,而是跟人聊村里人结婚发的喜糖,啥样的是寒碜的,啥样是有面儿的。啥样是糖好看价格不贵还有面儿的。

总之,一番操作下来,年糕儿自己把喜糖给配起来了。

不但如此,她还额外买了喜糖包,一种长方形的小塑料袋喜糖包,每个小袋子可以放八块糖,年糕儿自己配了四块牛奶糖,两块水果糖,一块硬糖和一块话梅糖。

年糕儿抱着一大糖放到地上:“赵明明哥哥,我算了下,这些糖应该可以包六十多包,这边的酒席和你老家的酒席都够了,要是糖万一不够,我小卖铺不是还有现成的吗?到时候你再从我小卖铺再买点,成不?”

赵明明问:“那我买的话,你算我批发价,还是算我零售价呀?”

年糕儿犹豫了一下,想到了她的媒婆钱,她说:“那必须是批发价啊!我赚谁的钱,也不能赚赵明明哥哥这点喜糖钱啊?”

赵明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年糕儿!”

然后赵明明又带年糕儿和凌寄去买蜡烛和彩纸,赵明明把买东西的主动权全权交给了年糕儿,他就像个装饰品似的,站在年糕儿身边,看着就比柜台高一点儿的小胖丫,踮着脚尖跟人家讨价还价。

老板:一共八毛四,买喜货不还价啊。年糕儿:老板吃喜糖。咱们不还价,就图讨个好彩头,凑个整,八毛成不?

东西买好了,赵明明又带俩孩子回家。

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那些有家长帮忙的新郎,当然不觉得结婚有啥累人的,结婚前要办的事儿他们不用操心。但赵明明可是切身体会到了,啥东西都要准备,锅碗瓢盆都得准备新的。

用不用得上另说,但必须得准备起来,让人看到了喜庆啊!

年糕儿看到凌寄家里里外外被妈妈带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院子里面的地面都快发着亮了,简直目瞪口呆。

她喃喃地说:“凌寄,以后我也帮你娶一个像妈妈一样能干的媳妇儿!”

凌寄说:“那我就靠你了。”

凌寄家的房子,很快从看起来主人深居简出足不出户的造型,变得干净整洁又富有生机起来,喜庆气氛从内渗透到外。

哪怕不知情的人看到凌寄家的屋,也疑惑地问上一句,“这家人是不是要结婚了?”

年糕儿坐在沙发上,震惊地发现沙发套被洗的好干净。

年初夏赶紧说:“年糕儿,你不要往沙发上坐啊,你今天在学校的时候还趴在地上打弹珠了,滚得满身都是泥!”

年糕儿抬头:“我衣服拍过灰了呀。”

年初夏赶紧过来把年糕儿提了起来,就看到沙发套上被年糕儿坐了一个浅浅的灰印子。

众小孩:“……”

大家齐齐抬头看一下年糕儿。

年糕儿无辜:“凌寄,你咋不买一个灰色的布做沙发套呢?你家的沙发套也太不耐脏了。”

凌寄不想跟脏小孩说话。

年糕儿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我使劲拍一拍行不?”

年初夏说:“年糕儿,你还是坐吧,明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洗一次就好了。”

吃饭之前,年初夏在红纸上画图,然后拿剪刀剪“囍”字,赵明明还稀奇:“初夏,你手咋这么巧呢?”

年初夏说:“我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奶奶特别会剪,我经常过去看,时间长我也学会了,后来那个奶奶去世了,那家婶婶还把她剪的好多花送给我了呢。”

年糕儿赶紧问:“花呢,我咋没看见啊?”

年初夏一顿,抿了下嘴说:“被林冬的妈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