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呵呵,到底谁才是孽种?”
太后愣住,他······知道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一定不会,但面色却多了几分心虚,“你乱说什么?你竟敢说你弟弟是孽种?你这个白眼狼啊,我真是白养你了,为了争夺皇位,你竟然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放过,你还是人么?”
“争夺皇位?呵呵,那本就是父皇给我的,何来争夺一说。”欧阳旭语气讽刺。
“那是你父皇老糊涂了,你弟弟明明什么都比你强,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什么长幼有序,迂腐,若是我儿做了皇帝,肯定比你强。”太后此刻似乎忘了,欧阳旭也是她的儿子,还是她的长子,曾经也被她寄予厚望过。
欧阳旭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面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父皇可不是老糊涂,我欧阳家的江山,当然要留给欧阳家的子孙,怎么可能给一个孽种?。”
太后听了这话,瞬间就安静了,此刻就如被定在原地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良久,“他······他知道?”
欧阳旭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思绪翻滚,究竟是什么时候呢?难怪她说想要改立小儿子为太子,先皇那么反对,所以当时就知道了?不对,似乎更早之前就有端倪了。在小儿子刚成年的时候,皇帝就有意要将他封王送去封地,是她寻死觅活的才打消了先皇的念头,所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太后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都已成定局,她眼神复杂的看向欧阳旭,“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二三岁的时候吧。”
“竟然那么早?那······那你父皇也是那时候知道的?”
欧阳旭勾起唇角,“父皇应该在我之前。”
太后沉默了,良久,她笑了,笑容中充满讽刺,“呵呵呵,那他为什么不杀我?嗯?就那么喜欢被人戴绿帽子?他可真是大方啊。”
“杀你?父皇只是懒得脏了他的手罢了,况且,就是养你们两个人罢了,又不是养不起。”
太后瞬间怒了,“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说我,别忘了,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命是我给的,是我!”
“呵,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生母,你以为父皇会放任你那么多年活着?若不是因为父皇不想要让人知道我有这么一个水性杨花,无耻放荡的生母,被人诟病,影响我继位,你以为你能活那么久?还有机会帮你那孽种谋划?”
“你闭嘴,你才是孽种,我儿才是最适合坐上那位子的人,哼,他的血统可比你高贵,他是······”太后突然不说话了,但是那眼神,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他是什么?呵呵呵,就因为他是前朝余孽的血脉,他就血统高贵?母后啊母后,你作为后宫之主多年,竟然如此单纯的么?前朝?前朝都覆灭两百年了,还什么血统高贵?还想要复国,痴人说梦。”
太后没想到原来这白眼狼竟然什么都知道,但是这么多年来竟然那么隐忍,什么都不说,简直阴险至极,阴险至极啊。
“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瞒着了,哼,夏国曾经是这整个大陆的主宰,是夏国灭亡了以后才有现在的各国存在。现在,也是时候拨乱反正了。你看着吧,很快的,前朝会再次一统天下。现在是大庆,以后就是北齐,北疆,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在皇位上能坐多久?哈哈哈哈哈······”
欧阳旭眼神微闪,常年被关在地牢的人,竟然知道外面的情况?呵呵呵,有意思,真没想到啊,他的身边明明早就被自己造就的如铁桶一般,竟然也会有裂缝?
“所以,你今日想要见朕,就是因为你那个奸夫找来了?”
太后的大笑戛然而止,惊恐的看着他。
“母后啊母后,你曾经掌握后宫大权,好歹也该有些脑子,现在看来,朕还真是高估你了。”
“你什么意思?”太后面色有些焦急。
欧阳旭懒得跟她废话,“所以,这个前朝余孽想要干什么?想要你来说服我做什么?跟北域合作?然后平分天下?”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难道那个人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欧阳旭笑了,笑得太后毛骨悚然。他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转身离开。
“你等等,你不准走,你还没说呢,你愿不愿意?”
欧阳旭连头都没有回,“你觉得父皇为何没要你的命?除了不想给我登基留下隐患,还为了什么?”
太后愣了,为什么呢?她想起来,曾几何时,她跟先皇也是夫妻和睦,让人羡慕的一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变了呢?或许是他越来越忙的时候吧,她整日整日的独守空闺,孤寂又心寒。“他······”
“父皇对你用情至深,即使知道你的事情,痛苦万分,但是也没有伤你分毫,也是念着你们曾经的那些情谊。再加上外祖一家世代尽忠,他不想寒了他们的心。父皇跟舅舅,跟您都是少年相识,多年的情谊 ,呵呵呵,就比不上别人的一点花言巧语?”他那个看起来冷漠又近似无情的父皇啊,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吧。
“你知道什么?”太后有些疯魔的看着欧阳旭,“他是皇帝,可他也是我的夫君,但是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的朝政上,他根本不爱我,他只爱他自己,只爱他的皇位。”
欧阳旭看她这样子,根本不想解释,他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母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以为你那个奸夫有多好?呵呵呵,前朝后裔?不过就是个通过女人达成目的的伪君子罢了。你以为他就你一个女人?那你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胡说。”太后气极,大口大口的喘气,多年的关押,年纪也摆在那,身体早就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