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商陆。”
可商陆面红过耳，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直愣愣的杵在那不说话。
姜星沉有些促狭的笑了笑，蹑手蹑脚的便要从桌上下来。
脚还未挨着地，一阵大力从腰间传来，姜星沉转眼间又被提了回去。
“殿下挑的火，难道不想负责了吗？”
商陆用鼻尖轻轻顶着姜星沉的额头，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细腰，轻轻松松的往前一带。
两人离的更近了些，近到商陆能瞧见姜星沉脸颊上细细的绒毛。
姜星沉自不是那般扭捏的人，笑着往前凑了几分，手指轻点着商陆胸前的衣襟。
“商督主想要本宫怎么负责？”
本以为姜星沉会羞怯的红了脸，可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挑却让商陆一时间乱了手脚，整个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将才立起来的威风泄了个干干净净。
见商陆小媳妇似的轻咬着唇，姜星沉心情大好，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一瞬间，商陆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自己仿佛能听到血管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身体比脑子行动的更快。
早在他大脑一片空白时，自己的嘴唇早就已经激动的贴了上去，重重的研磨着那两片柔软的唇。
灵活的舌尖撬开贝齿，疯狂的探索着那嫩滑的小舌。
商陆将姜星沉扣在怀中，转守为攻。
有淡淡的血腥味从两人交缠的唇间传出，随即又不知被谁吞噬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才缓缓分开。
商陆喘着粗气将软成水了的姜星沉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带着汗意的额头。
两人悄悄的说着话，声音低的只有彼此才能听见。
……
明耀的死将原本简单的替考案搅得风云起伏。
是谁帮明耀促成了一次次替考，又是谁能神通广大的潜入刑部大牢，将他杀人灭口？
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极默契的看向前头站着的穿绯色仙鹤补服的男子。
若是他的话，那一切也便说的通了。
感受着身后一束束如有实质的目光，柳磐背后冒出一层细汗，极用力的攥紧了手。
为官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像是有人织了张巨大的网，将自己死死的困在里头。
“柳磐，这明耀让人替考一事，你可知情？”姜影深冷冷的将那沓还带着血渍的证词掷在地上，虽未发火，可莫名叫人觉得胆战心惊。
那纸上是温岳和明耀身边侍卫小厮的证词，详细到明耀何时睡了个青楼女子都知道。
此外还有明家二爷和张氏的证词。不过有意思的是，那明家二爷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自家夫人和孩子做的，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张氏却是一口咬定是柳磐和明灼在背后相助，还说明耀就是柳家夫妇害死的。
柳磐看着那证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启禀皇上，臣冤枉啊。那明耀不过是臣夫人堂弟的孩子，本就不甚亲近。臣只在他进京时见过一面，除此之外再无交集。这张氏血口喷人，攀诬于臣，还请皇上明察。”
说罢便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看着柳磐已经花白的头发，姜影深心头的怀疑倒是减了几分。
柳磐毕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于功名利禄上的心也减了几分，行事也一味求稳。
这也是为何姜影深渐渐扶植了旁的人进入内阁，和李弥分权。
明耀虽和柳磐有几分亲戚关系，可不知怎的姜影深就是觉得此事不是柳磐的作风。
不是柳磐，那会是谁呢？
姜影深的目光从下面众人的脸上划过，现下在宣政殿里站着的都是大齐的肱骨之臣，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不是姜影深所想看到的。
“柳磐，停职在家，等此事查明了再行处理。”
“赵忠，传朕的旨意，殿试推迟十日，改到三月初十。”
“商陆，朕给你十日时间，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把这事弄明白。”
“李弥，你接替柳磐的的主考，重新整理殿试题目，若是再出差错……”
姜影深阴沉的目光看向底下的人，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毒蛇甩手离去
众臣渐渐退下，柳磐扶着腿站了起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阁老当心。”
商陆眼疾手快的扶住柳磐的胳膊，将他的身形稳住。
“多谢商督主了。”柳磐勉强扯了扯嘴角，随即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见他这般嫌弃的样子，商陆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磐。
“柳阁老是要回家吗？那正好，咱家正好带人和柳阁老一块儿回去，阁老可还方便？”
柳磐这时才正经看了商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
京中这几日并不太平。
先是殿试推迟，再是主考换人，还有锦天天到学子扎堆地方巡查的锦衣卫。
有耳聪目明的人已经发现了端倪，瞧瞧闭门不出，生怕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京中传出了流言，说是内阁次辅柳磐，以主考身份舞弊，让皇上抓了个正着。
这也就是为何临到殿试，主考官却换了人。
来京中参加考试的不少都是清贫之人，举家之力来了京中。
京中居大不易，如此延迟了殿试时间，很多人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活。
这样一闹便有人生了怨气，人心也浮动起来了。竟还有学子写了诗张贴到柳府，一个脏字没有就将那柳磐骂了个狗血淋头。
除此之外，京城暗处也是波涛汹涌，有几个心思歪的学子偷偷去了赌场，狠狠的砸了一通。
原来这儿明面上是赌场，实际上却是个五毒俱全的地方。
在这儿，小到各家秘闻，大到官场升迁调动，乃至科举题目，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
而那几个学子正是因为自己已经花了钱买了殿试的题目，可如今一改，先前准备都白费了。
更可恶的是赌场背后之人不愿退钱也不愿意弄新题目回来。因此两拨人便动起手来。
秦威这些日子被商陆弄出来巡查，正好遇见这事，便将闹事的众人都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