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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沉阖眼靠着一个秋香色缠枝莲花隐囊,青丝松松的用银簪别在头顶。

她还记得方才在商陆面前的失态,见他进来问,脸色还有些不自在。

“本宫无妨,商大人若无事便下去吧。”说罢便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商陆听她这样说,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虽还有些惨白,可耳廓却是通红的,想来是记起方才的事情,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臣,遵旨。”商陆说罢便行礼离开,可快要到暖阁门口时却停住了脚:“殿下先前说的话可当真?”

“什么话?”

“殿下想杀了那个人,坐他的位置。”商陆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姜星沉有些警惕的看了商陆两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臣,敢做殿下的刀。”商陆说完便跪了下去,头深深的叩在地上。

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男子,姜星沉有些意外的勾唇笑了笑,掀开被子便走了下去。

嫩白的脚,暗红的串枝蔓草朵花锦纹地毯。

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商陆的心尖。

姜星沉蹲下身子,素手似有若无的把玩着商陆头上几根未拢好的头发。

“商陆,是不是本宫太纵容你了,纵的你不知进退,胡言乱语起来了?”

“臣不敢。”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商陆的喉咙,随即有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只见一根藏了细针的银簪死死的抵在商陆喉间,已经有血珠顺着银针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转眼间就被吸的干干净净。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该死了,你说呢?”

“臣,敢做殿下的刀。”商陆却是又将方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就算银针又往前送了半寸,也没有变什么脸色。

他在赌,赌姜星沉愿意用他。

“呵。”

只听得一声轻笑,银针嗖的一下退回到簪子中。

簪尾带着血珠,顺着喉咙滑到商陆的下巴,猛地一下将他的头勾了起来。

姜星沉俯身看向那一双桃花眼,不过才一年多,这个曾经稚嫩的脸庞已经有了坚毅的神色,越来越像前世那个张扬的九千岁了。

两人的姿势暧昧极了,可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表象,看似深情的对望不过是两人的博弈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商陆的膝盖已经麻了,脖子上的伤口也渐渐止了血,昏黄的阳光从玻璃花窗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起来说话。”

一块帕子轻轻柔柔从姜星沉袖间抽出,柔若无骨般覆在商陆的伤口上。

商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可不知是起的太猛还是腿太麻,一个趔趄便倒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只听得“噗嗤”一声笑,姜星沉忙掩唇别开了眼神,商陆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方才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还求殿下容我坐一会儿。”商陆坐在贵妃榻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膝盖。

“本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还没好,那便把膝盖敲了吧。”

姜星沉随手从妆台上拿了根木簪子,三两下将乌发挽了起来,飞扬的发丝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叫人移不开眼。

……

姜星沉清醒的消息传到宫中,流水似的补品也进了公主府。

“奴才见过殿下,皇上一听殿下醒了,忙叫奴才过来看看。”赵新良笑的分外真诚:“这病了三五天,殿下眼见着便消瘦了,是该好好补一补。”

只见姜星沉坐在暖椅上,腿上盖着白狐毯子,手里还捧个掐丝嵌八宝手炉,身上披着蜜合色的毛边对襟小袄,整个人虽然消瘦了些,可气色却还不错。

“多谢赵公公走这一趟,回去跟皇上说,我已经大好了,等除夕时进宫和皇上一道儿吃席。”姜星沉笑着应道。

“皇上说了,殿下若是身子不好,那便好好养养,来回折腾,怕是殿下又要受苦。”

听了这话,姜星沉却正色道:“礼不可废,皇上除夕开宴,乃是天恩,怎能不去?况且本宫这次风寒不过是来的急了些,现下已经好全了。”

“皇上猜的果真不错,殿下是最守规矩的,自然不会不去。”赵新良笑着接了一句。

见姜星沉只是笑笑不接话,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不过殿下这次风寒果真来的蹊跷,怎的去冯广那看了一遭,回来便着了风寒,难不成是那冯广说了什么,冒犯了殿下?”

听他这样说,姜星沉神色微顿,随即笑着接道:“这说来也怨本宫,在那见他可怜,便把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了给他,可谁知外头下雪了,这一冷一热竟着了风寒。”

“再者说了,那快过世的人身上不干净,本宫这次昏迷,成日成日的做噩梦,许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正是呢,皇上特命奴才给殿下送来一条七宝手串,这东西还是先帝赠给皇上的,皇上想着殿下身子弱些,便命人拿去昭泰寺开光祈福,定能保殿下身子康健。”

赵新良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姜星沉的脸色,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皇上真是有心了。”姜星沉笑着将手串拿了出来,随即带在了自己腕子上。

忽然她似是想起什么,招手让黄栌拿了个盒子递给赵新良:“这里头是那日本宫带的簪子,还请小赵公公替本宫把这东西送到昭泰寺,让尚能大师给解一解煞气。”

昭泰寺是京城一个有名的寺院,许多王公贵族都会去上香祈福,正好建在公主府到皇宫的必经之路上。

赵新良本以为这是姜星沉给的赏赐,欢欢喜喜的接了,可听完以后笑容便僵住了,看着手里的楠木盒子,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这……”赵新良本想开口拒绝,可被姜星沉先一步打断。

“这是皇上去年生辰时赏本宫的琉璃簪,叫他们小心些,别碰坏了。”

赵新良只得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悻悻的捧着盒子退了下去。

“快走快走,还得去趟昭泰寺。”赵新良踹了一脚驾车的太监,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呸,真是晦气,还真当自己是皇上亲妹子了,支使起爷爷我来了。”

驾车的小太监脸色微微一变,神色莫名的看了赵新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