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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到底还是没有将商陆的异样告诉姜影深,不过是皇上送给长公主的一个玩物罢了,动心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反正他不会再到皇上身边和自己争权了。

“殿下既已处决了这人,那奴才也不多留了,皇上那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赵忠笑着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这边已经有人麻利的将那林大的尸首用草席卷起来,匆匆抬走。一旁守着的人也将那浸了血的土铲开,再换上新的黄土。

“这衣裳脏了,殿下进去换身衣裳吧。”商陆将长刀从姜星沉手中抽走,淡淡道:“黛杨,扶殿下进去更衣。”

黛杨已被方才的情景吓傻了,呆呆的立在一旁,仿佛被钉住了一样。

“奴……奴婢遵命。”黛杨往姜星沉那边走了两步,瞧见她衣服上的血迹,猛的顿住了脚,一步一挪的到了姜星沉身边。

商陆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今日赵忠的话分明是在逼着姜星沉杀了林大,虽众人都知林大罪该万死,可姜星沉手刃林大,未免叫旁人觉得狠戾。商陆本想替姜星沉出手,可没想到她却果决的出了手。

帐子忽然被拉开,黛杨神色慌张的抱着姜星沉的衣裳冲了出来,险些绊倒在地上,好像后面有鬼撵着一般。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商陆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黛杨。”

商陆忽的喊了她一声,将她吓了一个激灵,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商……商大人。”

黛杨忙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可腿却不听使唤的抖着。

方才那林大喷射的鲜血、死前圆睁的眼睛仿佛还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一向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不一般,可第一次瞧见主子亲手杀人,还是不免有些胆颤,就那样轻轻一划,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如果这点小场面就吓成这样,那便不必在殿下身边伺候了。”商陆顿了顿又道:“想想秋峤。”

黛杨闻言忽的抬起了头,眼神也慢慢坚定了起来。

秋峤为了救殿下折了两根肋骨,就差一点便要伤到肺了,如今只能躺在榻上慢慢修养,太医说即使好了也会影响寿数。而自己却因殿下杀了那作乱之人而害怕惶恐,属实不应该。

“谢商大人指点,黛杨明白。”

黛杨这心绪渐渐平了下来,可有人却着实吓破了胆。

一个不起眼的小帐子里,沈珍宁看似镇定的捧着一个盖碗,可碟子和茶碗间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你说什么?长公主竟当着赵掌印的面将那林大杀了?”沈珍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邀云警惕的往外看了看,悄声道:“外头都已经传开了,长公主眼睛都不眨的把那人抹了脖子,血喷了老远,可那长公主却像没事人一般,手上还沾着血就和旁边那太监调笑起来。”

姜星沉手刃林大的事情姜影深本就不想瞒着众人,反倒是让赵新良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时间整个营地便都知道了这事,随便抓个人都能将那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过一番。

沈珍宁手一抖,那盖碗便落在地上,深褐色的茶水缓缓流到她脚下,一点点浸湿了鞋子。

“帮咱们做事的人可被查到了?”沈珍宁忙问道。

“那些人并没有被查着。”

虽是这样说,可邀云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她自知自己和主子的手段并不高明,免不了要留下些痕迹,可无论是偷偷放蒙汗药的小丫鬟,还是膳房的记档,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就好像……有人帮忙打扫了痕迹一样。

想到这儿,邀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难道真有这样的人吗?不,不可能。

沈珍宁却没有想那么多,听邀云说自己安排的人并没有暴露,着实松了一口气,又想着怎么穿个好看衣裳去皇上面前争宠。

可巧这日晚间姜影深召她伴驾,沈珍宁极尽逢迎,惹得姜影深极开心,连召她侍寝三日,还命人送了头面给她。

一时间沈珍宁风头无两,底下也有人瞅准了她的门路,悄悄送些礼物结交。

“美人,这些都是昨日别人送来的东西,美人既闲着,不如看一看?”

邀云扶着沈珍宁的手到了桌边。

“这些人倒是乖觉,知道本宫得宠,便纷纷巴结上来了。”沈珍宁的手划过一个个礼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邀云本想提醒她美人的位份不可自称本宫,可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便闭了嘴,自家主子貌美,怎会没有登上高位的可能呢?

想到这儿,邀云回身去拿登记册子,准备将这些东西归拢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精致的檀木嵌珠盒子闯进沈珍宁的视线,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摸上头成色极好的珠子,一阵莫名的阴冷从指尖传来,一点一点往她心口爬去。

沈珍宁却没有注意这异样,自顾自的将盒子打开。

“啊!!!”

一阵凄厉的叫声传出,外头巡逻的禁卫闻声立即赶了过来,站在帐外问道:“刚刚是谁在叫,可有何事发生。”

邀云颤颤巍巍的回道:“不敢劳烦禁军大人,不过是奴婢刚刚看见一只老鼠,吓到了。”

禁军听着里头没有异常的声音,便也离开了。

可帐内沈珍宁的状态却不对,她眼瞪的铜铃一般,大张着嘴,面色惨白的指着那檀木嵌珠盒子。

邀云却也是白着脸不敢看,浑身抖得筛糠一般。

原来那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大礼,而是一只手心朝上,长着老茧的人手,那手上放着一页纸,上头赫然是沈珍宁身边支领点心的记档。

“啊……啊……”沈珍宁被那东西吓得说不出话,似是有人掐住她脖子一般,只能啊啊的叫着。

邀云却是死死的捂着她的嘴,生怕再惹得禁军注意。

“美人!小姐,您得镇定下来啊,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您的恩宠,二爷的前程就全完了!”邀云低声劝着,脸上却不由自主的落着泪。

沈珍宁自此便染了风寒,一直到众人开拔回京时还未好全,花容月貌也因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疾病折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