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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祉安面上情绪丝毫没变,饶有兴趣的看向赖志伟“不装了?”

还以为这人是能演多久呢,这就不行了。

早上只是想看看这知府的府邸到底是啥样的,顺便看看能不能用他的手把向可救出来,如今看来完全不用陪着他继续演戏。

赖志伟身体向前微倾,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抬起手缓缓伸向那张雌雄莫辨的俊俏脸庞,嘴里带着面对青楼楚馆时的调笑声“原来你也喜欢演啊,早说嘛,跟着爷,每天随你想扮成什么样,爷都陪你。”

元鸣上前一步,蓦的抬起便是一脚踹向他的胸膛,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杀意“拿开你的狗爪。”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赖志伟来不及反应,被踹翻得滚出数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显然元鸣这一脚踹得不轻。

那群小厮被这突然的一幕惊住,众人呆愣在原地,就一个被公子带回来的玩物而已,竟然敢对公子动手。

看着那群无动于衷的废物,赖志伟摇晃着起身,怒吼道:“都愣着做什么?上啊!”

众人回过神,蜂拥的冲向石桌处的几人。

政祉安坐着的姿势都不曾改变,仅凌飞跟元鸣两人,便将不少人撂倒。

这是赖志伟万万没想到的,这更加激怒他心底的怒意,“废物,都死一群废物,两个人都弄不住,要你们何用。”

他一脚踹向挡在面前的护卫“去,去找管家叫人来。”

“老子今儿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几个小杂碎。”

被踢的那人,风一般的窜出院子。

那人刚出院子,就跟着府中 管家折返回来,进来的人群瞬间将院子显得拥挤不少。

政祉安扫了一眼,这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上更是拿着精铁铸的佩刀。

她稳坐石凳,声音清冷道“什么时候,知府护卫也有不输军中将士的配置了?”

“呵,现在知道怕了?”赖志伟擦去唇边的血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管家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时,眼中的眸光明显的愣了下,眼神骤然杀意凝结。

这可不是寻常子弟能看出的,精明如葛皋都不曾知晓,此人却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刀剑不同。

显然自家公子是没有听懂其中的深意,管家上前暗沉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既然是在我们府上做客,应当遵从主家的安排吧!”

“呵,我若是不从呢?”政祉安面上笑不及眼底,上午演得忠厚和蔼,如今却是摆出一副主家强硬的态度,真不愧是主仆。

管家在赖志伟发话前率先开口,阴狠犀利的直视着她“公子可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昌丰...”他的视线扫过她身边的几人,继续道“是虎就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儿。”

政祉安取出腰间的折扇,‘唰’的打开,轻摇着“是吗?我刚知道有这么个说法。”

“小爷我既不是龙,也不是虎,不知怎么盘,还是卧,要不你试试,打个样?”

赖志伟带她们回来想做什么,在场的皆是心知肚明,如今还理直气壮的让人束手就擒,葛皋欺凌百姓,骄?自恣,知府儿子更是为盈其欲,就连巡城将领都得对他低声下气,唯命是从。

如此看来,这昌丰官场也能窥见一二了。

赖志伟将管家推到一旁“废什么话,都给老子绑了,老子慢慢教你怎么盘。”

他抬手一挥,后边的护卫齐齐冲上前。

“中间最小的那个要活的,其余的杀了。”

只听那群训练有速的人齐声应道“是。”

管家本还想劝,“大公子...”见他面上是不容置疑的决绝,便咽下后边想说的话。

现在公子正在气头上,恐怕除了大人恐怕谁来都没用。

只希望这几人识相点。

挡住砍向元鸣的刀,政祉安眼中毫无温度的看向人群后嚣张的赖志伟,“凌飞抓住他。”

“是。”

凌飞挑开面前几人袭来利刃,提气踩着那些护卫的头,肩,眨眼间停在赖志伟的身旁,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停在他的脖颈处。

“都住手!”

众人停住看向赖志伟,然而他僵硬着身体看向院门处,穿着官服冷沉着脸的自家老爹,大喊道“爹,爹...救我!”

政祉安看向们口处,已然是不惑之年的男人。

昌丰知府——赖鸿运。

赖鸿运扫视过院中的混乱,看到赖志伟脖间的利刃,只一眼便移开,浑厚的声音响起“都退下。”

那群人面面相觑的顿了会儿,纷纷收起手中的刀剑武器,向外离开。

他看向停在一旁躬身行礼的管家,“你也出去。”

“是。”

管家院门处时,向后看了看,又将院门带上,唯剩下院中几人,政祉安眸中暗芒划过。

“现在可否把小儿放了?”赖鸿运直直的看向她,幸好回来得及时。

凌飞未动,侧头看向自家主子。

政祉安轻摇着手中的扇子,一派轻松闲适“知府大人不问问发生了什么?”

“公子愿意在敝宅下榻,实乃赖府蓬荜生辉。”

“各位是不是与小儿有什么误会?”

“误会?”政祉安勾起唇角,笑不及眼底,面上的讽刺不言而喻。

亏他说得出来,连官服都没换就赶来这儿,如今却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犬子许是看公子贵气不凡想要结识,请公子到府中做客,本是一片好意,许是激动粗鲁了些,让公子误会,实属不该。”赖鸿运怒瞪向赖志伟“还不快给云公子赔礼道歉。”

此言一出,丹琴缓缓移到政祉安的身旁,警惕的看向他。

凌飞眸光一闪。

赖志伟及其不服的看向自家老爹,“可是您下午让我把人弄出去的,现在您竟然让我给这个杂...”

“赖志伟。”

赖志伟也感觉到脖间传来的刺痛,疼得咧嘴嘶了一声,很是不甘心的快速瓮声道“云安,对不起。”明明下午的时候他爹还为这几人骂了自己,现在态度就直接转了个头,到底在搞什么。

还把那些人叫出去,直接让人把姓云的抓起来,不就好了吗?怎么就被这个小屁孩威胁了。

这不像老头子的做法啊。

赖鸿运现在可没有心情为他解惑,他目光转回看向政祉安“云公子?”

“贵公子什么德行,赖大人不会不知道吧。”政祉安坐回石凳,将折扇放于一旁,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轻嘬一口。

赖鸿运轻垂眼睑,掩去眸中的情绪,再抬眼,平静无波“听说庆阳失踪了一位贵人,不少人都在寻找。”

“听口音,云公子是庆阳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