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请回吧,我们小姐现在不想见你。”
玄妙观后山的静室门外,吕妈妈面露难色的对高镜贺说道。
“怎么会?你同你家小姐说清楚了没有,来的是我不是旁的人。”高镜贺手足无措的询问道。
“正因为来得是高公子您,我家小姐才待在静室里不敢出来相见呢。”
高镜贺身形一顿,皱眉问道:“这……这是为何?昨日花会上我们还相谈甚欢,怎么今日就躲着不肯见我了?可是我哪里得罪了小姐?”
“唉~我家小姐说了,高公子生的玉树临风,又惜玉怜香,是位难得的好郎君。可惜公子已有佳人在侧,她纵然心中再倾慕公子也只能忍痛放下。长痛不如短痛的好,公子你就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这后山静室了。我家小姐眼睛都哭肿了呢,若是你一直不走,只能让她更伤怀罢了。”吕妈妈叹气道。
“商姑娘她……她哭了?”
高镜贺顿觉心痛,恨不能立马将美人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公子回去吧,只怪你们二人相识的晚,没有这个缘分。”
吕妈妈说完作势就要离开,高镜贺赶忙拦住她,说道:“吕妈妈,我……我确有家室,可是……可是我对商姑娘的情谊也是真的,若是姑娘愿意,我可以……”
“公子可以怎么样?难道休妻另娶?不管公子怎么说,我家小姐是绝不会给人做小的。”
“不不不!我怎会如此委屈小姐,只是……只是姝儿她与我青梅竹马,我们二人从小就定下婚约。高应两家又世代交好,所以我也不能冒然休妻……”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公子就快离去吧,别再让我家小姐伤心了。”
吕妈妈故作恼怒的回屋,将一脸愁苦的高镜贺拦在了门外。
高镜贺没想到今日会吃闭门羹,他独自在静室门口发呆了好一会。许久后他才恋恋不舍,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他一向情场得意,想必今日一定很失望吧?”
“小姐猜的极对,方才他愣在那里发呆,都不敢相信小姐会狠下心不见他。”
“呵呵~”
商徵冷笑道:“男人就是贱~家里的娇妻如何温顺体贴,如何对他百依百顺,他偏喜欢外面对他爱搭不理的。”
吕妈妈也笑道:“老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小姐今日冷着他,他反倒还觉得愧对小姐你呢。我一说小姐眼睛都哭肿了,他一边暗中得意,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小姐的心,另一边又为难家中有妻室不能和小姐你双宿双栖,而心生懊恼。”
“纵然他表现的如何痴情,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龌龊和下流。”
商徵一语戳破高镜贺的本质和要害,这世上恐怕没人会比她更清楚这位翩翩公子背后是怎样的阴狠和卑鄙。
等高镜贺离开后,一位小道童带着一盘子鲜果来到静室。
小道童放下鲜果后,他对商徵说自己看到那位白衣公子进观时,他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位行踪鬼祟的姑娘。
“姑娘?是什么模样的姑娘?”商徵警觉的问道。
小道童答道:“看打扮像是位大户人家出来的侍女,穿戴的比普通女香客还要好些。”
“我知道了,多谢小道长。”商徵若有所思道。
等小道童离开后,吕妈妈问道:“居然会有人跟踪高公子,难不成是高家少夫人派来的?”
“我大概猜到她是谁了,她的忠心和狠毒我可是早就有所领教。既然我回来就是为了向他们复仇的,那就从她开始吧。”
商徵轻笑着说道,她的眼里也涌上些许戾气。
“小姐打算怎么做?”
“明日若是高公子再来,你就将他被人跟踪这事告诉他。若他连应姝身边的婢女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他这样的狂妄之人最好面子,以他一贯的做派,所有不遂他心意让他难堪的人,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商徵嗤笑一声道。
翌日晌午,高镜贺果真又来了,吕妈妈自然是再次将他拦在静室门口。
“小姐说了,她现在无依无靠客居再此,江岐县这里的贵人我们得罪不起,还请公子回去吧。我们主仆等观里这场为期八十一天的功德结束后,我们就要动身返回阳芜县去的。”
“得罪?吕妈妈这话何意啊?”
“高公子难道不知道?您昨日来此地早就被人暗中监视着了,还好我们小姐昨日守着礼数没和公子私下相见,不然您家那位少夫人还不知要如何来这里撕闹呢?”吕妈妈一脸怕事又为难的表情说道。
高镜贺闻言心下大骇,他也猜想到是应姝暗中派人跟踪自己。他一脸尴尬,只能悻悻离去。
高镜贺出了玄妙观后刻意留意了下四周,果然在山门附近的林子里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纵然他心中有火,可是也不好当众发作。
于是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坐上了马车,好让躲在树后的银珠放松警惕。
马车上,高镜贺的脑海飞快思索这对策。他昨日已经对应姝扯了谎,这一点想要圆回去怕是要费些功夫。
这银珠是应姝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这几年她一直跟在应姝身边,帮着她做了不少隐秘之事,可以算得上应姝的心腹。
高镜贺一向风流成性,虽然在城婚后有所收敛,可是暗地里没少在外面招惹祸害姑娘,有时候连家里有点姿色的婢女也不放过。
应姝是个醋缸里泡大的主,她自然见不得高镜贺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所以她一直不肯让高镜贺纳妾。连高镜贺背着她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应姝都会使一些手段将她们料理了。
这些事高镜贺其实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可是碍于两家的关系,应姝知情识趣又颇有姿色,所以他也一直隐忍着。
可是今日这一出,相当于应姝和银珠主仆二人当着商徵的面狠狠扇了高镜贺一耳光,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小贱人!我不能动应姝,还不能动你了吗?哼哼~”高镜贺在心里暗自叫骂道。
他那张英俊的脸逐渐变得阴沉,很快一个阴毒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