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快速地飞行在空中，一会儿停下来左顾右看，一会儿又瞄准一个方向疾驰。
半晌后，他没有继续赶路，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躲避，那种浑身上下被聚光灯和摄像头包围的感觉都没办法抹去。
哪怕灯光和镜头并没有对准他，但就是能感觉到周围有那些东西存在着。
仔细回想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拥有完整东方神话体系的世界中，也许这些若有若无的“被监察感”正是来自天庭的千里眼顺风耳。
毕竟猴哥当年一出世，忘关被动，目运金光，瞬间就被天庭耳目察觉，站在南天门旁边就把他看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八万四千根毫毛都数得清清楚楚。
石天凝神抬头，看向澄澈天空，越过大气层，只有一片漆黑，跟以往世界里的星空并无区别。
想了想，他挥剑插入面前空气，一道波纹荡开，露出红漆大门，门内是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妖怪鬼王。
“那个谁，你出来。”石天随手一指。
黑山老妖连忙点头哈腰钻了出来，身后“雷云洞天”的门户悄然关上。
“上仙儿，有事儿您吩咐儿。”
石天顿了一下，说道：“电视剧少看，口音都被带偏了。帮我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土地城隍吗？”
黑山老妖连连点头，然后扬起鼻子，稍一嗅闻，脸上就露出兴奋的神色：“启禀上仙，此处并无城隍踪迹，但有山神土地，数百年前酆都城里的老爷们还没离开时，经常有土地进出地府，一身香火味道同此地绝无二致。”
石天点点头，挥手将黑山老妖又收进洞天世界。
没有城隍很正常，他已经远离大小城镇，连偏远小村都避开了，现在脚下就是一座连绵的荒山，从地形上看，至少跑出临安地界上千公里。
土地和山神就无法避开了，只要在三界之中，每一地段必有土地管理，算是香火版的“天网系统”。
落到地面后，石天跺了跺脚，嘴里喊着：“土地？”
凉风瑟瑟，并无任何回应。
石天挠挠头，明明孙悟空叫着挺管用的，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土地？”
“土地公公？”
……
“土地老儿？”
“嘎……嘎……”
远处山林里飞出一群乌鸦，扯着粗粝的嗓音嚎叫。
石天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
过了一会儿，乌鸦群飞得不见踪迹，此地重归寂静。
“破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磅礴的灵压爆发，方圆数千米的地底传出丝丝闷声，紧接着地面起伏不定，下一瞬便是地覆天翻，改头换面。
目光所及的岩石荒土全都被炸开，迸得漫天土石，好像一颗灭城级的战术核弹用在了挖水库上面。
石天站立在半空中，周身五条金色光龙盘绕，不断在地底和地面翻滚流窜，只从视觉效果来看，这个破道的正式名称应该叫做“五蚯蚓内卷”。
等破道效果消失，光龙湮灭在空气中，以石天为圆心的数千米区域已经变成一片湖泽，因为深处的地下水脉也被翻了上来，将地底暗河化作地上河。
石天满意地点点头，落到湖水边，转身便要离去。
当然，他不是真的要走，灵压爆发时，他就察觉到远处有视线看过来，等平静后，灵络又感知到附近山林中突兀出现一个会呼吸的生命体。
此时抽身离开，不过是装装样子。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身后便有一个声音喊道：“年轻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