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和朱承看到孔胤植的行头之后,实在是被雷的不轻啊,这时候穿戴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给他们施压?
开玩笑呢,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总爱搞一些有的没的,实在可笑至极。
仪仗之后,孔胤植迈步而出,看到张维贤两人之后,也不行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二人,好似想让二人先给他行礼一般。
可是张维贤是何人?把持京营宫卫几十年的老人,什么人没见过,会怕他?
朱承更不用说了,完全是滚刀肉,看到孔胤植之后,还抠了抠鼻子弹了一下。
孔胤植见到这模样之后,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开口说道:“孔某,见过英国公,见过成国公,两位国公爷安。”
张维贤和朱承还是那副模样,并没有要上去客气一番的意思。
孔胤植这会儿可忍不住了,哪里顾得上气度什么的,直接指着张维贤道:“这就是英国公在别人府上的做客之道吗?京城中人,难道不学圣人礼仪吗?”
两人还是不说话,看孔胤植的模样,好像是看小丑一般。
就在这时,门外也传出一声通报:“大明长留侯朱威朱大人到。”
张维贤与朱承对视一眼,联袂向门口而去,将孔胤植落在后面,看都不看一眼。
当然了,朱威到了之后,他们也没看朱威,而是朝着朱威身后找自家的宝贝儿子。
这给朱威看的一脸无语,他终于知道明明那么好的两个少年,怎么一身的毛病,原来根源出在这两个老头子身上。
朱承最是夸张,见到朱缶之后,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哎呀,我的儿啊,受苦了啊。你是不知道你偷跑之后,你娘那个眼睛都要哭瞎了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万一出了些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朱缶一脸嫌弃,想要将朱承推走,可是又下不去手,只能用眼神求助身边的好友,可是这会儿谁理他?
张之极就要好很多了,大大方方对着张维贤一礼,不过左臂有伤,没办法行全礼:“大明新军下属总旗张之极,见过国公爷。”
顿了一下之后,又道:“孩儿见过父亲。”
张维贤抚了抚花白的胡子:“不错,精气神好多了。伤的怎么样?”
张之极摇头:“无妨,休息几日就好。”
“好,很好。”
朱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咳咳,我说你们两个老头子,想要找儿子,就去别的地方找,我军中都是兵,没有你们的儿子。”
这话一出口,张之极与朱缶连忙站定,脊背挺的笔直,不再看那两人。
朱承刚要说话,又被之后赶来的人吸引过去了,大叫一声:“妈的臭小子,哪里跑?”
说罢就朝着晋王扑了过去。
一众人一头雾水,也没听过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啊,并且看着两人的关系,不只是有交集,还有仇啊!
朱承德一看躲不过,也就认命了,苦笑着道:“国公爷啊,你别找我啊,你要找找我爹去啊。”
“你大爷的,你爹都死了几年了,你让我找他,我看你就是欠揍。”
朱威揉了揉脑袋,他这次过来做足了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很是威严,可是现在这么一闹,全他妈的落空了。
“够了,你们做什么啊?能不能干正事?”
朱威发起火来,还是有些骇人的,就连朱承都耸了耸肩,放开了朱承德。
不过朱威确实好奇两人的关系,名字都差不多,要知道皇家和勋贵之间也是有联姻的,算起来都是一家人,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你们怎么回事啊?有仇?”
朱承冷哼一声:“他也配?老子是和他爹有仇,他娘的…老子叫朱承,他给他儿子起名叫朱承德,就是说老子没德呗?他娘的,那老小子,最不是东西了。”
朱承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不过还是没说出来,再吵下去,朱威真的要生气了。
听到这个回答朱威也是笑了,这群人平常看起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以表面情况确定,如此一来,朱威后续的计划,就要将勋贵这块也给考虑上了。
孔胤植脸色已经发黑了怒声道:“你们当老夫不存在?你们将孔府当成菜市场吗?”
众人转头看着孔胤植,朱威更是嗤笑一声:“哦~这里还有一个人呢?看着穿着,应该就是衍圣公了吧?不过怎么长的这么磕掺?”
“你…朱威,你大胆!”
“我当然大胆,来人,将本官给衍圣公的礼物拿上来!”
“是…”
很快两个盒子被拿了进来,一股血腥味也是扑面而来。
孔胤植眼睛猛的睁大,他预想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如此了。
朱威冷笑着道:“打开吧,让孔先生看看,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两个盒子被打开,孔胤孝和孔连府的头颅赫然在目。
孔胤植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地,指着那盒子:“死了…死了?怎么能死啊?不应该的,不会的,都是假的,假的!”
朱威蹲下身子,直视孔胤植:“是不是真的,想必孔先生比我更加明白吧?孔胤植,孔家…要到头了!”
孔胤植冷笑:“呵呵…朱威,这一场,我是输了,但是你说我孔家到头了,是不是口气有些太大了,天塌了…我孔家,还是孔家!”
朱威点头:“不错,你的孔家,很厉害,但是不知道你的孔家还有多少人呢?这次的事情,让我损失了六百多个弟兄,一命换一命,不知道你们孔家的人头,够不够赔啊?”
孔胤植嘴角抽搐,身子有些颤抖:“你敢!我们是圣人之家,有孔家才有儒家,有孔家才有士林!有孔家才有国之基石。你敢吗?”
“对呀,有孔家才会有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如果没有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腌臜事了?孔先生…你听过白莲之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