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唯一能用的手也废了,转头怒视那群蒙面人:“你们是谁?”
不过没人回答他,一手刀将吴三桂敲晕之后,带着两人出了那宅子,宅子外有两辆马车。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朱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察觉不对之后,掀开马车帘子一看,两辆马车朝着相反方向走。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朱芷原本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毕竟这种事情,哪里能让当事人知道太多。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出声解释:“小姐稍安勿躁,小的奉朱大人与英国公之命,接小姐去城外庄子上暂住一段时间。”
朱芷皱眉,刚刚准备开口问他们的身份,说话那人就递进来一封信,朱芷学字学的晚,开始学字的时候,朱威也一直在打仗,所以都是跟着朱镇练字的,而这封信,也是朱镇写的。
看到熟悉的字迹,朱芷这才放下心来,一夜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随着马车的晃动,朱芷呼吸逐渐平稳,等到在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
掀开帘子看了看,并不认识这里是哪里,周围都是田地,远处还有些小山头。
又走了大概两炷香,马车这才停下。
“小姐,到了。”
……
京城。
“咚咚咚……”
登闻鼓的声音响彻云霄。
在这等紧要关头,突然敲响登闻鼓,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
而得知敲响登闻鼓的是何人之后,大部分人都开始看笑话了。
因为敲响登闻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家老三朱镇。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给朱威求情,这登闻鼓直达天听是不错,但是下朱威入诏狱也是宫里的命令,这通鼓也就算白敲了。
很快陈百带人快步而来:“哎呀呀,我的小爷啊,你这是做什么呢?朱大人的事情还没有查明白,你现在弄出这动静是为什么啊?”
朱镇摇头:“学生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兄长之事,而是为了县主而来。”
陈百一愣:“县主?县主怎么了?”
“县主昨夜单独出门,却不想被贼人掳去,至今下落不明,学生请求陛下救人!”
陈百也是大惊失色,连忙道:“朱公子莫急,我这就去禀报陛下。”
陈百走了之后,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朱镇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人越多才越好玩啊。
在朱威与张维贤商定的那个晚上,他也知道了一些计划,并且他还是这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关键,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够真正的宣布朱芷“已死”。
朱镇跟着秦霄学了数年,心中有大抱负,自家妹妹做了妃子,他自然开心,但是他也不想以后混吃等死,他想要真正的立于朝堂之上,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想继承秦霄的遗志。
这次的事情,是他给张维贤出的主意,并且故意隐瞒了朱威和朱芷,他觉得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害怕朱威不同意。
因为若是让朱威去选,朱威大概率会选择保护朱芷,哪怕以后再也不入朝堂。
这其实是朱镇想当然了,因为朱威的势力,可不止他看到的那些,哪怕朱威不在朝廷,也照样能够影响国策。
过了半个时辰,陈百才匆匆赶来,不过脸色不太好。
“陈公公,陛下怎么说?派了谁带队找我小妹?”
陈百叹了一口气:“朱公子,陛下口谕。”
“朱芷为皇祖父钦定入宫之人,本应该恪守女德,现却私自出府,不守规矩,朕心甚怒,倬大理寺卿高攀龙为主,查询其下落以后,再作处置,朱镇随意敲响登闻鼓,按律杖责三十,朕念其兄长之功劳,减二十棍。”
陈百说完之后,现场鸦雀无声,这意思太过于明显了一些。
先表明了朱由校对朱芷的不满意,还派了与朱家不合的高攀龙去找朱芷,这能找得到才有鬼了。
又拿朱威的功劳抵朱镇之过错,那么大的功劳,只抵消了二十棍?可见朱由校对朱家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
朱镇好似突然没了力气:“公公,你不是听错了,陛下怎么能如此?”
“大胆朱镇,陛下口谕哪里有你随意反驳的资格,来人,行刑。”
陈百身后冲出两人,将朱镇按在地上,就在这登闻鼓前,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打!”
“砰砰砰……”
每打一下,周围人心就跟着颤一下,虽说心里都是开心的,但是这也让很多人害怕。
朱由校没有继位的时候,与朱威的关系,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当了皇帝之后,对以前最亲近的人,丝毫不留情面,那么其他人若是犯事了,后果可能会更差。
只打了十棍,但是现在天气热了,穿的都薄,朱镇屁股上两道血印,看的人胆战心惊。
陈百让人将朱镇送了回去,而后朝着大理寺跑去,这时候,计划才真正开始。
在陈百来之前,高攀龙就已经得知消息了,嘴角就没下去过。
“高大人,陛下有口谕。朱威在宁夏势力关联颇深,急需一位震得住场子的人物过去,将朱威的那些恶行都揭露出来,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陛下看了满朝文武,只有高大人最为合适,所以陛下想请高大人,去宁夏走一趟。”
“好说好说,公公回去禀报陛下,就说老臣今日就收拾,明日一早出发。”
陈百却紧忙说道:“高大人,可否今日就出发?”
高攀龙一愣:“这么急吗?”
陈百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一会儿后才回道:“高大人,今日陛下的表态,必将引起那些老学究的反对,等这边消息传遍了京城,高大人想要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陛下的意思是尽快动身,省得夜长梦多啊。”
高攀龙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还是陛下想的周全啊,那请公公回禀陛下,说我马上就出发。”
陈百顿了顿道:“高大人,陛下已经安排好了,车马侍卫,路上所用吃喝,都已经在城外等候了。”
高攀龙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皱着眉头道:“就连这么半天,都等不及吗?”
陈百从怀中掏出一封秘旨:“高大人,这次去宁夏,还有别的要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