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默看向那三只蛮牛，“别过来，不然我会杀了你们。”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自己听得到。
蛮牛势头不减，从三个方向奔来，顶着三对金灿灿的牛角。
观众席见她不动，以为是吓傻了，发出一阵嘘声。
“我打赌，她会被顶破肚子，把肠都给扯出来。”
“然后挂在牛角上，当个人皮风筝？哈~这不是和几年前一样吗？”
“这些狡猾的商人，怪不得瞒着抵债人的信息不说，就为了骗我们押她赢，然后把钱都从我们口袋拿走，真是卑鄙……”
“这么漂亮的小妞，死了多可惜。”
观众席叽叽喳喳，言语中带着轻蔑或兴奋，这些话夜默听不懂，不过她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眼看那牛渐渐逼近，夜默叹了口气。
下一秒，身影消失。
砰！
一声巨响，三头逼近的牛中，左边的金色蛮牛直接炸裂，化作一团血雾，血肉和骨头四溅，落在另外两只身上像石头阵一般，梆梆响，惊得它们急忙刹蹄，眼神惊恐地望着眼前一幕。
观众席一阵哗然，纷纷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不是抵债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这可是四阶的蛮牛啊！”
“有这实力，谁特娘能被坑来抵债？”
“一拳打爆四阶蛮牛，还碎得如此完美，这样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御妖师……”
“看着有点熟悉。”
观众席惊呼不已。
夜默落地，轻描淡写地甩掉手上的血，看向另外两只，勾了勾手指：“过来。”
两头蛮牛瑟瑟发抖，尾巴夹紧，根本不敢靠近。
“我说，过来。”
夜默不满地说。
一头蛮牛硬着头皮，一步步走近，眼神绝望。另一只似乎更机灵一些，见到同伴上前，便想往后溜了。
刚往后退了一步，夜默身影越过数百米空间，捏住了它的牛头。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这头牛歪歪斜斜地倒下。
“嘶——徒手捏死牛！”
“恐怖！好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无名小辈！”
“看起来是个亚洲人，是哪里的？华国？还是倭国？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观众席被狠狠地震撼了。
夜默又看向最后一只。
它一步步靠近，走一步抖三抖，跟得了脑血栓似的。
“快点！”
夜默呵斥。
“嗖”一下，那牛吓得赶紧冲到夜默面前。
“很好，你还算乖。”
夜默说着，抬起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砰！
这牛倒飞出去，撞碎墙壁，连带观众席也被碎石砸伤了一些人。
墙壁破开，无数的蛮牛冲了出来，“哞哞哞”叫个不停。
夜默转了转纤细的手腕，舒展筋骨，随即身影扑入牛群中。
顿时间，场上牛鸣连天，声声凄厉，地上血雾团团，连肉带骨，只有一道紫黑色的光影在其中闪烁。
观众席不知谁回过神来，一声尖叫，慌不择路地往外逃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然后无数人往出口涌去，踩踏中也有不少的亡魂。
斗牛场警报响起。
无数负责维持秩序的御妖师冲进场里，一边驱赶蛮牛群，一边想把夜默控制住。
可强如夜默，岂是这些御妖师能控制得住的。
血雾从牛，多了人，残肢断臂飞上天，血雾连肉洒满地。
最终，恐惧的御妖师和牛群放弃对付夜默，纷纷沿着出口，冲出斗牛场，整个小镇陷入混乱中。
斗牛场只剩夜默一个，她深吸口气，平复呼吸，来到斗牛场中央。
手一挥，紫光掠过，吹走地上血肉，露出一个闪着猩红色诡异光芒的阵法。
这是打爆第一只牛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引发混乱，也是为了把人赶走，好观察这阵法。
“姐姐！”
远处声音传来，回头看去，是白兔靠近。
“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什么？我听外边的人说你在和蛮牛战斗。”
“我没事，你看这。”
夜默指了指地上的阵法。
白兔看到阵法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
“我昨晚打碎了拒妖塔，地面也有一个，姐你看。”
二人将手机图片和地面的阵法这么一对比，真找出了不少的共同点。
“走！找九牧！”
夜默当机立断。
……
入夜。
林九牧在一栋楼顶，将整个小镇绘画进去，又拿出手机拍摄的两张照片，也绘在纸上。
夜默和白兔二人在旁等待。
过了一会，林九牧绘画完，用一支铅笔将建筑串联起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下方有阵法！
“难道就是那个让妖兽都不敢靠近的阵法？”
白兔问。
“不，”林九牧摇头，“也许有这作用，但从阵法的结构看，更像是一个空间阵法，在这约尔小镇下边，应该有阵法折叠起来的空间存在。”
“能去吗？”夜默问。
“嗯。”林九牧点头，“都到空中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他召唤出圣炎龙王，飞到高空中，俯瞰整个小镇，白兔和夜默随后也升空。
林九牧抬手，一招炎阳，覆盖他们几个的位置，定住半空，却没有火焰升起，只是保持悬停着，漆黑的眼倒映着小镇的轮廓。
不一会，他眼眸一亮，道了句“找到了！”
随即林九牧手上炎魂匕亮，缠武之下化一梭光在半空飞掠而过。
“我们走！”
林九牧拉住夜默和白兔，朝着那光疾速追去。
火光在半空似乎击中什么，炸裂开道道似玻璃一般的皲裂纹，一个漆黑的空间打开。
林九牧三个也一个疾冲，冲进黑暗，消失无踪。
当光线被吞没，眼前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噗”的一声，圣炎龙王火光爆燃，顷刻间照亮了空间。
这是在一个漆黑空间里，黑色的四壁，黑色的地，透着一股压抑。
远处，没被照亮的区域里，有一束光照下，落在一个十字架上，十字架上捆绑着一个血肉模糊，脑袋低垂的人。
在人的两边，一边堆着许多治疗的药剂，其中空了大部分，另一边一面架子上挂着些铁钩、铁刷之类的东西。
“什么人？！”
突然，黑暗中冲出一队人马，朝着林九牧三人一妖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