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九牧的反问,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好一会,纪姗姗叹了口气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听我说,虽然你的实力很强,甚至能和毒龙较量,但和殷天赐那种一直在各种破碎境域厮杀的人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破碎境域?”林九牧疑惑。
夜默闻言看了过来,“更危险的地方”。
更危险的地方……
植物暴动后,林九牧疑惑为什么没有更强者出现辅助,当时夜默就提到过那些强者在更危险的地方。
“你连破碎境域都不,不,也对,这消息被封锁着,没点关系怎么可能知道……”
纪姗姗继续解释:“每个秘境胚胎的形成都有破碎的几率,一旦秘境胚胎遭到破坏,便会形成一种反噬的力量,吞噬周围空间,最终形成破碎境域,那是比寻常秘境更危险十倍,甚至百倍的地方。
“当然,那里机遇也更大。全面灵气复苏几个月来,破碎的秘境就达到了二十多个,遍布世界各地。那些鬼地方,寻常的四阶御妖师进了,都未必能活着走出来。”
林九牧认真地听着,没有再说要不要挑战殷天赐的话,而纪姗姗也以为这番话劝退了林九牧,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二人聊回此次事情上的处理,最终由纪姗姗出面解决网络的负面影响,而林九牧解决胡招弟的问题。
等挂了电话,林九牧坐在石凳上,愣愣地看着月亮,发了会呆。
本来,因为黑色倒数的缘故,他巴不得远离那世界御妖师比赛,谁知峰回路转,阴差阳错,他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些。
冥冥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推动着他朝着各色倒数发生地前进。
也好,既然无法避开,那就看看命运,到底想怎样……
……
翌日,早晨。
岭南学院正门口。
一辆小客车停在门口,发动机带着车身微微颤动,车上坐了十二人,其中齐明坐在司机的位置,与他一伙来的那十一人则坐在后座。
车门开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车子附近不远处,两道身影正站在学院门口的保安室吵闹个不停。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看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是林九牧的学生不知道吗?你活该是个保安,赶紧开门!”
一个体态臃肿,衣着光鲜,胖手上光金镯子就戴了三个的中年妇女用尖锐的声音喊。
她正是胡招弟的妈妈,在她旁边,身形干瘦的中年男子则是胡招弟的爸爸。
与母亲的叫嚣不同,父亲唯唯诺诺,一言不发,被烟油染黄的手指时不时抓一抓衣服,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不管你说什么,没学生或老师来接,谁来都不能进。”保安板着脸,不咸不淡地说。
“吓了你的狗眼!睁开眼看看,林老师的学生的家长,能是一般的人吗?我告诉你,赶紧把门给我开了!不然我告诉那叫林什么的老师,让他拆了你的门!”
胡母还在叫嚣着,手里的名牌包用力砸在校门上,发出‘哐哐’声。
保安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他早就接到了通知,无论如何不让这两个人踏入学院。
“喂!聋了吗?没听到我的话吗?把门打开啊!”胡母又是一脚踹在保安室的门上,“要不你打给昨天那女的,怎么?不就被我打一巴掌吗?这就不让人进了!”
保安抓了把瓜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如果不是学院要求,不让他动手,他是真想给外边的蠢女人几个大嘴巴子。
招弟丫头那么乖巧的同学,怎么就有这么奇葩的爸妈,真倒了血霉了。
“算了,回去吧。进不去在这干嘛?”胡父这时开口。
“回回回,你除了回去睡觉你还能干嘛?你又想护着那贱种?!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后儿子培养御妖、结婚买房,哪个不要大钱?好不容易现在有个要花大价钱的,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胡母气得抬腿就是两脚,把胡父踢得后退了几步,裤子上多了两个鞋印,却也敢怒不敢言。
“看门狗,你不肯开门是吧?好!你别后悔!”
胡母指着保安室一通叫骂,然后气冲冲地抬手,召唤出一只体态臃肿肥硕,犹如小房子一般高大的绿獠野猪。
这是她用昨天在胡招弟那抢来的钱买的御妖。
望着硕大的胖猪,胡母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一些,她激动得拍手,‘啰啰啰’地叫唤几声,才想起来改口说话:
“去!猪猪,赶紧去,把这破铁门顶开!我看有谁敢拦着我?!”
听了他的话,那绿獠野猪‘哼哼’两声,迈开沉重的步子,后退几步,然后冲向大铁门。
还没等靠近,绿獠野猪脚步骤然一停,四蹄溜出一米来远才止住。
铁门‘咔咔咔’地打开。
“哈哈!开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现在看到我的猪猪知道怕了吧?猪猪,赶紧冲进去!我看谁还敢拦着我们!”
胡母叫嚣着,指挥绿獠野猪前进,可绿獠野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没听到她的命令一样,甚至连四蹄都在打颤。
“猪猪你怎么了?咋还抖起来了?冷了?”胡母疑惑。
脚步声从门里面传出,‘哒哒哒’地响起,伴随着一阵拖地声。
一双高帮马丁鞋出现,顺着马丁鞋向上看,一个穿着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外披薄款卡其色外套,腰间别着一把唐刀的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来者,正是林九牧。
在他左手上,还拖着昨日抓来的那老头,老头两腿拖在地上,磨出了浅浅的血印,双手断腕处还在往外渗出血。
林九牧出了学院,瞪了那绿獠野猪一眼,把这野猪吓得往后退了五步之远,整个吓趴在地,瑟瑟发抖。
胡父和胡母看到林九牧还觉得疑惑,可见到他手里拎着的人时,一瘦一胖两张脸都愣住了。
“胡招弟的父母?”林九牧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啊,是,你,林老师吧?这,这怎么回事?”胡母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林九牧手上的老者。
“他?一个骗钱的骗子。你们认识他?”林九牧又问。
“认,认识,不,不认识,就,就……”胡母哆嗦了会,最后是胡父接过话,“林老师,我们就见过他几次而已,只是见过。”
他们此时也搞不懂,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好端端的一个赚钱的买卖,一晚上过去,甲方成了阶下囚,还被砍了手,成了个骗钱的骗子?
“见过?”林九牧抬了抬眼。
“啊,见,见过……”胡母赶紧接过话。
啪嗒~
林九牧手一松,将老者丢在地上,另一手拔出唐刀。
寒光一闪。
老头的一条手臂被他斩了下来。鲜红的血飙出,溅了胡父和胡母两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