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洲坐在车上,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海了,他只想待在车里,待在有桑怜音气息的环境里,贪恋着感受着她存在过的证据。
在坦白之前,他还未【醒】来,只有残存的本能在与过去的自己进行抗争。
过去的自己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喜欢顾依的,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让自己的本能轻易得逞呢?
徐文洲清楚无比地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游乐园里,他因为桑怜音离开,差点失控,但理智却在提醒着他,不能让桑怜音发现端倪!
在自助餐厅,顾依一离开桑怜音就不再演戏,他欢喜于能看到桑怜音真实的样子,又会因为桑怜音对他没有任何感觉而难受。
助理拿着桑怜音最终的资料出现,他贪恋地看着桑怜音过去的资料,可他又清楚,他不能表现出半分,他的家人有可能会对她不利。
可是那张照片,他不能退让半分,鬼使神差下,他将照片取走,才将资料还给助理。
他只有半年时间,他能追到她吗?
桑怜音被造谣了,他看着照片里的人,他很快就认出了桑祁音,至于另外一张他不想管,因为他知道,桑怜音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只知道,只有他才应该和桑怜音同框出现,其他人都不行。
桑怜音一开始没有找他,他已经让助理去处理了,这件事绝不能姑息。
直到中午,桑怜音才来问他,打算怎么处理,她可以解决。
她总是这样,没心没肺,可她确实有能力自己解决,因为她能够自己解决,所以他的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
算了,就让她来吧,他负责帮她清扫后路,他找到了自己的小迷妹,发出了警告,让她去给桑怜音道歉。
可是,桑怜音一点想追究的意思都没有,她对女性的好感度天生就高于男性,女生在她面前怎么作,她都仅限于讲道理。而男生但凡冲动一些,桑怜音就直接动手了。
所以,警告完之后,他也没有再去找那个小迷妹了。
徐文洲知道,自己早就病了,深入骨髓,无法治愈,他一天不看到桑怜音就觉得难受!
徐父徐母让他带桑怜音回家见一见,他知道,他父母要为难她,所以,不带!
可是,桑怜音没有起来晨跑,徐文洲一个人在操场,从六点钟坐到了八点钟,从太阳还没升起坐到天亮,都没有看到桑怜音的身影。
让桑怜音现在出门,应该还来得及吧?
徐文洲联系了他认识的造型师,让他给一个女生准备造型,说完就将桑怜音的照片发了过去。
徐文洲清楚,自己快要疯了,或者已经疯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待在没有桑怜音的环境里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徐文洲感觉到自己的袖口有什么不对劲。
似乎有些凸起,而且这不是袖扣的感觉。
不可能,他身上这套是私人订制,不可能有质量问题。
好奇心的驱使下,徐文洲检查自己的袖口,这才发现在袖扣下方,有一个金属圆环,取出一看,竟然是个窃听器。
这套西装上身时,没有任何问题,刚刚与顾依见面,他们并没有靠近,从他穿上这套衣服后,只进过一个人的身。
答案不言而喻,她都知道了!
徐文洲有些慌,恐惧已经蔓延全身,如果她都知道了,她会怎么做?
徐文洲想起了自己身上被下的诅咒,当被她发现,自己喜欢她时,她会永远消失。
唯一的破解方法是,在被她发现之前,将她杀死。
徐文洲二话不说,连忙驱车前往桑怜音的出租屋。
……
“你都知道了?”
桑怜音站在阳台,这儿周围都是楼层,没有空旷的外景可以看,最多是看到楼底路过的车辆,“嗯!他估计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不跑吗?”
桑怜音解释道,“不了,面对一个无论你去哪里都能知道的人,逃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猎物在遇到狩猎者时会选择逃跑,是因为他们只有逃跑这一个选项,以及他们逃跑,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但桑怜音不同,她不是猎物,也不是只有逃跑这一个选项。
“你怎么想到的给他安窃听器?这可不像是你会干出的事?”
桑怜音解释道,“是啊,但我还是干出来了!因为忍不住想要知道其他人的秘密,做了一件坏事!嗯……你要来抓我吗?”
“我没有抓人的权利!而且,徐文洲也不会报警!”
“好了,我们能聊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虽然清楚你手中掌握了不少情报,可我能怎么办,我手上可没有什么筹码啊!”
“我们的人已经在过去的路上,如果你发生危险,他们会去救你!”
这算不算是一种……钓鱼执法?可惜他们没有抓人的权利,最多说自己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过来救人。
“谢谢啦!”
桑怜音挂断电话,用烧开的热水兑了些许冷水煮了杯速溶咖啡。
徐文洲再不来的话,她可就要困得睡不着觉了!
终于,桑怜音听到了外面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以及使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在桑怜音不知情的情况下,徐文洲复制了桑怜音出租屋的钥匙!
“……”
“……”
因为把人撤走了,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桑怜音的情况,又害怕惊动桑怜音,想趁着桑怜音以为窃听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直接过来找桑怜音。
结果人泡了杯咖啡,在这儿静静等他。
徐文洲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我错了!”
先承认错误,然后给她原谅他的机会?
桑怜音还在想,自己应该是知道呢,还是应该不知道呢,结果徐文洲这是在,承认错误!
“错哪了?”
“我不应该想方设法弄到你大门的钥匙,我不是一个有边界感的老板,没有和员工保持合适的距离。”
桑怜音站起身,走进徐文洲,“很好,站着别动!”
徐文洲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动,支支吾吾地想说话,说不出口,紧张兮兮地看着桑怜音靠近他。
如果桑怜音给他一巴掌,他就受着吧。
结果,桑怜音翻了翻他的袖子,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开始翻他的西装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