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揽星跪的极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便先跪下认错了。
就讲究一个快、准、狠。
沈老太太:“怎如此鲁莽,平日里的教养哪去了。”
沈贵妃神色不悦道:“无事,起来吧,下次可小心些,这都是自家人,倒是不妨什么事,如果冲撞了外人可怎么好。”
叶揽星:“谢娘娘宽宥,如雪谨遵娘娘教诲。”我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呀。
叶揽星一脸歉意的看着萧安盈,又给她行了一礼。
虽然叶揽星很不想管这档子破事,但是这是一条人命,她做不到看着萧安盈遇害。
即使这样做会惹人怀疑,毁自己的声誉,但是她还是个孩子,不会有人重责她。只是估计抄女书,罚站什么的躲不过了。
沈老夫人面露怒容,却忍下声道:“小儿无状,莫恼了她,坏了自己个的好兴致。”
叶揽星见众人又吃起了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这事过后得想办法,纠正她娘这种恶毒的想法,吓唬她亦或者是pUA她,改她恋爱脑的狠劲儿。
沈周氏却注意到叶揽星松了口去的表情,再看她平日里是个话少且稳重的人,便觉着事情有些古怪。
莫非是糕点有问题?
想到这便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忍不住开口道:
“贵妃娘娘和老夫人莫怪,如雪这孩子虽然年纪尚小,可平日里却是个机灵稳重的,断不会像现在这搬冒失,不若问问她怎偏巧就打翻安盈公主的糕点呢。”
叶揽星不知如何回答,如若如实说出她娘亲想害安盈公主,然后嫁祸给周澄玥,只为了争宠和地位的话,那她娘可就完了。
虽然她娘不值得人同情,可到底生了她,叶揽星不忍她娘步步走错。
况且现在这个局面是,她也没弄明白娘她的计划是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疑点尚未搞清楚。
而且残害皇家子嗣,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直白的说出来,但是不说的话,万一这件事没完,贺淮婷还有后招的话,死人了该怎么办?
叶揽星小手揪着衣服,急的满头大汗,半响微启薄唇
“回夫人,如雪只是看着安盈公主的鞋子甚是好看,想上前仔细看看样式,好让贺姨娘也给如雪做一双,却一不小心跌着了才碰到了安盈公主。”
叶揽星:我抗不住了,你自己锅自己背吧。
见叶揽星提到自己,贺淮婷硬着头皮站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揽星,向沈贵妃跪道:“都是臣妾教女无方,冲撞了安盈公主,还望娘娘恕罪。”
“这孩子竟被养的这般小家子气,一双鞋子有什么可稀罕的。”
沈贵妃知道当年贺淮婷的所做所为,一直对贺淮婷瞧不上眼,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狠狠数落一番。
只见沈贵妃拉着萧安盈的小手仔细擦了擦:“贺姨娘如若教不好孩子,倒不如不生,如此多清闲,今日这事这般传出去,怕是要堕了将军府的名声,你贺姨娘怕是在整个京都城抬不起头来了。”
贺淮婷惨白着脸,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愤恨,恭敬谢罪。
叶揽星:人麻了。
“好了,好了,春华妹妹莫生气了,快尝尝这天下第一楼新出的新鲜玩意,味道很是不错呢。”
沈黄氏出声道:“今儿是个团圆的欢乐日子,应当开心些才是。”
周澄玥也道:“自是这样,先把贺姨娘和小姐带下去吧。”
待人下去后便见众人脸色缓和些,气氛又热闹起来。仿佛方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
见众人又谈谈笑笑,周澄玥借口走出亭子,走至无人处,忙示意郭嬷嬷上前听话。
郭嬷嬷忙上前附耳听道:“快去把刚收拾的桃片酥拿给二爷,请府里的医师验验,切记莫要声张。”
郭嬷嬷领命退下。周澄玥静了静心,整理了衣服首饰,复回到亭中与人说笑。
贺淮婷本想把毒害公主的罪名安到周澄玥的身上,本来因着沈黄氏身子薄弱,府中中馈是由周澄玥把持着。
这些个糕点也是她着手准备的,这样便顺理成章的嫁祸给她,给她安一个毒妇的名称使沈郎厌弃她。
但最终她不敢真正毒杀公主,给沈家招致祸端,便想着用胡桃粉,坏周澄玥名声。却不想那盘桃酥被叶揽星打碎了。
贺淮婷冷着脸直往前走,也不管叶揽星的小腿跟的费劲。
叶揽星:“……”
“母亲 ”
“谁是你母亲,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可让我丢了好大个脸,这整个沈府,怕是都在看我贺淮婷的笑话。”贺淮婷紧捏着手帕,指节发白。
贺淮婷:还好叫灵溪把糕点处理掉了,想到这,贺淮婷神色稍缓,不管叶揽星自己回了小院。
而沈府另一边,沈远宴亲自把这碎了的桃片糕给了沈府的医师,叫他仔细查看。
沈远宴在堂中等了一会儿,府里的医师就查出了桃片糕中的毒药。
“回二爷是黄麻,这糕点中含有黄麻,这种黄麻浑身上下都有毒,其中种子毒性尤为大。人误食后有嗜睡、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时可使人呼吸困难、腹部肿胀、抽搐,甚至死亡,是极毒之物啊。”
沈远宴猛的把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贺淮婷,你个毒妇。”
晚上,众人吃过饭后,沈老夫人便禀退了下人,只见沈老太爷、沈贵妃,沈跃锋,周澄玥等人坐在高堂之上,而堂下跪着的正是沈远宴命人绑过来的贺淮婷。
“不知臣妾犯了何事,如是为了白天如雪冲撞了安盈公主一事,是臣妾管教松了些,妾改了便是,这绑着妾身是为何。”
只见沈贵妃恨声道:“贺淮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公主,要不是沈如雪打翻了那桃片酥,现今只怕我与盈儿阴阳相隔。”
一想到萧安盈差点被害,沈春华就心如刀绞。“你也是有孩儿的人,怎如此狠毒,去残害个孩子。”
“你那贱婢都一一招了,你还不认罪。”
贺淮婷一听便知是灵溪没有把东西处理干净,事情败露了。
周澄玥忙上前安抚着沈贵妃,复问着贺淮婷:“你是不是在安盈公主吃的桃片酥中下了黄麻。”
“黄麻?什么黄麻?”贺淮婷疑惑的出声,但随即反应过来的她连忙反驳道:
“不可能,我明明只是下了些胡桃粉,怎么会是黄麻”贺淮婷神色惊慌。
浑身颤抖着:“肯定是有人想陷害妾身。”说话间有些慌不择路的看向周澄玥,“一定是你想害我,对不对?”
沈远宴见她这个时候还这般执迷不悟,想着上前打死她算了,但是身边一直坐着的沈贵妃猛然站起身。
走到贺淮婷身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厉声道:“你是从哪知道盈儿吃不得胡桃的,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贺淮婷被打懵了,伸手捂着脸,颤声道:“事已至此,我没有必要说慌,我确实让灵溪乘着无人时,在厨房的面中放了些胡桃细粉,并没有放什么黄麻。”
沈老夫人杵着拐棍,怒急了“我们沈家自认没有半点亏待你们娘俩,你要如此害沈家,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呵,你们是没有苛待我,但你们从来没有接受过我,这些个丫头婆子哪个不是看人下菜碟的好货色,呵、不过是几个贱婢也敢给我甩脸子。”
复见贺淮婷神色痴迷道:“阿宴,你还是恨我当年算计你对不对?我那是爱你呀,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沈远宴厌恶的别回头。
“二郎~,婷儿钟情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看我,你疼疼我疼疼咱们雪儿好不好。”
贺淮婷发了疯似的想要冲向沈远宴,却被人按在地上挣脱不得。
“够了”沈远宴再听不下去,沉声吼道,“贺淮婷,你真令人恶心。”
沈贵妃:“呵,真是个疯子。”
“父亲、母亲,这贺淮婷怕是被人给利用了。”
只见沈贵妃面色沉重道:“安盈食不得胡桃,宫里少有人知道。”
“只是谁会给她传这种信息。”
“不过是为别人作嫁衣罢了,人家不过是利用贺淮婷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
当年要不是想留着她查设计沈远宴的背后之人,他早就想把这女人侵猪笼了。
“这哪是要什么后宫宅争宠,这是有人要对付他们沈家啊。”
一众人面色难看。
沈春华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扶着她又坐回椅子上:“今日之事,不可往外面传,你可要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哦?谁是主子”只见门外传来一道厚重的男声。
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着来人那张俊美的脸,挺拔的身形透出震慑天下的威严。
众人大惊,忙跪下。
“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参见皇上。”
只见那人直接走到椅子上做好说:“听人说这沈将军府里有人谋害黄嗣。”
沈贵妃暗道不好,上前跪在男人脚边哭到:“陛下要为臣妾和盈儿做主呀,这贺淮婷为着争宠,便想用胡桃粉害安盈,却不知被何人利用,把胡桃粉换成了黄麻,呜,我可怜的盈儿。”
沈老太爷跪着的说:“陛下我们沈家忠于陛下,从无二心,如今却有人手段如此下作,挑拨沈家与陛下多年的情谊,这是想乱我乾元朝啊,陛下,可见其人心思之毒”
萧绎慢慢起身扶起沈老太爷:“沈老爱卿快快起来,朕心里记着沈家的好,也信沈家不会谋害皇嗣的。”
“来人,把贺淮婷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审查,让他们可得给朕查仔细,查清楚,查明白了。”
“皇上冤枉啊,妾身没有下……”
只见几个禁军捂住贺淮婷的嘴,把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