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陆山河说的有理有据,毕竟陆山河只是隐瞒了坏的饲料是自己动了手脚的事实。
而王永志和李海燕的话就站不住脚了,让王永志和李海燕再说一遍,两个人的话再次有了出入。
可能看到张秋并没有埋怨自己,两个人反而又臆想出一些情节。
张秋冷冷道:“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那就先回所里待几天再说,陆山河有句话说对了,欺骗公安就是阻挠执法,我关你们半个月一点儿都不过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海燕和王永志也不敢撒谎了,而在张秋的一个个问题下,整个事情脉络也浮出了水面。
“你和路山河不对付,所以不想买他的饲料,可是又怕鸡死,所以你看到何大勇家有饲料后,花钱买了何大勇的饲料,还怂恿何大勇去弄更多饲料,对吧?”
王永志急忙道:“不是我,是钱四儿。”
张秋道:“这事儿和钱四儿没关系,然后何大勇弄来六袋坏了的饲料卖给了你,你的鹌鹑吃坏了。”
王永志点点头。
“对,饲料是陆山河生产的,所以他得赔。”
张秋冷哼一声。
“你说他赔就他赔?没有王法了?你们偷人家的东西还怪到人家头上了?这事儿你打官司法官也不会让陆山河赔懂不懂?”
王永志道:“那就何大勇赔。”
李海燕急眼道:“凭什么我们赔,饲料又不是我们做的。”
张秋冷哼道:“就得你们赔,不但要赔,我们还要问问陆山河的意见,如果他想追究你们的责任的话,我们还要好好儿审理一下何大勇,这些饲料到底价值多少钱,按照正常情况,几百块已经够判几年的了。”
张秋自然是知道陆家和何家的关系的,毕竟红星公社就这么大,而且小地方,八十年代管的也没那么严,只要双方能够协商,他也不愿意真把何大勇给送去监狱里面去。
听到要赔钱,李海燕彻底慌了,好在此时面包车回来了。
听说何大勇骨折了,要住院,李海燕急忙道。
“公安同志,他打了我家男人,他也得赔我们医药费,要是我男人以后干不了活儿,他必须养我们。”
王永志怒道:“你想屁吃呢?我凭什么养你们?”
“你打了我男人,就得养我们。”
此时王素芬等人也赶了过来,一听要赔那么多鹌鹑,直接也跟着起哄。
“就是,大勇可是养着我们全家的,你现在把他打了,必须赔钱。”
“这事儿你往哪儿说理都行,你打人打的这么重,不赔钱就送你去坐牢。”
“公安同志,我们是不是能让他坐牢?”
张秋此时也乱的很。
“你们要是去告他,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呢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协商一下,毕竟没必要非得弄到坐牢的地步。”
胡琴道:“凭什么啊,他要是不跑我们永志能打他?”
王素芬道:“你打了就是打了,我家大勇脚在腿上,怎么就不能跑了?”
任由对方对峙一番,张秋呵斥道。
“好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公事公办,我们把王永志和何大勇都送去县城,至于怎么判?看法院。第二,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能不能协商。”
一听要送去县城坐牢,胡琴急忙道。
“永志,商量一下吧,你坐牢了娘可咋整啊?”
虽然胡琴整天骂王永志不干正事儿,没了王永志自己更好,可是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养老呢,这要是真抓进去了,她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李海燕那边儿也开始商量,可是就以何家的嘴脸又能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大勇要住院,这钱可咋办?”
“实在不行就让王永志出一半,他的鹌鹑咱也不管了,毕竟饲料又不是咱家的。”
“公安说了,饲料陆山河不用赔,得咱赔。”
“公安说话就好使啦?饲料是他陆山河的,吃坏了就该他赔。”
何家商量完,和王永志一说,王永志瞬间炸毛了。
“赔你娘,想让我赔也可以,把我的鹌鹑先赔了。”
“你家鹌鹑找陆山河赔去。”
“说不得你的鹌鹑就是你自己弄死的,别人家的怎么就没事儿?”
“就是,你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凭啥这次就说是饲料的事儿?”
眼看何家人多,王永志说不过,又要动手,何方民直接把头伸过去。
“来,你打我一下试试。”
张秋呵斥道:“有完没完了?不能协商就上车,我送你们去县城。”
看到张秋拿出手铐,何家和王永志这才老实了。
最终在胡琴的答应下,何家和胡琴达成了协议,互不相欠。
让双方写了个字面的谅解书,按了手印,张秋让大伙儿都别看热闹了,等众人散了,这才开车离开。
看到张秋离开,蒋大伟意犹未尽道。
“山河,你还是失算了,你刚才就该过去让张所长把何大勇送进去。”
陆山河叹口气道:“连张所长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你能不知道?”
杨洪涛道:“说到底山河是怕伯母难过,不然这种人绝不饶他。”
“走吧,忙也忙完了,回我家喝酒去。”
听陆山河要请客,蒋大伟笑道:“好久没吃你亲自下厨做的菜了,今儿给露两手?”
陆山河道:“我姐的手艺也不差,有现成的还做个啥?”
说完陆山河把钥匙丢给杨洪涛,让两个人喊李二牛一声,而陆山河则是去工地那边儿打菜去了。
这边陆山河请客吃饭不说,另外一边儿,何家一家来到了乡卫生院。
看着打了石膏头上还缠着绷带的何大勇,王素芬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王永志也太狠了,不但打你的头还打断了你的胳膊,这天杀的,活该他的鹌鹑死完。”
何大勇道:“娘,出别哭,我总觉得这事儿他不正常。”
何大志也道:“就是,那天我们去的时候就剩下六袋了,就像给我们准备好了似的,我看就是陆山河使坏,故意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