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位身披凰衣的仙子看到陈阿蛮手里啃着的凤爪时。
满腹怒火瞬间散了。
胆颤惊心地随着琴声在月下起舞...
“拖拽明月,拘禁仙子,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
满座宾客看着忽然变得更高端的盛宴,只顾喝酒吃菜,赏月听曲,根本不想发表半点意见。
倒是苏如想要吟诗两首。
待看到陈知安都杵在一旁没开口时,顿时熄了心思,他不配...
一杯酒饮尽。
青楼姑娘们立刻晕乎乎起来,入主柳七铺开的青楼洞天开始起舞,虽神志不清,在虚影加持下身姿摇曳,也别具一番美感…
这是安岚这个大猪蹄子特意照顾。
替她们化去了猴儿酒大半的元气,不然她们恐怕连一杯都扛不住就要醉死过去...
李清儿也是如此。
她如今已经是炼气境中期。
一杯猴儿酒让她连破两个小境界,直接跻身了御气境...
她酒量不浅,但在猴儿酒这种宗师喝了都受益匪浅的精酿面前,千杯不醉都没用,摇摇晃晃地踩着杀鱼刀初一飞上了天。
其余通玄境以下的朝臣也没表现到哪里去,两杯酒下肚,再吃一片涮肉,基本就醉了,在天上飘来荡去...
未跻身通玄的小辈当中只有陈留王府的几个妖孽表现很稳。
无论是陈知命还是陈知冬,亦或者是平平无奇只有炼气境的陈知安。
全都越喝越精神,眼神越来越亮,根本不知醉为何物...
武安侯身上魔气滚滚,叫嚣着要砍死陈阿蛮,被陈阿蛮一脚踹去了月牙湖。
概因喝酒上头的他非要拉着陈知安拼酒。
陈知安拗不过只好陪了几杯。
然后就把脑子本就不太好的武安侯喝入魔了。
喝趴武安侯。
狗哥和薛衣人两个不服输的也凑了过来,要挑战陈知命和陈知安,更是大言不惭再搭个小知冬...
陈知命和陈知安看他们已经醉了,非但不屑与他们对饮,还让他们滚去和老瘸马坐一桌。
薛衣人和狗哥对视一眼,潇洒拍出两袋元石。
陈知安和陈知命瞬间变脸,把小知冬给推了过去。
小知冬笑吟吟地陪他们喝了两杯,就把他们丢去了老瘸马那桌。
不多时李承安也摇头晃脑走了过来。
他喝了好几杯猴儿酒,又啃了半只龙爪。
修为虽然比和马一桌的两人高,此时却也有了几分醉意,放浪形骸,揽住陈知安的肩膀含糊不清道:“白痴,你忽然搞这么一桌把大家都请了过来,是不准备过了?”
“算是庆功宴,也算告别宴。”
陈知安嫌弃地扒拉开他的油汁手,目光看向院子角落处已经被修补好的天地缝隙幽幽道:“我或许要去圣墟一趟,归期未定…”
“去圣墟?
你登天擂鼓把脑子震坏掉了吧,真要喜欢钱我赶明儿把国库打开你随便搬,再不济咱们砍几个世家门阀的脑袋,何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找死?”
李承安瞬间酒醒了大半压低声音吼了起来。
他觉得圣墟太危险,从来没想过要去祸祸。
他以为陈知安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厮居然想不开要去圣墟找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不懂。”
陈知安笑了笑。
这白痴穿上龙袍也不像个皇帝,国库是说搬就搬的吗?
好吧,
以他们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搬国库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现在就算把金山搬在他面前都没有用了。
他剑道修为和武道残卷陷入瓶颈,或许只有面临生死危机才能立下大道之种。
这圣墟,不得不入。
这座天下除了陈知命不能以境界论,同境之中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要去挑战另外三座天下的天骄...
于生死之间立剑种。
“你真要去?”
李承安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他才当了一天皇帝当初黑风寨十三寇的兄弟就已经对他敬畏有加。
舅舅李玄策也言必称陛下,其余人更是如此。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身边就只有陈知安这一个朋友。
却也要弃他而去...
“去是肯定的,但是说不准会很快回来。”
陈知安拍了拍李承安的肩膀,笑道:“把钱留着,等我回来找你拿,还有那些该杀的世家,尽管悄悄收集证据,等我回来亲自抄家。”
“当圣墟是你家开的啊,想去就去想来就来。”
李承安根本不信。
圣墟看似在大荒,实际上相隔两座天下,除非有帝境强者打开缝隙,不然谁也出不来...
又郁闷喝了两口酒,李承安从兜里掏出一枚须弥戒丢给陈知安:“这是武德藏在内库的元石,我拿这玩意儿没用,既然要去,就别他娘的死在圣墟了。”
陈知安微微一怔。
昨夜登天擂鼓,姬氏留下的遗产光元石就近百万枚,还有茫茫多的奇珍异宝,他本来是打算给李承安也分一些。
结果李承安一点儿没要,全被他继承了。
他留下部分,其余交给了柳七和黄小狗,让他们用来打造陈留黑骑和青楼执事...
如今他的资产谈不上富可敌国,但冠绝长安绝对当之无愧。
没想到现在李承安竟要把内库的宝贝给他。
接过须弥戒,陈知安神识渡入,略微有些吃惊。
只见须弥戒里茫茫多的元石堆砌如山,数来大约有十万枚。
还有一大箱子血丹...
“承安呐,谁他娘的再说你德不匹位不配当皇帝,我非打的他亲娘都不认识!”
陈知安随手招来一杯酒给李承安满上,又亲自给他拈起半只凤翅,笑道:“等我去圣墟给你绑几个仙女儿回来当妃子,勾栏咱就不逛了!”
“我要年纪大的。”
李承安双眼透亮,神志不清醉醺醺道:“能...能保护我那种...”
“出息...”
陈知安嗤笑一声,将醉倒的李承安丢给李玄策。
准备去找庄墨那老家伙喝两杯。
前段时间庄墨被苏如禁足,陈知安也好久没和老哥喝酒了。
就在他即将迈步时。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幽怨声音:“知安弟弟,你大哥呢?”
陈知安回头看去。
只见姜白虎手里拽着迷药,面泛桃花,秋水般的眸子里说不出的幽怨。
她恪守今夜的目标,想要趁机把陈知白放倒,为此连最爱的火锅都没吃几筷,猴儿酒也没喝两杯。
可是等啊等。
却始终没等到陈知白。
眼见陈知安身边没人,她终于凑了上来。
“大哥,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
陈知安脸上笑容敛去,抬头看着孤独杵在角落的藏书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也或许是被你吓着了...”
姜白虎眉头轻皱。
她虽然想下药,可毕竟还没实施,今晚表现的也很矜持,怎么会吓着陈知白?
“嗯,一定是这样。”
陈知安笑道:“去吃火锅吧,下药的事儿不急,以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