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异族骑士登上城墙,刀锋瞬间向陈知安劈去。
“来得好。”
陈知安身形掠起,迎着刀光一拳砸向异族骑士。
“当…”
金戈交击的声音炸响。
陈知安被一刀劈退三丈,指缝间缕缕鲜血溢出。
那位异族骑士龇牙咆哮一声,举刀又劈。
忽然,却见他扬起的刀锋寸寸碎裂,齐柄而断。
便在其愣神的瞬间,陈知安身形掠来,一拳将他砸落城头。
直到此时,那异族骑士脸上才露出几分骇然。
这守城士卒,血肉之躯竟能将他无坚不摧的斩刀砸碎…
“垃圾…”
陈知安咽下即将溢出来的鲜血,嘴角一撇,目光幽幽看向第二个爬上城头的异族骑士:“这些家伙,到到底是不是系统幻化来的?”
在那鼓声响起前,陈知安一直以为这些凶兽异族是虚幻的,只是系统作假手段不赖,看起来比较真实罢了。
可战鼓擂响后,这些异族表现出来的神态,渐渐不像是虚幻的傀儡,眼神变换几如真实的生灵…
那异族骑士被砸碎斩刀时表现出来的骇然,可不像是虚幻傀儡所拥有的…
来不及多想。
爬上城墙的第二个异族骑士刀锋掠来,这一次,他居然催动出一片刀芒。
似乎是怕步入先前那位骑士的后尘。
陈知安身形暴退数丈,一拳砸碎刀芒,站在墙内眉头微皱。
这些骑士实力不弱,异族战士连同胯下妖兽都是化虚境修为,先前一个骑士就让他差点吐血。
这个居然更强一分,而且知道动脑子…
那异族骑士龇牙咧嘴狰狞一笑,双腿一夹,驱使妖兽扑向陈知安。
“滚!”
陈知安气血翻滚,摒弃杂念,猛然向后一蹲,在地上踏出道道裂纹,身形如电,一轮煌煌大日般的拳头轰然砸向咆哮而至的骑士!
“噗嗤~”
拳头落下后,陈知安半跪在地上,战甲染血,而那位异族骑士连同妖兽,已然化为了纷飞的血肉…
“哒哒…”
不知何时那近千骑异族骑士已全部登上了城墙。
他们身披破碎战甲,手持斩刀,居高临下看着陈知安。
妖兽腥臭吐息扑打在陈知安身上,目光凶残,就像在看一头将死的困兽…
陈知安缓缓起身,嘴角勾起残忍笑容:“小垃圾,我说过…
要你们,助我修行啊……”
“轰!”
当他话音落下,萎靡气势顿时沸扬,束在头上的青丝轰然散开,身形更是肉眼可见的节节拔高。
瞬息之间,他竟变成了一个九尺有余的昂扬战躯。
气血蒸腾泛起白雾,
他在雾中踏步而行。
这一刻,身披染血战甲踏步而行的陈知安,气焰滔天,化作了真正的无双猛将!
“杀!”
武道残卷运转到极致,一轮轮煌煌大日自他双拳轰出,他踩着残尸碎片,所过之处血肉翻飞…
生死之间。
他终于领悟了武道残卷第二篇,肉身跻身化虚境。
武道残卷运转下,他仿佛一尊永不疲惫的杀神。
残阳如血…
陈知安战甲浴血,两只手扣住两个异族骑士的头颅,五指扣下。
头颅瞬间炸开,卷起纷纷扬扬的血雨,在残阳下显得格外血腥。
随手丢掉残骸,陈知安横臂一扫,又有两头妖兽化为血肉四溅。
“吼!”
妖兽们咆哮嘶吼,眼里没有半点惧意,同胞的死,只能让它们变得越加凶残!
片刻后,异族骑士们挥出璀璨刀光,卷起兽潮将陈知安淹没!
与此同时。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宿主濒死,悟道结束,将强制终结交易,剩余元石作废,概不退还,望悉知!”
……
“轰!”
陈知安出现在密室内,犹然保持着拳头砸出的姿势。
气血翻滚,肆虐的气劲将密室内陈列的桌椅撕碎。
如果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恐怕青岩堆砌的墙壁都会被他一拳砸穿。
此时,他没了那件战甲,身上也没染血,只是青丝披散,目中含煞。
沉默片刻,他喃喃道:“那些妖兽和异族,真的是武道残卷幻化而来吗?
为什么这次不似从前那般感悟,倒似将我本体拽入了那座城墙?”
密室内悄无声息。
系统除了拿钱的时候稍显话痨,其余时间基本是很高冷的。
陈知安早已习惯,这一问,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默默感悟体内那磅礴气血,陈知安心念一动,九尺有余的战躯又恢复成之前稍显单薄的少年模样。
“武道残卷太变态,
战躯…
还是用作最后的底牌好了…”
此时陈知安肉身不过初入化虚境,武道残卷全力运转之下战躯便拔高到了九尺有余。
如果跻身圣境,恐怕会化为一尊顶天立地的战躯,几如传说中的神魔之体。
想想都觉得恐怖…
还好气血平静的时候依旧能保持原身不变!
要是战躯不散,他还怎么做人…
从须弥戒取出一堆异兽熏肉,陈知安坐在废墟里吃了起来。
近来他食量暴涨,普通的肉食已经不足果腹。
十里坡之后,他逢山必入,在柳七的帮助下狩猎了许多凶兽做成熏肉。
吃完熏肉干,陈知安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正准备起身离开,忽又坐了下来。
眉头微皱…
毕竟是百年难遇的修行天才,老是在武道一品待着终究不太像话。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隐藏了多少修为呢…
沉吟片刻,
他心念微动,将气海内潺潺流动的气血河流拽出一小缕,转化为纯粹元气。
指缝间元气攒动。
听着那熟悉的嗤嗤之音,陈知安嘴角勾起笑意。
这就是先天境初期修行者所应有的元气波动无疑了。
果然很强…
离开时,陈知安又将密室内碎为絮柳般的桌椅打扫干净毁尸灭迹。
这才走出密室,拎起鱼竿躺在落宝楼顶垂钓…
此时夜渐深了,宵禁已过,千金楼和登科楼依旧灯火通明。
丝竹声不绝于耳。
此时还逗留在青楼的基本都是真正的财主儿,陈知安也不嫌他们吵闹,毕竟给钱嘛!
一炷香过去,
陈知安一无所得。
正准备拎杆换个钓饵,忽然瞥见落宝楼下有道青衫正在一株缺了半截枝丫的柳树前挥着锄头。
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那青衫抬头笑了笑。
又继续挥锄。
陈知安默默无语,柳七这厮刚回长安又开始埋人了。
早前那株柳树之所以遭受无妄之灾,正是因为他埋的人太多,长得枝繁茂密的缘故…
再这么埋下去,陈知安怀疑迟早有一天那株柳树要生出灵智来。
埋好土,柳七像个老农般又踩了几脚,将地踩平,这才施施然扛起锄头踩着虚空登楼。
“老板…”
登上落宝楼后,柳七目光在陈知安身上短暂停留:“老板,刚才埋人的时候,顺便问了下三皇子的消息…
现在长安城,至少有八拨人在找他。
太子,二皇子生母,四皇子,礼部周君,刑部肖斌,兵部夏侯,御史台张舟,镇南王…”
陈知安正放钓饵的手微微一颤,脸色微黑:“几个皇子想弄死他就算了,怎么其他人也出来凑热闹?
那厮怕死谨慎成那样,平日也招惹过他们?”
“这不好说…”
柳七帮陈知安放好钓饵,幽幽道:武安侯府把婚书退回镇南王府后,远在南疆的镇南王阴神出游八万里,把李承仙又狠狠吊起来揍了一顿。
李承仙许是受了刺激,莫名恨上了李承安…
刑部肖斌,其子因长相俊美,某次在清乐坊出尽了风头,被两个蒙面人套麻袋揍了一顿,其中一人说打人不留名,跟没打没什么两样,不够尽兴。
于是窜撮另一人留了名号。
那名号,恰好是黑风寨十三寇…
御史台张舟,他小舅子叫钱三高,去年在你入狱后逃离长安,路过黑风山时被匪寇劫杀…
至于兵部夏侯,长安城人人皆知,李承安爬过他家后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