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与楚渊的一个交易，借道的费用。”太上皇无奈的说着，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看着信上的内容，新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很快升起无尽的怒火：“这楚渊，好生狂妄！”
太上皇无奈叹息：“他楚渊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如若我们不同意，我宣国会被灭国！当初北境之战的时候，不是已经证明过一次了么？”
……
追兵返回镇北关，一来一回折腾了好些时间。
回来后他们傻眼了，因为关外的密林，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再不抓紧时间灭火，就要影响到镇北关了。
士兵们也全都出关灭火去了。
姜少兴得知楚宁从宣国借道回去了，一脸的失望，但也没有太过责罚追击的将领。
楚宁只带了三万骑兵回去，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了，不过她们的大本营还在金水县，军工厂的威慑力，人口就意味着士兵，所以朝廷还是不敢随意对楚渊痛下杀手。
他命令将领，等火势小一些之后，就带兵去遂城的方向，查看一下战场的情况。
安排好这些事，姜少兴又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场火，有些非比寻常。”
闻言，将领解释一句：“殿下，你或是不知，征北军之中的神机火炮，爆炸时火光冲天。
先前的大战炮声不止，定是那神机大炮引起了山火。”
“但愿吧。”
火势渐小，就在将领要带大军过去查看的时候，一支败军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是宋阳带着一支残军，宋阳似乎也身负重伤了，走路还需要士兵的搀扶。
将领第一时间凑了过去，询问起来：“战况如何了。”
宋阳仿佛想起什么很恐怖的事一般，吓得浑身瘫软跌坐在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疯子，他们是一群疯子，这金水县出来的都是疯子，他们全都不要命啊！”
将领耐心的安抚，宋阳平复了情绪，叙说起了先前的大战。
他们猝不及防的发难，一时间打得金水县的大军乱了阵脚。
可这群疯子完全不要命，很快就发起了反扑，甚至是不管自己人的死活，炮火一个劲的往人群中轰。
就是因为有火炮的原因，几十万大军的混战，仅一天的时间就被打得死伤超过了七成！
而那战场之上，无数尸体被轰成了碎渣，不留全尸啊！
也幸好是火炮引起了山火，将战场分割开来了，不然他们所有人都要被金水县的大军覆灭！
这一战，苏振邦战死了，朝廷的刺史也战死了，其他朝廷的将领也陆续战死，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
还活着的也就只剩第一时间杀回遂城夺取城池的李允了，若非李允夺取遂城断了金水县大军的后路，怕是所有人都活不下来了！
将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楚宁会率领大军去宣国借道了。
宋阳本想入关和姜少兴汇报，得知这群人是要去探查战场之后，也就掉头带路去了。
炮火洗地一番，道路都被翻了一遍，松软得走路都费劲，不时还会出现一个个巨大的弹坑，这条路已经彻底被毁了。
零零散散灰头土脸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
不远处一个被烧得干干净净的山坡上被挖了一个个的大坑，有的坑洞已经在填土掩埋，还有一个坑洞并未掩埋，士兵们正搬运着黑漆漆焦尸模样的东西往坑里填充。
宋阳叹息：“都被烧得不成人样了，这些还算好的，至少能够留个全尸，还有更多的兄弟，被火炮炸成了碎渣啊！”
士兵搬运焦尸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物件从焦尸身上掉了下来，将领连忙走过去，擦干净上面的黑灰，露出金灿灿的光泽。
这是陛下的金令！
将领连忙让士兵放下焦尸，不顾恶臭，扒开焦尸的嘴，露出了那一颗标志性的金牙。
“原来这是刺史大人的尸身啊，若非这颗金牙都认不出来了。”宋阳感慨，一声令下：“这具尸身不用填万人坑了，找口棺材，送回京城去吧。”
吩咐完，宋阳看向将领，叹息一声，继续讲述：“刺史大人是被楚宁刺死的，一枪封喉！”
将领点了点头，他已经听宋阳说过了，刺史大人也死在了战场上，还有苏振邦他们也都死了。
找到了刺史的尸身，他又询问一句：“苏将军的尸身找到没有？”
宋阳一脸悲痛，四处查看，最后视线锁定一个弹坑，带着将领走过去：“都在这里了。”
将领一脸懵，弹坑里什么都没有。
察觉将领的疑惑，宋阳苦笑着解释：“炮弹落下的时候，苏将军就在这里指挥战斗，尸骨无存，只剩下一堆土了。
若是要送尸身回去的话，就捧一捧土吧。”
将领一脸惋惜，还是捧了一把土，小心翼翼的用衣袍包裹。
他们未曾参与北境的战争，也没有参加北伐，心中敬佩的不是楚渊，而是早就闻名已久的将军府！
尸坑那边将领也没有再继续过去查看，战斗结束后，挖个大坑掩埋尸体是常有的事，这样可以避免滋生瘟疫。
只有那些将领军官级别的人，才有一定的可能，会安排人送尸身回去。
那些普通士兵基本就是哪里死，哪里葬，运输成本非常昂贵。
再往里走，有一排神机火炮，这是战利品。
将领很是兴奋，因为都见识过这火炮的威力。
可惜他目前还不知道，就算有神机火炮，没有炮弹，这东西也只是废铁。
而没有火药的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出炮弹的！
令人将战利品先运送回镇北关，他们一路去到了遂城。
遂城的李允得知苏振邦战死，也是一脸的哀痛。
……
姜少兴得知战果，立马就安排了朝廷的人马接管了遂城和北境的城池。
李允和宋阳都被安排回了原先的驻地，先前答应的封王封侯并未允诺，理由是楚渊的大军还未彻底被覆灭。
当然了，也没有再追究他们任何罪责。
两人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结果，朝廷不计前嫌就可以，似乎也没有奢求加官进爵。
……
京城。
苏沐雪得知兄长战死，尸骨无存后，哭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她带上一壶酒，失魂落魄的去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