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是被人抬回来的,浑身是血,胸口还插着一根箭,脸色煞白。
看到这一幕,陈夫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林嬷嬷的身上。
“老爷——”
“快!快去请大夫!”
林嬷嬷大声吼着,倒在林嬷嬷身上的陈夫人忽然挣扎着向景银走过来。
“景姑娘,我求你救救老爷,你救救他……”
“嗯,林嬷嬷,你先带夫人坐下吧。”
景银命人将陈县令抬到屋里,而后又命人烧一些热水来。
将手伸进怀里,将空间中的银针取出,景银又拿过剪刀剪去了陈县令身上的衣服,身上的伤口顿时映入眼帘。
除了箭伤,后背还有一道刀伤,血肉翻滚,很是骇人,到现在还在出血。
“景大夫,我姑父怎么样了?”
张捕快焦急的在房里转来转去,景银皱了皱眉。
“张捕快,过来帮把手。”
“好,要我怎么做?”
“我数一二三,你记得把箭拔出来。”
景银边说边将银针扎在陈县令的胸口止血,而后拿起一旁准备的锋利的匕首,缓缓划开了陈县令的胸口。
“张捕快,待会儿记得手稳一些。”
“一、二、三!”
景银话音落下,张捕快已经迅速把箭拔了出来。
就在张捕快把箭拔出来的瞬间,景银又在陈县令的胸口上添了两针,一股‘气’顺着银针进入筋脉血肉之中,本来往外冒的血很快便被止住。
“命人准备好针线还有烈酒。”
景银的东西虽然在空间里,但是她又没带药箱,有些东西不好往外拿。
张捕快的立刻吩咐下去,待针线拿上来之后,景银简单消毒之后便缝补起来。
好在陈县令这会儿正昏迷着,麻醉散都不需要。
唔……
需要也没有,她又没带。
伤口缝合好之后,景银从怀中摸出了一瓶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紧接着又如法炮制的把陈县令后背的伤口也给处理好了。
“行了,接下来注意一下有没有出现发热……”
景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写了张方子交给了张捕快,她开的方子除了促进伤口恢复之外还有消炎的作用。
“景姑娘,我姑父没什么事了吧。”
“暂时没事了,陈县令中的箭距离心脏太近了,不能大意。”
“多谢景姑娘。”
张捕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姑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会心怀有愧。
“那我先走了,后续照顾仔细一些。”
景银皱着眉又说了一句,房间外面似乎谁在争吵什么东西,乱糟糟的。
张捕快显然也听到外面的声音了,便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景银刚走出房间便看到院子里除了陈夫人之外还有陈县令的三个妾室,以及陈老夫人。
此刻陈老夫人正对着陈夫人破口大骂,将陈县令受伤的事都怪罪到了陈夫人身上,大骂陈夫人是丧门星。
陈老夫人景银是见过的,只见过一面,就这一面,陈老夫人一直看不起她,见面的时候明里暗里的各种贬低忽视的。
想着只见这一面,景银便当没听见,不理会就是了。
没想到她不理会了,倒是把陈老夫人气的不行,最后还是陈县令过来打圆场这才罢了。
陈夫人这会儿垂着头,脸上满是泪痕。
见景银出来了连忙跑上来。
“景姑娘,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景银还没说话,陈老夫人就窜了过来,指着景银就是贬低:“你个丫头片子也敢给我儿子看病?如果我儿出了什么好歹,我要你偿命!”
闻言,景银盯着她看了两眼,而后一把攥住她的手直接将人给丢了出去。
周围的人在这一瞬间全都愣住了。
她、她怎么敢的?
“陈老夫人,我看你长了一张人的脸,却有一颗禽兽不如的心啊,你如今的地位可都是你儿子给你挣回来的,你倒好,怕他不死,急着咒他死呢!”
景银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有些嫌弃。
陈老夫人被丫鬟从地上扶起来,一张脸气的都快涨成了猪肝色。
“你竟然敢打我?来人,把她抓起来,抓起来!!!”
陈老夫人朝着周围怒吼出声,可是却没人敢动。
毕竟如果景银看好了陈县令的话,那可就是县令大人的救命恩人了。
她前脚救了县令大人,他们后脚就把人抓起来,这算什么事啊。
“老妖婆,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一天到晚的叭叭个不停,显得你能耐了。”
景银嗤笑出声。
把她抓起来?也得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你竟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老夫人气的差点站不稳,急吼吼的就指挥着身旁的小厮过来抓人。
景银撇了撇嘴。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行了吧。”
说完景银又看向陈夫人,有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陈夫人,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哦,是你家老夫人人老成精呢,除了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我看着哪哪都不像人。”
好吧,陈老夫人被气的华丽丽的晕了过去,要不是时机不对,陈夫人都能笑出声。
难怪杨夫人总说景姑娘是个秒人呢。
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夫人的目光满是担忧的看向屋内。
“陈夫人放心吧,县令没事,伤势虽然凶险,好在张捕快手稳,这才平安无事的把箭拔出来,夫人进去看看吧。”
“多谢景姑娘……”
陈夫人匆匆的进了房间,陈老夫人也被下人扶走,最后院子里只剩下景银和张捕快。
“哎,景姑娘,这位老夫人脾气不好,平日里可不是好惹的,你得罪了她,只怕她会给你下绊子,如今也只盼姑父早日醒来了。”
张捕快轻声的提醒了一句。
这位陈老夫人才不会管你是谁呢,更何况整个桃花县都在陈县令的管辖之内。
只要她不出这个县,她就是天王老子。
也幸好陈县令虽然愚孝,却也有是非之分,要不然这些年光是一个陈老夫人就能弄出不少冤案来。
平日里这位老夫人闹什么幺蛾子的话都是他姑姑将事情转达给姑父。
姑父再去劝老夫人,老夫人还算听他姑父的话。
只是今日景银将她得罪的狠了,估计陈县令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