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她是不是死了?” 密室里的几个女子有气无力,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弄溪
“为什么还没有送饭,很饿” 少女瘦骨嶙峋,本该细嫩偏白的玉手如同迟暮老人,失去光泽皱巴巴的拧成一条条褶皱
此时她紧紧抓住面前的柱子,空洞的眼神望着漆黑门口,嘴里不断呢喃
其他四个女子也是头脑发昏,顾不得别人,紧紧捂住干瘪的肚子
树桩上的花弄溪猛地睁开锋芒毕露的寒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伤口腐烂发臭的肉犹如熟透的果实自动脱落,紧接着慢慢生长出新的白肉,强大的愈合能力让人震惊不已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 再次闭目养神,静等机会
这个世界对半妖苛刻至极,就因是半人半妖,受尽苦楚冷眼,甚至连狗都不如
想把自己卖掉的父母,发出难过愤恨的气息,想融化世间一切罪恶
既然他们负了他,也别怪往后的冷清,毕竟轮回而已,只是反击
密室的蜡纸已燃烧殆尽里,所有女子由于饥饿都陷入了昏睡,除了那细微的起伏证明还活着,不然以为是具尸体
“嗯……”
花弄溪用力挣脱钉在手腕上的铁钉,噗嗤一声鲜血喷洒出来,他面无表情的逐一拔出,特别在肚子左侧的钉子,不可避免发出闷哼声
顺着外面微弱的灯火走出密室,在推开门那一刻,对上了一双眸子
没等看清,便看到白皙的小手拿着烛火放到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路晴阳好奇康宁可的笔录,心想会不会藏着别的好东西,打算过来瞧瞧
结果出乎意料,还没开始搜就看到了一个蓬头垢脸的少年?从底下爬出来
外面的子儒也感受到异样,走进来,同样诧异的望着眼前的地道和人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被人发现了,毕竟大晚上偷偷摸摸的。不过那孽徒都逐出师门了,便随老祖
他还不知道宗门竟然建了地道,谨慎的询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令人难受不已,还夹着酸臭的气味,像是许久没有洗澡
花弄溪视线从少女脸上移开,心跳加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开口:“我被一个人抓回来,关了好久”
路晴阳往他后面看了一眼,深不见底,把人拉出来交给子儒,便独自下去勘察
他没想到女子如此大胆,在认知里所有女子都是麻烦累赘,至少家里的妹妹就是这样
平时自己要做的活不做,全部推给他,背黑锅也是
子儒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目光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觉得她比寻常的女子要高出许多
但没有掩盖的半边侧脸又显示出她的娇媚,真是怪哉
“你这样看我……” 让人忍不住想挖出他的眼珠子,花弄溪淡淡的语气夹着冰霜
子儒以为是自己冒犯了,连忙道歉。毕竟人家是位女子
“这康宁可不能留了” 路晴阳满脸凝重,眼前的惨案现场令人毛骨悚然,密室里挂着各种各样的刀具,上面全沾满干枯的血迹
认真看,地上有着小溪般蜿蜒的红色水道:“应该是刚刚那女子的,怪不得血腥味那么重”
子儒见老祖出来,赶紧迎上去询问
“老祖,怎么样?”
“去找人过来清理一下,下面还有几个呼吸虚弱的女子”
“什么?好,我马上去” 顾不得震惊,赶紧去找新入来宗门的两个弟子
上官浅浅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揉着眼睛开门,结果是清清:“小姐,刚刚师叔祖过来叫我们去帮忙,看他那样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
少女眼睛一亮,换了一套方便行动的练功服,这是昨天刚领的,兴奋的拉着小婢女往前面跑去
半路迷路了,还是子儒出去找到两人,她们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 上官浅浅刚进房屋就察觉不对劲,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忍不住憋住呼吸
而清清则直白的问出:“什么东西这么臭?”
路晴阳刚下去把那些少女抱上来,见到她们在大门口不进来:“看什么?进来”
“受伤的女孩就交给你们了,不要告诉我不会。因为一视同仁,放心,会帮忙的。只是需要你们帮忙换套衣服”
两人细皮嫩肉,看样子都知道没照顾过人
但是六个女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上官浅浅捂住清清要说话的嘴,赶忙上前帮忙
花弄溪躲开她的触碰:“我能跟着走”
路晴阳大力出奇迹直接把少女一个一个抱出去,正当大家疑惑时
“…………” 子儒眉心跳了跳,这操作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祖身后的人已经目瞪口呆了
牛车上五个少女排成一排,前面是头老黄牛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子儒,拉去浅浅旁边的竹屋,我方便一些”
“嗯…” 老者僵硬的拿起小辫子,想学车夫那样,还没抽下去就听到路晴阳的声音:“还不走?要挨打吗?”
老黄牛听后甩了甩短小的尾巴,迈着小碎步赶紧跑,子儒连忙上前拉住绳子牵着它
“你确定要走?” 上官浅浅刚刚被呵斥了,但见到她脚下的血迹还是忍不住担心
“不用,我可以” 声音低哑,拒绝她的好意,正想抬起脚
身子一下子腾空,他竟被少女直接抱起,布满寒冰的眸子触碰到那装星辰大海的眼睛,只见她笑眯眯
“不用害怕,我力气大的很” 步伐优雅的抱着比她还高的女子,健步如飞
“…………” 上官浅浅语塞,拉着清清追上去,说是来帮忙,还不如说是看老祖干活
子儒看到走近的人影,嘴角微微抽搐,识趣的站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今晚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得好好想个处理法子
路晴阳看着她伤口流出的鲜血与常人不同,但并没有说什么,表情自然
那动作轻柔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轻轻的放在竹床上
“衣服等会给你拿,这是止血” 拿出装药粉的饼子塞进那血色模糊的手里
她感到她的抗拒,所以像对常人一样
花弄溪看着手里残留余温的瓶子,久久不能回神
浓重的阴影落在头顶遮挡住他上半边脸,让人看不清神色,没有血色掩盖的下颚线轻轻拉动
“为什么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出现”
“明明差一点,就差一点……”
五指收紧药瓶,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胸腔发出低笑像极盛开的罂粟花那妖冶,迷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