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因安子荣的一句话而心潮腾涌,但安羽凡自己却好像无动于衷。
经过了多少次的生与死,他早已看淡许多事,天龙门固然要比九天神教高尚一点,但手段却一点也不比九天神教差到哪里。
人活着,乐天,知命,行善,积德,如此便不失为一个好人。与什么门派并无关系。
同时,他也看穿了安子荣的心思,于是淡淡一笑,道:“子荣,你是怕我重新回到天龙门会威胁到你的前程么?那么我告诉你,你无须多虑。”
“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你不想再回到天龙龙?我可不信!”安子荣依然十分孤傲和自以为是,“以你现在的道法修为,一旦回到天龙门,必会受到师尊万分器重,那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荣耀,难道你会不想要?”
安羽凡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是受过天雷之刑的人,难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会不明白?”
说罢他深情的望了上官云珂一眼。
安子荣看到他们两人彼此深情对望的眼神,便好像有人将一把盐再次撒到了他尚未痊愈的伤口上,他越加嫉妒,也越加愤恨,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
“好!”他眼中像要喷出火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将日月珠交出来。只要你将日月珠交出来,从此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安羽凡还是摇了摇头,坚定说道:“我说过,我要亲手交到通玄掌门手上。”
“嘿!”苏霜月也表现出十分不屑和气恼,“你口口声声说要将日月珠亲手交到我掌门师伯手上,然而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又能知道?”
“对呀!”终于有其他人附和,“以前你还说过一定会将日月珠送回柔然,这时你又说要亲手交到我掌门师伯手中,究竟你哪一句话可信?”
“对!你若要我们相信你,现在就将日月珠交出来,否则,你总是不免有私心妄念的企图。”
安羽凡不能解释,过早的暴露目的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有可能事与愿违。
达海看了看安羽凡,他虽然知道,却也不想多说。因为在他看来,此时此刻,坐山观虎斗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局面。
他非但不帮安羽凡解释,还要火上添油,只有他们斗起来,他才有机会逃跑。
于是他又望向安子荣,用十分轻蔑的口吻道:“安子荣,安羽凡少侠有什么企图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老夫是被安羽凡少侠找到的,只屈服于安羽凡少侠。日月珠本就是我柔然圣物,如今老夫将日月珠交给了安羽凡少侠,他乐意将日月珠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你们丝毫管不着,我劝你们也不要起歪心歹念。说实话,就凭你们这些人,连安羽凡少侠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你们若是识相,赶紧滚得远远的,否则,惹恼了安少侠,定让你们统统丧身荒野。”
“大言不惭!”安子荣气得刷地抽出了长剑,指向安羽凡,眼睛却仍凝视着达海,脸上青筋暴起,“他虽然道法比我等高些,又有什么可怕?我们这么多人,未必就输得与他!”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以多欺少似乎有损天龙门威风,于是接着又道:“我们天龙门弟子,向来不畏强暴,任凭他侥幸学得什么邪术歪道,想要击败我安某人也绝非易事。”
“我看你才是口出狂言,愚不自知!”达海再次轻蔑一笑,“别说你们,就是你们天龙门掌门通玄老道如何?连他也不敢这般口出大言,可笑你们一众嗫嚅小儿,竟如此大言炎炎。”
安羽凡心知达海刻意挑拨煽惑,虽然他不为所动,奈何安子荣早已按捺不住性子。
只见他猛运真元,长剑随之一震,立时迸发出耀眼光芒。
“安羽凡!”他一双眼睛如虎视鹰瞵,“我问你最后一遍,日月珠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安羽凡依旧十分平静,“子荣,我说过我会将日月珠亲手交到通玄掌门手中,你又何必急于一时而咄咄逼人?”
安子荣已没有耐心听他任何解释,“好!”他猛一咬牙,“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想走出这片地方!”
说罢,他将剑一翻,伴发着一阵龙吟之声,长剑直刺向安羽凡。
“羽凡,小心!”
上官云珂神色一凛,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如今的安羽凡早已非吴下阿蒙,又何须她担心呢。
果然,安羽凡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气定神闲,凝望着安子荣刺来的长剑。
待长剑距离他只有数寸之遥,只见他轻轻抬起右手,拇食二指随手一弹,便将他长剑弹开两尺。
他这般轻松随意更让安子荣怒火中烧,他也不愧是天龙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只见他借力双足一点,身躯一转,长剑划个弧形再次转向安羽凡。
他自知不是安羽凡敌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毫不留力,长剑寒芒炽盛,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安羽凡依旧不肯拔剑,他身形一转,躲过长剑锋芒。而后长袖一挥,一道真元从掌中疾射而出,再次将那长剑击偏。
两人你来我往连过数招,安子荣招招杀气腾腾,却始终奈何不得安羽凡半分。
另一边苏霜月也知安子荣绝不是安羽凡的对手,当下也猛地抽出宝剑,大喝一声飞身加入战斗。
而上官云珂又岂肯看他们以多欺少,正要也拔出凰剑,却听到安羽凡嘱她道:“云珂,你仔细看好达海,其他的无须过虑。”
说罢他右手一掌震退安子荣的攻击,紧接着左手又是一掌,挡住了疾飞而来的苏霜月。
上官云珂见安羽凡在未拔剑的情况下以一敌二犹轻松自如,同时,他还时刻注意着自己,当下更为他高深莫测的道法所折服,也为他对自己的关爱所感动,便道:“好!你无须管我,自己千万小心便是。”
说罢她转头看向达海,见他和天龙门等其他人一样,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战斗,而并无逃跑的迹象。
于是她提剑悄然横跨几步,挡住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