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达海知道打不过安羽凡,只得多拖一些时间,好寻得时机能够逃走。“我是柔然人,目前杜阿已年华垂暮,山云以及那些个道法修为高强的人都已命丧黄泉,目光柔然之中,只有我才能担当起族长的重任。所以,族长之位迟早还是我的,如今日月珠在我手里,由我带回柔然,又与你送回柔然有何分别?”
上官云珂突然冷笑一声,不屑道:“阿伏干达海,你不要再痴人说梦了!就你这样反复无常的人,也想做一族之长?今日乖乖交出日月珠和族长之戒便罢,若不然,此处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安羽凡也道:“达海,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永远做不上柔然族族长,既是这样,那么你再利用日月珠和魔族同流合污便毫无意义,而徒然成为别人的棋子。而且如今秋教主元气大伤,整个魔族都岌岌可危,你若还想再借助九天神教达到你重回柔然的目的,真无异无痴人说梦。就像你所说,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果你乖乖将日月珠、族长之戒和另四种神兵交出,我可以饶你一命放你离去。但如果你冥顽不灵,作困兽之斗,那就别怪安某剑下无情了。”
“我真不明白!”达海眼中露着很多疑惑,“天龙门那般对你,险些令你粉身碎骨,你而却仍然选择要帮他们。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废话少说!”安羽凡双掌真元一运,两袖无风自鼓。
“嘿嘿!”达海仍不肯屈服,他将日月珠分别拿在两只手中,冷笑道:“你虽然因祸得福修得高强道法,但那日你打败那上古神龟乃是和这丫头以及秋少主联手,如今秋少主不在,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究竟长了多少本事,如果你能胜得过老夫,日月珠和族长之戒即刻就还给你。”
“好!一言为定!”安羽凡就喜欢这样的君子协定。
“那我们是公平对决,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达海瞅了上官云珂一眼。
安羽凡向上官云珂道:“云珂,你先退至一边,对付他,我一人足矣。”
上官云珂自然相信安羽凡,不过仍然嘱咐他道:“他有日月珠在手,你要小心他耍什么阴谋诡计。”
安羽凡点点头,上官云珂遂收起长剑退至一旁。
“请——”安羽凡自信的请达海先动手。
达海当然不会谦让,毕竟他已见识过安羽凡的厉害,如今他也不过是抱着搏一搏的态度而已。
他之所以选择搏一搏,也是缘于最近他已窥及柔然心经的最高重第八重的门径。
当然,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果然有大侠风范!”达海恭维一句,而后双手祭出日月珠,但见瞬间红芒大盛。
很快,红芒又转为橙色,之后又由橙变黄,由黄变绿,由绿变青,由青变蓝,由蓝变紫。
变至紫芒之时,紫芒明显比先前的几种光芒都要炽盛。
达海早已做好了打算,既然选择了放手一搏,他肯定要不遗余力。
两颗日月珠迸发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在他胸前双掌间极速旋转,忽然,那紫色光芒之中,蓦地迸发出丝丝白光,便像是黑夜里由窗格中射进来的丝丝月光。
慢慢地,那白光越来越多,直欲将紫芒全都吞没。
安羽凡静静的看着,他当然明白,因为之前和山云在一起时,和杜阿在一起时,他都见识过日月珠的奇幻变化。
日月珠先是在达海两掌前各自旋转,而后又交缠在一起,不过在达海催动之下,它们发出的白芒并不如山云曾经催动时的炽烈。
想起在那个山洞里,山云催动月珠之时,那白芒犹白日午时太阳的光芒,将山洞照得如同白昼。
而这时,在达海催动之下,那日月珠的白芒,却好比皎洁的月光,虽然明亮,却并不炽烈。
上官云珂却是第一次见到日月珠奇妙的变化,内心不由有一丝紧张。
忽然,达海大喝一声,双掌猛推,那日月珠蓦地升至他的头顶,它们极速旋转着,便像是道家太极图中互相缠绕的两条鱼一样。
转着转着,那日月珠像是融合在一起,白色的光芒也比之前稍微炽烈了些。
达海再次一声大喝,突然,从日月珠中射出一道光芒,便像是一道闪电,又像一道巨剑,直击向安羽凡。
安羽凡早已做好准备,只见他捏起法诀,嘴唇微微颤动,他手中那柄凤剑立马飞起,并散发出炽烈的黄芒,在他身前三尺之处形成一个巨大的黄色屏障,远远看去好像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砰——
一声巨响,震天骇地。
那道白芒击在那黄芒上,犹如一支闪闪发着光的水晶长箭,在撞到坚硬的铜墙之后,立时粉碎,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而落。
而反观那面铜墙,只微微一颤,而后坚挺如初。
达海内心大为震惊,他万没有想到安羽凡的修为竟已恐怖如斯。
但他并未放弃,他再次大喝一声,把全身力气全部聚于双掌之上,只见日月珠蓦地又升高数尺。
“日月之光,唯我所为,弥天亘地,无所不照!”
随着他声嘶力竭的一道呼喊,那日月珠中忽然再次射出一道银光,紧接着,一道,又一道,源源不断。
安羽凡双手法诀变幻,他身前那面铜墙蓦地变大一倍,同时也愈加光芒四射。
日月珠发出的一道道白芒,就好比两军对垒时敌方射过来的万支响箭,势必要把安羽凡射成筛子。
但那万只银箭射在金色的坚甲之上,便有如疾风暴雨打在坚硬的碧瓦朱甍之上,顷刻间都折戟沉沙,消失不见,只除了咚咚砰砰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旁的上官云珂也看得十分精彩,这若不是生死决斗,若不是有一方是她心爱的人,她真想为他们喝一声彩。
她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神情随着场上的形势,由紧张而慢慢变得从容起来。
一不时,但见达海额头之上已现汗珠滚滚,脸上的神色也十分难看,眼见是力竭精疲,将要支撑不住。
而反观安羽凡,则一直都是气定神闲,应对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