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气恼,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拦住她。”秋莹儿继续宽慰安羽凡道。
安羽凡虽然懊悔无及,但他知道这个结果和她无关,当下便又安慰她道:“莹儿,你无须自责,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若要怪,也只能怪我太相信安子荣,如果我不离去,他们又岂会那么大胆。”
秋莹儿道:“事已至此,如今怪谁都没有用。不过你也无须太过担忧,后日既是武林大会举行之期,他们的矛头是上官隐,在上官隐没有出现之前,我想他们是不会轻易处置上官云珂的。”
安羽凡虽感觉她言之有理,但悬着的心还是难以放下,“话虽如此,然他们会怎样对待云珂,终是难以预料。想起我曾经遭受的那些罪,他们可谓冷酷之极,云珂这一去,便有如身入虎穴,又要我怎能安心。”
秋莹儿道:“也不过是再等待明日一日,到了后日,我和你一起去闯闯他们的武林大会,他们若只针对上官隐则罢,若要为难上官云珂,我们就一起再将她救出来。”
安羽凡来回踱了几步,终究心中难安,向秋莹儿道:“不行,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这样,你就在此处等我,我现在就去天龙门,一定要找通玄掌门说个清楚。”
“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她!”秋莹儿眼中露出一丝醋意,“你只知担心她,难道不知我也担心你。天龙门虽然元气大伤,但依然高手众多,你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又叫我怎能放心。你若执意要去,那么我陪你一起去,无论生死存殁,我都不要和你分开。”
安羽凡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虽倍为感动,却仍不欲她和自己一块冒险,“莹儿,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天龙门非比寻常之地,而你又是九天神教少主,你若随我一同前去,只怕反会增加他们的误会。况且,我此去并非是找他们打架,而是想向通玄掌门陈情,只要他们答应不伤害云珂,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可是,如果他们浑不讲理,你又能怎么办?到时一旦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羁押有上官云珂作为钳制,你岂非要吃他们的亏。”
“你放心!”安羽凡拍拍她的肩膀,“天龙门毕竟是武林正道之首,岂会不顾体面。再者,正如你所说,后天的武林大会才是他们的重头大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为了道义人心,未必敢与我动手。而你和我一同前往,则会予他们以口实,到时在天下人面前,我们有理也说不清。”
秋莹儿虽知他说的有理,但内心还是有一丝不悦,嗔道:“说来说去,你和他们一样,都对我的身份抱有成见。”
安羽凡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你这样说,好让我伤心。纵使全天下的人都对你有成见,我也不会对你有一丁点的疏远。”
秋莹儿这才回嗔作喜,撒娇道:“你总是拿话哄我,谁叫我最是容易受你骗的。”
安羽凡又温言哄她一番,而后秋莹儿才勉强同意留在这里等他。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我只等你到明日午时,明日午时之后若你还不回来,我就上天龙门去找他们要人。”秋莹儿噘起小嘴,一副谁都不怕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安羽凡一口答应。
而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将手伸进怀中一摸,竟掏出以前他刚从巫族回来之时打制的那个面具。
他将面具递与秋莹儿,喜道:“还好我一直未将它扔掉,如今你且拿着,若是遇到江湖中人就将其戴上,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我才不怕他们!”秋莹儿毫不服气。
安羽凡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好言道:“我知道我的莹儿天不怕地不怕,但你要知道,哪怕你只是掉了一根头发,我都会无比心疼。所以,要你戴上这个面具,并不是表示你怕他们,而是为了我,让我少一分担心,多一分安心。”
“算你有良心!”秋莹儿这才将面具接了过来。
安羽凡与她辞别,匆忙赶往天龙门。
来到天龙门山门外,但见山门前灯火通明。
安子荣、苏霜月、郑文书等数十位弟子站在山门之外严阵以待,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安羽凡会来。
“安子荣!你们把云珂带哪里去了?枉我对你一片信任,你竟然做出这等卑鄙行径。”安羽凡一上来就开口大骂。
安子荣站在前面,手握剑柄,一脸淡然,“我若不这样,你能让我们将上官云珂带走吗?”
“你们若敢动云珂一根头发,我必与天龙门势不两立!”
“你放心,她好好的,我们不过是请她到天龙门小住两住,在武林大会举行之前,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安羽凡气愤质问道:“白天我和云珂欲要拜见通玄掌门,你们却横加阻拦,如今又出乎尔者,反乎尔者,如此反复无常,岂是一个名门正派所为?与邪魔妖道行径何异?”
安子荣冷冷一笑,“彼一时,此一时,我们如此做也是为了上官云珂着想。如今武林正道万千人马皆已至天龙山脚下,人人悲恸欲绝,个个义愤填膺,他们若要见到上官云珂,岂不横刀揭斧,叫呼踊跃。正是考虑到她的安全,师尊他老人家才令我等将上官云珂请上天龙山,以暂避锋芒。”
“你们既然这么好心,又何必先行将我引骗出去?”安羽凡自然不信。
安子荣道:“上官隐虽然犯下滔天罪行,但蓬莱阁一直以来毕竟是名动天下的名门正派,无论上官隐应该承担怎样的罪责,这都是我武林正道内部之事。而你,非但无门无派,又累教不改,仍然与那秋莹儿勾结在一起,正邪难辨,居心可疑,故而师尊他老人家不欲你继续插手此事。”
“就是!”苏霜月盛气凌人道,“这本就是我武林正道内部之事,你一只脚已踏入魔族,根本没有资格来掺合此事。蓬莱阁是兴是灭,上官隐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关系。”
安羽凡凛然道:“我不管蓬莱阁,也不管上官隐,我只关心云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