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便又住进了秋莹儿那个僻静庭院。
红衣本欲与他另外安排住处,但秋莹儿执意不肯,红衣也拿她无奈。
秋长风连日未归,安羽凡只有在这里安心住下,但他并不会坐吃享福,借与秋莹儿到处闲逛参观之名,暗中查探日珠下落。
他的柔然心经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又加日月珠俱曾融入进他体内,每当他运起心法,便会与日月珠产生一丝感应。
果然,经过连日查探,他终于锁定日珠大概位置,就在总坛中心一座宏伟的高墙大院之中。
这座大院背山而建,乃是九天神教总坛兼红衣堂中枢之地,院外十步一人,戒备极为森严。
纵是秋莹儿仗着少主身份,也只准她一人进去,安羽凡无通行令牌,又无秋长风和红衣钧旨,便被无情挡在了外面。
无奈,安羽凡只好于深夜再来偷偷打探,但即便到了三更天,此院中也依然灯火通明,防守之人比白天更是有增无减。
安羽凡仗着高强道法,虽然能进入院中,却不敢肆意走动。
一进入院中,他与日珠的感应便越加强烈,然他小心翼翼连探两夜,却再没有任何收获。
三日后,秋长风终于回来,他一回来,便即设宴盛情招待安羽凡。
安羽凡第一次平视这个魔族第一大人物,心中倒稍稍有些怯场。
“安公子,老夫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记在心上。”秋长风哈哈一笑,神情里透露着一股豪爽。
“君子不究既往!”安羽凡淡定一笑,“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已经过去,追思无益,我们只且放眼将来。”
“好!”秋长风拍手称赞,“既见君子,乐且有仪,安公子有如此胸襟,我的莹儿果然眼光不差。”
“不过有句话晚辈还是要说在前面。”安羽凡话锋一转,“晚辈虽愿与秋教主合作,却依然不会加入九天神教,也不会干涉九天神教的任何事务。”
“安公子倒是直爽,不过老夫就喜欢直爽的人。听周堂主讲,如今安公子道法修为不可往日而语,老夫真为你感到高兴。你说我们合作也好,加入我九天神教也罢,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目标一致,同心齐力,那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然而我和九天神教之间,还有唯一的一个隔阂——”
“秋某知道!”不待安羽凡说完,秋长风便把话接了回来,“无非是日月珠的归属问题。”
“不错!”安羽凡目光炯炯的望着秋长风,“因为日月珠,天下各派死伤无数,但日月珠本不属你我,晚辈希望能够将其归还柔然。”
秋长风微一沉吟,道:“安公子放心,此事老夫已思忖良久,老夫感兴趣的只是日月珠中隐藏的神秘力量。我可以与你约法三章,待我们将月珠从天龙门手里夺回,借助达海兄探得其中奥妙,将天龙门一举消灭之后,那日月珠对老夫也便再无用处,老夫自会双手将其交于安公子。”
安羽凡不由低头沉思起来,秋长风的话是否可信,现在谁也不得而知。
秋长风见他犹疑,道:“难道安公子信不过老夫吗?”
“是啊!”红衣也在一旁相劝,“如今我们可是将女儿都托付与了安公子,难道还会不舍得两个珠子?”
秋长风接着道:“我听闻令堂也十分喜欢我的莹儿,既然你们有情有义,双方父母又无意见,那就在这件大事完成之后,便为你们举办婚事。”
“是啊!”红衣又接口道,“待为你们办过婚事,咱们便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我们膝下无子,日后整个九天神教的基业还都靠你来继承,这教中的一切,早晚不都是你的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羽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站起来道:“承蒙秋教主和夫人厚爱,现在晚辈还不是九天神教弟子,继承之事不敢妄想。既然秋教主言已至此,我相信秋教主身为一教之尊,自不会欺天罔人。”
秋莹儿见一桌饭菜都要凉了,忙道:“你们只顾说话,菜都要凉了,这饭到底还吃不吃?”
秋长风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莹儿说的是,再说下去这些菜就凉完了,日后安公子于此久住,我们有的是机会促膝长谈。今日老夫能得安公子相助,心中十分高兴,我们但尽情痛饮,不醉不休!”
安羽凡也赶紧端起酒杯,恭敬道:“今日多谢秋教主盛情款待,晚辈先敬秋教主一杯!”
秋莹儿不悦道:“你们一口一个安公子,一口一个秋教主,好不生分。”
而后她对秋长风道:“爹,既然您已同意羽凡做您的未来女婿,以后您只唤他名字便可。”
然后她又转头对安羽凡道:“还有你,也不要再喊什么秋教主,就喊伯父或者叔叔不好么?”
红衣斜秋莹儿一眼,道:“他们正要喝酒,你又絮叨起来了。今日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彼此重新认识,总要慢慢来。”
安羽凡尴尬的笑了笑,忙道:“我慢慢改,慢慢改。只是我与九天神教合作之事,不欲为外人知道,日后在旁人面前,还请不要唤我真名便是。”
“那唤你什么?”秋莹儿一脸疑惑。
安羽凡想了想,道:“先前我戴着面具在福星城活动,曾化姓为何,而我这次涅盘重生,全赖莹儿舍命相救,深恩厚德,铭感五内,名字不如就起作‘何铭恩’吧。”
“铭恩?好!”秋长风再次拍手称赞,“铭感不忘,谢德怀恩,可见安公子心虔志诚,怀质抱真,真乃率情率性之人。”
秋莹儿听他起名为铭记自己的恩德,当下也欢心不已,“好!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就叫你铭恩!”
一场酒宴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有秋莹儿在中间串连,安羽凡和秋长风以及红衣的关系忽然亲近了许多。
安羽凡和秋长风都喝得醉醺醺的,各自被秋莹儿和红衣扶去休息。
第二日,安羽凡刚刚酒醒,秋长风便又来看望。
他们单独坐在一起,深入探讨夺取月珠之事,很快便商定了一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