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心中却蓦然升起一丝怅触,天苍派身为天下四大名门正派,世代守护着中土大地,他虽然被逐出天龙门,但他仍然是中土的一份子,自然不希望任何外族或者妖魔祸乱中土大地。
然巫族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纵使他想开口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
“少主所言极是!”周奎向前两步,“天龙门、天苍派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险些害得安公子万劫不复。若不是有我少主替安公子挡了一下天雷一击,还有巫族众大神巫慷慨赐予不死之药,想来安公子不赀之躯如今早已化作一具白骨。方才听闻三位大神巫说起,安公子不仅康健如初,而且机缘之下道法大成,以老夫之见,既然他们无情无义,安公子何不与我们合作,正可报这天雷一击之仇。”
安羽凡冷冷的望着周奎,道:“周堂主对在下好像也好不到哪里!”
周奎哈哈一笑,“之前全是误会,如今以安公子与我们少主之关系,咱们便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日后我九天神教万千教众,自当对安公子恭敬有加,还请安公子不纠过往,放眼将来。”
“是啊,羽凡!”秋莹儿劝道,“你虽然道法大进,然若想报那天雷一击之仇,仅凭你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以前你不肯脱离天龙门,如今他们主动将你驱逐出来,你正好可以加入我九天神教。有我爹和周叔叔他们帮忙,相信这仇很快就能报的。”
安羽凡不置可否。
是啊,杀身之仇,怎可不报!
然天龙门和天苍派毕竟是正道代表,与之作对便是与天下正道为敌,那样他所受的污蔑便再也难以洗脱。
他肯定要为自己找回公道,但他也绝不能加入九天神教,他不能忘了儿时父母亲对他的谆谆教导,也不能辜负他们对他的期望。
不加入九天神教,不与魔族同流合污,这是他的底线。
“怎么?安公子到现在还不愿加入我教吗?”周奎看出了安羽凡的犹豫,“难道安公子还不能舍弃与天龙门的感情,还想着维护那天龙门和天苍派?”
安羽凡望着周奎,疑问道:“周堂主这次前来,怕不只为查找莹儿下落这么简单吧?”
周奎再次哈哈一笑,“安公子浴火重生,倒比以前更加聪明了些。安公子可以不报那天雷一击之仇,然我家少主险些丧命在那通玄老儿手里,这口气,我九天神教却如何也不能咽下。”
安羽凡冷冷一笑,“恐怕贵教意不在为莹儿出气,而是念念不忘那颗月珠吧?如今我已非天龙门弟子,周堂主可否实言相告,那日月珠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你们这么大张旗鼓,不惜一切?”
周奎眼神有些躲闪,“老夫只是奉教主之命行事,至于日月珠中究竟有什么秘密,除了教主和达海兄之外,我等亦未曾见告。”
安羽凡见他不说,也不勉强。他心想,你们都等着,我早晚要将日月珠全都夺回来的。
巫相望着安羽凡,疑问道:“我等千辛万苦将安公子救活,安公子就算不与我等为伍,想来断然也不会去帮那天苍派吧?”
巫抵眼中露出一丝怒气,气愤道:“他这条命是我巫族给的,他若敢帮忙那天苍派,老身定然不能让他走出我巫族官邸。”
“天龙门,天苍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把羽凡害得那么惨,我们才不会帮他们,你们都将他们灭了最好。”秋莹儿在一旁吹眉瞪眼道。
安羽凡想起在天龙门被实施天雷之刑时的场景,想起他们与他安的那许多罪状,他心中的愤恨逐渐战胜理智,便道:“晚辈已被逐出天龙门,如今与中土各派再无关系,今日我和莹儿正是要向三位神巫前辈辞行,至于贵族与天苍派的恩怨,晚辈并无意参与。”
“你既两不相帮,那就算了!”巫抵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既然你们要走,我们也不便挽留,今我们有要事在身,就恕不相送了。”
“不敢劳动各位神巫前辈大驾!”安羽凡拱手施礼,“救命之恩,晚辈今生今世自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缘,再图报答。”
秋莹儿不屑道:“什么报不报的,他们救你,非但没有吃亏,还赚多了。”
巫彭惭愧一笑,“秋少主倒是直爽,不过秋少主说的对,安公子不必将我等救你之事放于心上,今后你与我巫族两不相欠。如今安公子不但伤愈,道法修为更是一日千里,若你不弃,日后我们自可做为朋友。”
安羽凡谦逊道:“不管什么原因,我这条命总是巫族给的,日后若有用得上晚辈之处,但要不违正义,晚辈自当任由差遣。”
“那么安公子打算回到哪里去呢?”周奎疑惑问,“安公子暂时虽不愿与我教为伍,但安公子之恶名早已传遍六合,天下虽大,怕并没有多少可令安公子立身之处,总不能让我们少主也陪着你一起颠沛流离吧?”
“这些就不劳周堂主费心了,莹儿若愿随我一同回去,我自会照顾好她的。”
周奎又向秋莹儿道:“少主,教主和夫人对你甚为惦记,不若你劝说安公子与我一同回去,此行千山万水,一路之上周叔叔也好保护你们二人。”
“周叔叔,你就放心好了。你只要告诉我爹我娘我好好的,不使他们担忧便是,羽凡现在已然今非昔比,他自会保护我的。”秋莹儿誓要跟安羽凡在一起。
周奎见他二人心意已决,知道勉强不得,只好答应。
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安羽凡不便久处,遂再次作揖告别,携秋莹儿退了出来。
巫彭命巫舍里代为送两人一程,巫舍里直将两人送至城外,才又折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