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又将身旁的两位中年男子向大家稍作介绍,原来两人都是柔然族的柱首,左首浓眉大眼者名为郁久闾拓仑,右首瘦削者名为郁久闾阿那桑。
然后杜阿望了一圈韩平、安子荣、上官云珂、骆天豪、宋恩华、本智几人,感慨道:“数位贤侄剑眉星目,神仪明秀,天龙门、法王寺、蓬莱阁、天苍派不愧为中土四大门派,能培养出这许多后起之秀,个中翘楚,实是武林之幸,天下之幸。”
说罢他咳嗽了两声,通无仙尊连忙问道:“观族长神色,想必亦受了伤,不知要紧与否?”
杜阿惭愧的摆摆手,“不甚要紧,老了,不中用了。”说着他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又道:“前日与那魔族教主秋长风交手,其功法之高,实是骇然,老朽与之激战数百回合,竟丝毫不能占得便宜。”
了念大师道:“老衲亦曾与之交手,那秋施主修为之深,只恐亦在老衲之上。只是他堕入三恶道中,贪嗔无度,无限造业,贪图己利,损害他人,殊非三界之福。有朝一日依报随心,必将受尽无量无边六道轮回之苦。”
杜阿接着道:“我族人之中,原也不缺道法高强之士,只是为追捕那阿伏干达海,数人客死中土。所余之人,道法精奇者未几,本不足对抗那魔族众位高手,又加有我族叛徒阿伏干达海助桀为虐,突施偷袭,一时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着他哀叹一声,“老朽不才,虽可与那魔族教主秋长风一战,然独木难支,在掩护族人后退之时,被那阿伏干达海从后偷袭,当即受了他一掌。所幸他不知日珠所在,无意取我这条老命,如若不然,老朽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说罢他命那位浓眉大眼的拓仑道:“趁魔族退去,你将洞内男子尽数招出,亲自带领一队弟子逐户前去查探,若有生还之人,尽数带至此处。受伤及不修功法者,皆送入洞内休养,但有功法者,俱置于附近暂住,与中土一众道友同进同退。亡死之人,亦要妥善埋葬,勿使曝尸荒野。”
拓仑领命,转身进入石门之内。
杜阿又对那位身形瘦削的阿那桑道:“待众人出来,你亦带领一些族人弟子,先将前院厢房收拾干净,稍后供天龙门两位仙尊和法王寺了念大师以及彭谢两位掌门居住。然后再将左右几处街院房屋清扫一番,东侧街院用作中土一众弟子临时休憩之所,西侧街院则安排我族弟子合群居住,以防魔族再来偷袭。”
阿那桑亦领命。
不久,石门之内陆续走出来许多柔然族人,竟有百十人之多。众人俱十分诧异,感慨这石门虽小,里面定是别有洞天。
阿那桑以及拓仑各带领一些族人弟子,分头行事。
通无仙尊又问起前两日的情况,郁久闾杜阿详细的向他们述说一遍。
通无仙尊叹息道:“此次魔族有备而来,又加那阿伏干达海熟知一切机关要道,可谓防不胜防。我等自那两座高楼之中发现数人尸首,又见族落内外尸山血海,想是其未能及时发出警讯,竟至伤亡惨重。”
通灵仙尊不屑道:“那两座高楼虽然巍峨屹立,看来亦无甚大用。”
杜阿又是一声哀叹,“通灵道兄此言差矣!那两座高楼原是供奉我族圣物日月珠之所,将两珠分置于两座楼顶,以日月为引,加以我族柔然心经催动,其光可照千里。外人不得法领,很难找到天门入口。”
安羽凡惊异道:“我原听说那两座高楼有上千年之久,而贵族迁于此处不过百年有余,想来并非贵族所建,前辈却又如何如此是说。”
杜阿望一眼安羽凡,“安贤侄有所不知,当年我郁久闾始祖幽居于此,建起这两座高楼,本为守护这一片息肩之地。后来子孙繁盛,志高鹏远,才又建起柔然汗国。至如今,我柔然血脉不过是重回桑梓之地。”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通无仙尊、了念大师接着与郁久闾杜阿商谈起来,杜阿见一应年经弟子十分拘束,便嘱他们可随意走动。
安子荣和宋恩华便随意观察着室中布置,忽然,安子荣发现石室最里侧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幅巨型图画,看起来十分奇怪。
他自己不敢造次,便悄悄招呼宋恩华和骆天豪、上官云珂等人一起蹑脚上前。
但见那墙壁之上,雕刻着一只硕大的苍狼,栩栩如生。它身形雄壮,威武的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正仰天长啸。
在它的斜上方,它目光所望之处,有一个滚圆的石球。这石球煞为奇怪,外圈金黄色,从远处看就像一轮迸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内圈却又呈白色,淡淡的白色光芒和外圈的金光形成强烈的反差,却又浑然一体。
上官云珂眉头微皱,不明白图中雕刻是什么意思。柔然原属游牧民族,苍狼作为他们的图腾信仰,这不难理解,只是这黄白套叠的两个圆球,却代表了什么呢?
她望望骆天豪,他摇摇头,亦是不明。
宋恩华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在空中向二人一通比划,先是画了个圆圈,然后又画了个弯月。
上官云珂和安子荣瞬间明白,这金黄的圆珠应该是日珠,而内圈套着的那个洁白的圆球,大抵就是月珠了。
上官云珂望着那黄白套叠的圆珠,不由越发好奇,这日月珠究竟有何奇特之处?它里面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羽凡师侄,你且近前来!”通无仙尊突然向安羽凡喊了声。
安羽凡慌忙起身,上官云珂听到声音急忙来扶住他,却又被安子荣和骆天豪抢了去。
安羽凡在几位掌尊下首站定,通无仙尊望着他道:“羽凡师侄,方才我已将前因后果简要向郁久闾杜阿族长讲明,你是当事者,最为清楚,且将你如何结识郁久闾山云族长,如何将月珠和柔然族长之戒托付与你,族长之戒又如何到了阿伏干达海手里,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一切,你在此详详细细告与郁久闾杜阿族长,不许有半点隐瞒。”
“是!”安羽凡颤颤巍巍,“弟子遵命!”
他从脖子上将山云交与他的那块弯月型的青色玉佩摘下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递到郁久闾杜阿的面前。
郁久闾杜阿一怔,愕然的望着安羽凡,良久才将那块玉佩接了过去。
他望着那块玉佩,低声对回来的郁久闾阿那桑说了几句话,那郁久闾阿那桑转身离开。
但见他走到里面那雕刻有图画的墙壁前,伸手用力向那白色的石球按了下去,不久,只听得一声巨响,墙上那只苍狼竟然翻转过去,墙壁上便打开了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