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尹殷埔把穆沐安置在餐桌椅子上,穆沐才稍微回过神来。
“ 再神游,就再吻你,嗯?” 尹殷埔依着穆沐而坐,开始两人的中午。
于穆沐而言,是早餐兼中餐。
整顿饭下来,穆沐显得有些疲劳而食欲不振,心不在焉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撩拨着碗里的食物。
尹殷埔无言地看在眼里,有些心急如焚,他心里清楚穆沐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近十六个小时,尽管穆沐平日里吃东西量也不多,也极少会狼吞虎咽,但是也极少像现在这样空腹这么长时间依然对着满桌的美食没有半点兴奋度。
看起来像个挑食,厌食的孩子。
“ 老婆,看着我。” 尹殷埔有些看不下去。
“ 啊?” 穆沐抬眼看着尹殷埔。
“ 是不是哪不舒服,嗯?” 尹殷埔担忧在观察着穆沐的神色。
“ 好像没有,就是累,想睡觉。” 穆沐靡靡地有些无精打采。
尹殷埔抬手抚上穆沐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感受了一下体温,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才把手收了回去。
“ 乖,先吃点,再上去睡,好吗。” 尹殷埔着实担心穆沐的胃受不了。
太能睡了。
当然,累着她了是事实,可是也睡了近十个小时,怎么看上去还是这么疲软呢,尹殷埔觉着等下还是要叫司徒亦过来瞧瞧比较放心。
“ 嗯…… ” 穆沐点了点头,张嘴含住尹殷埔投喂过来的勺子。
是穆沐平日里爱吃的清蒸鲈鱼,尹殷埔亲自挑完了刺,再投喂到穆沐嘴里。
穆沐张嘴前看了一眼勺子里的食物,不知为何,平日里爱吃的东西突然有些爱不起来,甚至有些反胃的感觉,但是它是尹殷埔亲自细心地一根一根的把刺挑好的,穆沐又觉着无从拒绝。
幽幽地张嘴,把鱼肉含在嘴里,一股前所未有的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传至全身神经。
恶心感奇袭而来,穆沐瞬间感到头皮发麻,疾速起身直冲一楼的洗手间。
“ 呕——” 穆沐突如其来的速度让尹殷埔始料未及,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洗手间便传来穆沐激烈地呕吐。
尹殷埔听到声音的瞬间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起身冲到洗手间看看穆沐。
走到门口便看到穆沐扶着陶瓷洗手盆呕吐不止,纤细的身子因为激烈呕吐而轻轻抽搐着,从背影看看,就像是风中的枫叶,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支撑不住而倒地。
尹殷埔的心也跟着抽搐着,连忙上前扶着穆沐纤薄的肩,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做她的支撑。
连续再干呕了几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尹殷埔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正想问穆沐感觉哪里不好时,便突然感受到欲抬头看他的穆沐软绵绵地往他怀里倒,小小的身子和全部重量全都倒在他的身上。
“ 沐沐!” 尹殷埔失声尖叫,抱起突然晕倒的人儿。
管家听到动静也是吓得有些瑟瑟发抖,做为尹家的老人,他比谁都清楚家里的四只及眼前的尹殷埔有多重视穆沐,听到洗手间呕吐的动静,便连忙快速反应地拔打了司徒亦的手电话,呼他紧急过来。
刚挂完电话,管家便见到尹殷埔抱着晕迷的穆沐从洗手间出来。
“ 埔少,司徒医生已经搭专机过来。” 管家看尹殷埔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无须他多问,连忙汇报。
尹殷埔听闻,马上把穆沐抱到医务室,心急如焚地把穆沐安置在专业的病床上。
“ 他到底要多久才能到。” 尹殷埔像是受专业训练般,熟练地接上氧气管,先给穆沐吸上氧。
看着穆沐巴掌大的小脸没有半点血色像个毫无生气的泮娃娃安静地躺在床上,尹殷埔心如刀绞,心急如焚。
给穆沐吸上氧气后,尹殷埔好看的手明显颤抖地抚上穆沐的颈动脉,感觉到颈动脉有节侓的跳动,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是有了没有破口而出。
再细心地翻看穆沐的瞳孔,观察是否等大对称,然后不停是抚摸穆沐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
管家正在停机坪边上焦急地仰望天空,在老管家快要急出血管病,尹殷埔在度秒如年中正欲火力爆开时,总算是听到直升飞机的轰轰声。
司徒亦踩着风火轮而来,下机便由管家口中知道穆沐晕倒了,而且唤之无反应。
不敢有半分懈怠,司徒亦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来,当看到病床上没有半点血色的穆沐,司徒亦的心也跟着收紧。
听老管家所言,司徒亦心里有所准备,当看到穆沐的状态时,他便知这次穆沐唤之不醒,跟以往大有不同。
好在,因为尹殷埔的过度紧张,司徒亦对穆沐的过往病例做过深入详尽的了解跟踪,对穆沐的身体状况熟悉,知道穆沐以往没有慢性疾病也没有心肺等疾病。
司徒亦到来时,尹殷埔已经给穆沐上了氧气,生命监护仪等。
在部队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尹殷埔对于意外伤害和战场上伤员的紧急处理有过专业的训练,一般的生命监护仪器他会用,也会看。
尹殷埔也是看着生命监护仪上穆沐的指标稳定,才没有失控。
司徒亦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看了眼生命监护仪上的指标,再检查尹埔对设备的调试和操作是否得当,进而了解他目前看到的指标是否有参考价值。
行云流水地对穆沐做了观察和初步检查,了解到穆沐当下生命体征良好,只是脸色不好,晕睡不醒。
司徒亦举止专业地一边给穆沐抽取检查的血样,一边更详尽地问尹殷埔事发和过程和细节。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尹殷埔看到司徒熟悉练地把看起业粗大的针头扎到穆沐白得发亮的手臂的血管里,紧张得倒抽一口凉气,好看的剑眉死死地皱在一起打成死结。
此时的尹殷埔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比穆沐好多少。
“ 你们平时有避孕吗。” 司徒亦采好血,利索拔针问。
“ 没有。” 尹殷埔眉头紧锁,因为紧张而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的冷气,连老管家都有了退避三舍的紧张感。
尹家的男人尽管身体强壮,生理活力也异于常人,但却是不易让女人怀孕,跟穆沐结婚后,尹殷埔很自然地没有避孕的念头。
加上家里长辈一直崔生,尹殷埔更没有了要避孕的想法,反正对于他家来说,难怀上才是众人要担心的,而不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怀上了哪还用想怎么办,肯定是像太上老君那般照顾着孕妇的身心健康,以求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