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铭确实从来没有听谁说过尹家的少爷曾经因为什么事情口出狂言过,从那天的情形看,李楚铭不会跟李杏儿和赵丹峰那样会有侥幸心理。
商场如战场,甚至比枪林弹雨的战场更为凶险。
李楚铭看着此时依然满脸平静,完全意识不到其中厉害关系的李杏儿,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喷到对面夫妻俩的脸上。
强忍着把嘴里淡淡血腥味的口水强吞回腹内,李楚铭轻微颤抖着,想他李楚铭一世英名,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草包女儿。
李楚铭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可不是发泄的时候。
“ 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有没有可执行的可行性方案。” 李楚铭强装镇定。
“ 解铃还须系铃人,已经想办法直接跟穆沐这孩子通过电话,她听起来不像是计较这件事的,倒像是尹少比穆沐本人更介意,拜托她帮忙说些好话了,只是不知结果会如何,还在等消息。” 赵平锦一五一下地汇报着。
“ 中肯地讲,穆沐确实是个好孩子,我是真不明白,她的家庭发生变故后,你们为什么容不下她,穆欣再好,从根本上跟穆沐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说到穆沐,李楚铭也惋惜不已。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硬生生地让这目光短浅的夫妻两给错过了,还有他那虚的其表的外孙赵丹峰,白长了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从近期赵丹峰的一个行径上看,李楚铭通过现象看本质,无法否认,赵丹峰目前不具备成为一个优秀接班人的素养。
“ 穆沐如果答应了帮忙调解,应该会在她能力范围内尽力的,埔少能为了她二话不说雷霆出手,想来她的话在埔少那多少有些作用,现在看来起码还是不最差的时候,我们也要做好埔少不愿意中途收手的心理准备,如果是那样,咱们就等着家道中落吧。” 李楚铭毕竟是老江湖,见过无数家族起起落落,遇事自有他独特的调节能力。
“ 爸,有这么严重吗,您总说穆沐好,如果她真好,家里能只剩她一个人吗,让这样的人进门,光想我就心里渗得慌;而且,她一个有未婚生育史的女人,要背景没背景,要名声没名声,顶多就是年轻漂亮点,我就随口说她几句,还能把两个大家族给说没了?” 李杏儿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
那些所有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故事,李杏儿只是文学作品里见到过,现实里,所有的轰轰烈烈不外乎是有利可图或好色之举的保护色,李杏儿并不认为尹殷埔是真心为穆沐出头,不过是色相里的一时呈英雄罢了。
“ 混账东西!” 李楚铭直接怒拍桌子,力度大到把桌上的东西全抖动起来,想来赵平锦的实木桌今天真的是饱经沧桑,接二连三承受主人的震怒,凡它脆弱些,已经进入解体的边沿,好在它自身结构还算结实。
“ 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迷信自此,就算你心里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不至于让你在公众场合不分清红皂白地羞辱人家,祸从口出你是学不会还是怎么滴。” 李楚铭气得直指李杏儿的鼻子怒吼道。
这个女儿是只长年限不长智慧啊,难怪养出来的儿子也是如此恣意妄为,李楚铭无比地痛心疾首。
“ 那…… 我也没说错啊,她根本就是个扫把星…… ” 李杏儿弱弱的顶嘴。
“ 你…… ” 李楚铭被气得无法语言,他不明白这几年李杏儿是中了什么邪,看问题片面且充满偏见和敌意。
“ 杏儿,你少说两句。” 赵平锦有些担心李楚铭的身体状况,再这么激动下去,怕是可能会出事。
“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有意要气您,您消消气。” 被赵平锦这么一提醒,李杏儿也意识到了李楚铭的脸色极不好看的事实。
赶紧起身端茶上前安抚。
“ 杏儿,这些年是爸爸不好,忙于工作,想着你一个女孩子家,没事逛逛街,美美容,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没曾想却让你退化成这样,如果老天爷还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渡过此劫,找机会好好磨练磨练自己吧。” 李楚铭终究是理智的,明白有些事已成事实,便就急不得了。
“ 知道了爸爸,我会上心的。” 李杏儿也不算是完全没见过世面,懂得识时务,这个时候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没她什么好处。
“ 那就等等 吧,现在除了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希望穆沐这孩子还是当初那个本心的穆沐。” 李楚铭长叹一口气,尽管表面上表现得淡定如水,实则心里翻江倒海。
“ 爸,如果事情这么严重,您说穆沐那个野丫头能真心帮我们吗,这事说不定就是她窜兜那个谁,埔少帮她出气也说不定。” 李杏儿的智商总算没这么让的堪忧了。
“ 终于是想明白了?如果是这样,你以后就要习惯粗茶淡饭,自己做家务甚至出去上班吧,跟世间绝大多数人那样平常地生活,一日简单三餐,每周九九六。” 李楚铭再次长叹一口气。
可见,李楚铭心里是有多郁结焦虑,李杏儿都能想到的事,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
“ 不要! 爸爸,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杏儿总算有了点紧张感。
“ 能有什么办法,爸爸也算勤劳务实,也不算是不会变能的人,几十年下来,你何曾见过我有过机会跟尹家合作过? 我们自诩豪门,实际上要看跟谁比,懂吗,我的傻女儿。” 李楚铭不知道这个时候对李杏儿说这些还有没有用,此刻他心里实际上是一半抱着生存希望一半心如死灰。
“ 那尹家平日里也没见他们多厉害,我们就不能联合平日里来往密切的家族拆了他吗,看他还敢横行霸道。” 李杏儿颇有不服。
凭什么她就说了几句痛快话就要受人威胁,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谁这么对待过。
“ 平锦说的没错,你果然真是个无知妇人,大言不惭。” 李楚铭无力的摇摇头。
她居然想联合纵横拆了尹家?这个念头可能有无数人在梦里想过,但是还真没听到谁敢把它说出口,除了眼前这位自己疼爱的几十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