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是个懒得,每每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而起来以后,她也是不会去王夫人那里晨昏定省的。
用她的话来说,贾府既然需要她们夏家的银子,就应该把她当成姑奶奶一样对待。
至于今日比平常起的还晚,则是因为夏金桂知道,新姨娘第二天早上,是要给她敬茶的。
所以,她想让金钏儿和玉钏儿两个,在门外多站一会儿,到时才没有力气反抗她……
夏金桂一起来,梳洗一番后,就等着这金钏儿和玉钏儿两个,进来给她敬茶了。
可这夏金桂等了半日,也没看见金金钏儿和玉钏儿过来,不由奇怪地问宝蟾道:“怎么这两个小蹄子,到现在都还没过来给我请安敬茶,还是太太身边人呢,这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宝蟾虽如今也是宝玉的姨娘,但由于她是自小就伺候夏金桂的,所以哪怕是做了姨娘,也是仍有时会睡在夏金桂房里,等着夏金桂半夜叫她伺候的。
故而,宝蟾也是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发生的事情的。
宝蟾此刻,心中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们要是一直不来,她和二奶奶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要是二奶奶迁怒她,那她岂不是要代替她们两个受到二奶奶妃折磨?
宝蟾想到这里,禁不住的有些害怕。
但看了眼愤怒的夏金桂后,她还是努力地定了定心神,面上还挤出了一点子笑容,并对着夏金桂,说道:“二奶奶,会不会是她们两个昨天夜里,伺候宝二爷伺候的太晚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起来吧!”
夏金桂本就急着要折磨这两人,听了宝蟾的话后,也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也确实有这么个可能,毕竟这两个是爱勾引人的狐媚子,要不你先去你二爷房里看看吧。
宝蟾在得到夏金桂命令后,便很激动地往宝玉的房间去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到时等把金钏儿和玉钏儿两姐妹叫过去以后,她可要好好添油加醋一番,也让夏金桂好好折磨折磨她俩。
宝蟾一路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只是在她到达了宝玉的房间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是错的。
因为她看见宝玉此时,不仅仅是早就已经起来了,而且还在书桌前,做着功课。
宝蟾见了这个场景以后,大吃一惊,这爷们儿什么时候 ,喜欢读书了?
宝蟾心中有些纳闷,便上前挤眉弄眼、俯首弄姿地和宝玉请了安。
“二爷,昨儿晚上不是金钏姐姐和玉钏姐姐服侍您么,怎么奴过来以后,却并未看到她们?我们奶奶那边,还等着两位姐姐过去敬茶呢!”宝蟾有些不解地问着宝玉。
宝玉听到宝蟾的话后,便停下了手中的笔,还看了宝蟾一眼,只神色有些淡淡,好像并没有被宝蟾,这凹凸有致的身姿给吸引到。
“她们两个昨夜,被我赶出去睡了一夜。”宝玉对着宝蟾认真道:“宝蟾,你也叫你们奶奶不用等了,我昨日出去了一趟,才知道这功名的好处,如今母亲既然已经为我捐功名捐到了举人了,那我也不能辜负母亲的好意,应该发愤图强才是。”
“这……”宝蟾倒是听明白了,合着金钏儿和玉钏儿两个,昨天晚上是压根没有近宝玉的身子的。
宝蟾此刻的心中非常慌乱,她要是现在回去告诉夏金桂这件事情,难保不会被夏金桂迁怒。
可要是晚一点回去,恐怕夏金桂会更加生气,这还真是叫她怎么做都不是。
正当宝蟾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想到了,坐在一旁做功课的宝玉。
要不然,她就请宝玉,帮她说说好了。
只可惜,宝蟾的如意算盘打翻了,宝玉并没有受她的美色所迷惑,竟然成了一个坐怀不乱的人,并且还沉迷于功课,压根不搭理她的勾引。
宝蟾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夏金桂那里了,毕竟早点回去,还能少受点折磨。
“你说什么?”夏金桂听到宝蟾的话后,有些生气,“这样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别不是太太要看我的笑话吧!”
夏金桂说着便把灯儿唤了进来,骂道:“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早告诉我,害得你奶奶我,白白在府里丢了脸面!”
灯儿表面乖乖挨骂,却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二奶奶睡到这么晚才起来,哪个能告诉她,还真是个怪为难人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