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内。
元春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眼神有些呆呆的,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元春身旁的抱琴,则手里拿着一把篦子,正在替她篦头发。
“娘娘,不好了!娘娘!”元春的贴身丫鬟琴韵,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抱琴放下了篦子,对着琴韵道:“什么样紧急的事情,要你这么大惊小怪,可别惹得娘娘不高兴,又得暗自伤身,伤了小皇子。”
“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告诉我的。”元春轻生说道:”“尽管说与我听就是!”
“诶呀娘娘,是这样的。”琴韵见元春想吐,便大声说了起来。
“奴才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件事儿。就是今儿尚衣局的陈尚衣,在前往凤仪宫的路上,路过了御花园,并且在那的小亭子里,还发现了被缢吊的一名宫女。”
元春身边有三位贴身侍奉的宫女,分别是抱琴、红袖、琴韵。
红袖其实本来叫作青芸的,但由于青芸的名儿,与黛玉的县主封号青云撞了,所以后面就改名为红袖了。
元春被琴韵这一段话说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后才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就死了个宫女而已,有什么值得说的,就是说了知道了,也与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琴韵听了元春的话,低头继续道:“死得那个宫女,是内侍局的轻云,她虽不是女史,但也是个在内侍局,能说得上几句话的领头宫女。”
“轻云?似乎是有些耳熟,好像,和红袖以前的名字读音是一样的。”元春说完话后,又说道:“我昨天召见过的那个叫轻衣的,名字还有些相似。”
元春对轻衣,还是有点印象的。
“回娘娘的话,不是她,那位是尚衣局的女史,一直是跟在陈尚衣的后面的,不过,陈尚衣后面,还将在御花园里,发现轻云的事情告诉了皇后娘娘。”琴韵说道。
“皇后娘娘既然都知道了,那这事儿也算是闹大了,但和我们似乎,也还是没什么关系。”元春继续说着,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在一旁篦头发的抱琴,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元春说道:“昨儿娘娘叫奴才去尚衣局请女官的时候,给了奴才一个石榴花手镯……”
元春闻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似乎是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个不太好的想法。
果不其然,正待她要发话问抱琴话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夏守忠就过来请她了。
“奴才夏守忠给贤德妃娘娘请安。”夏守忠尖锐的声音在贾元春的耳边响起。
“夏公公快起来吧!”元春笑着让琴韵去把夏守忠扶了起来,“公公怎么这会儿子过来了,可是皇上要召见本宫?”
“奴才谢过贤德妃娘娘。”夏守忠先是对元春让人扶他的这件事情,表示了感谢,然后才继续回答元春的问话,“回贤德妃娘娘的话,皇上让奴才过来,是要请娘娘去凤仪宫一趟。”
“凤仪宫?皇上怎么好端端的要请本宫去皇后娘娘那里?”
贾元春面上有些疑惑地问道,但在她的心中,已经有隐隐感觉到,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石榴花手镯的事情,才会导致皇上派了夏守忠来叫她过去。
“诶呀,这事奴才也不好说。”夏守忠为难地说道,脸上还有些丧气,似乎元春的问话让他为难了。
元春见状,赶紧给抱琴使了个眼色,那抱琴也是会意了,很快就去抓了一把金瓜子给了这夏守忠。
夏守忠捧着手里的金瓜子,那是笑得合不拢嘴,“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奴才又怎么好收下呢!”
但这话,其实夏守忠也就是,表面上说说而已。
实际上他却是把手心里的金瓜子,都放进了他的荷包里,然后他又把荷包藏在了兜里。
那夏守忠收起了金瓜子后,才又谄媚地说道:“好像是因为御花园那,吊死了一个宫女的事情。”
“哦,对了娘娘,您的金手镯,就在那个宫女的身上,而且还被皇后娘娘和皇上认出来了。”
“这……”元春的脸上浮现出了,惊疑的表情,“皇后娘娘和皇上这是在怀疑本宫吗?”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两位圣人是这么想的啊,娘娘还是准备好过去一趟吧。”夏守忠说道。
贾元春点了点头,命人替她换了身衣服候,便坐上了轿辇往凤仪宫的方向去了。
“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凤藻宫的贤德妃到了。”凤仪宫门口的小太监,远远看见了贾元春的轿辇后,就进来禀报给了姝姝还有皇上。
“一会儿就让贤德妃直接进来吧。”赵择祎对着太监嘱咐道。
“是,奴才遵命。”那太监汇报完后,就退了出去。
然而,没过一刻钟的功夫,元春就已经走进了凤仪宫。
“妾身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进来凤仪宫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行礼,哪怕她,现在是盛宠的贤德妃,也是要给皇后娘娘乖乖行礼的。
林姝姝和赵择祎同说了一声叫她起来。
姝姝盯着贾元春摸着肚子的手,笑道:“元春妹妹快坐下吧,你现在还怀着皇嗣呢!是不容许出差错的,而且你的胎也才有两个月吧,这头三个月是最难保胎的,妹妹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元春闻言,便又行了个谢礼,“谢皇后娘娘体恤。”
在谢完恩后,她才坐在了姝姝下首的椅子上。
“贤德妃啊,你知道本宫和皇上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姝姝盯着贾元春,一改刚才的温和,变得严肃起来,且在等她坐下后,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贾园春听到了姝姝的问话后,连忙回答道:“妾身实在不知,娘娘和陛下叫妾身来这里,是要问什么事情,还请娘娘告知”
“哦,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姝姝的问句里有透露着一股怀疑。
贾元春闻言,便又道:“妾身只是在路上,和夏公公打听了一下,夏公公也就说了一些关于宫女自缢的事情,其他的妾身就不太清楚了,夏公公也是不肯和妾身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