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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都不起床。

直到陶婶子在外面拍门叫她。

“程同志,程同志,外面有人找你,你起来了没有?”

“程同志,你要是没起来,我就出去帮你回拒了他。”

程月从暖乎乎的被窝里面探出个脑袋来问。

“谁来找我?”

“我今天又不用上班。”

“是谁这么缺德啊,连让孕妇睡个懒觉都不让。”

“画个圈圈诅咒他。”

呵呵……

陶婶子在房门外面偷笑。

这程月同志,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了。

真的是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哎呀呀,真的是羡慕死他们家陆同志和程月同志了,感情真好。

像她那傻儿子老是令人操心,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儿媳妇带回来给她看看呢?

都催多少遍了,全当耳旁风。

邢善:你急什么急,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程同志,来人说他是中央文工团的团长,叫杨广华。特地来请你去文化局上班的。”

“去文化局上班?”程月一下从被子里面翻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好像昨天她是从中央歌剧院调到文化局去了。

想明白了的程月,一拉被子又重新的躺了回去。

嘟嘟囔囔,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去。

“你就去跟他说,我昨天受了凉,今天感冒去不了。”

陶婶子一听,顿时慌了。

她连忙的又拍了拍房门道,“哎呀!程同志,你感冒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去请欧阳老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装的,我再多睡一会儿。”程月道。

“啊,装的?”陶婶子立在原地,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程月睡了没一会儿,陶婶子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哎呀!程同志,那人不走啊,该怎么办?”

“你就让他等着,说我吃了中午饭估计就好点儿。”

程月说完,又重新的把被子给盖在了头上。

毕竟是个孕妇,昨晚上玩儿了大半晚上,今天体力不支啊。

尤其的还是陆行止知道了她的打算之后,这毛捋不顺。

这毛捋不顺,她不得多捋一会儿,要不然怎么可能征求到他的同意,去文化局上班。

而且根据她的猜测,易中则今天叫她去文化局上班儿,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儿。

无非就是妆花了,今天需要补妆。

美丽过的女人哪里还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丑陋?

还尤其的是易中则这么一个爱美爱攀比的老女人。

所以程月一点儿都不着急。

应该着急的是易中则,还有门外来催他去上班的杨广华。

杨广华:突然就发现你好不是东西。

昨天明明还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今天你就给我搞背刺!哼!

程月:别人生气我不气,睡觉最大啦。

程月这一觉,是真的睡到中午才起床。

她一起床,就被外面这白花花的世界给晃了眼。

“炫彩,今天还在下雪啊。”程月不由道。

她是不是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还在大门外等待的杨广华:你说你忘了什么东西?

我还在你家大门口等你起床嘞。

易中则那个老妖婆有多难伺候你不知道吗?

我要是没把你请回去,你觉得我今天还能回去吗?

“是啊,姐姐。今天上午下了一上午的雪。”周炫彩道。

“地上很滑,你走路小心点!”

“算了,你别动,还是我过来扶你?”

吃了中午饭,陶婶子在旁边说道。

“程同志,外面那人还在等着呢,你看我是把他给打发走还是怎么样?”

“什么人?”程月才刚刚吃饱饭,大脑氧气不足,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陶婶子笑着提醒,“程月同志,你睡觉睡忘了呀。”

“就是中央文工团的杨广华。”

“他今天上午就来了,说是让你去文化局上班。”

“这人也真是奇怪,站在外面一大上午的都没走。”

“还说让你去文化局上班,明明我们家程同志是在中央歌剧院上班。”

“还站在外面?”程月有点儿被杨广华这毅力给惊讶了。

杨广华:不用惊讶,多跟易中则同志相处几天,你会变得比我更厉害。

“那就让他进来吧。”程月道。

好歹他们两个现在也算是同一个阵营上的人。

杨广华:你现在才想起来我们两个是同一个阵营上的人,刚才让我在外面等着的气势到哪儿去了?

程月:我说我刚才没睡醒,说的是梦话,你信吗?

杨广华:我信你个鬼!

不多时,杨广华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忍不住急急的开口质问程月。

“不是说好了去文化局上班儿,你今天怎么没有来?”

“易中则同志一大早看不见你就发了脾气。”

“我急急忙忙的来你家找你,结果你居然不见我。”

“是谁昨天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相互帮助。”

“程月,你就是这么帮助我的,你玩儿我呢。”

“别生气,来喝杯热茶。”程月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过去。

“早上的事情,真不能怪我。”程月道。

“怎么就不能怪你了,你还让我等你吃了中午饭。”

“那话肯定不是我说的。”程月笑着道。

一旁的陶婶子一听,都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这话不是你说的,谁说的?

我亲耳听见的。

我亲口传的。

“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说的?”杨广华不满质问。

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但是让他在冰天雪地里面等了这么久,总得给个道歉,给个说法吧。

“一般我睡觉的时候,我家陆同志都不让别人打扰我。”程月道。

“所以呢?”杨广华追问。

“这得去问我家陆同志。”程月说。

一旁的陶婶子一听,立马有眼力劲儿的上来说了。

“哎呀这位同志,你真不能怪我们家程同志。”

“我们家陆同志可是说了,我们家程同志最大,她睡觉的时候谁都不能来打扰她的。”

杨广华:所以,他白吃亏,白站了吧!

程月:可以这么说,但是不能这么说。

“算了,我也不追究了,你吃了中午饭了,赶紧跟我去文化局吧。”杨广华催促。

“这个点还去?”程月问。

“你觉得呢,要不然我今天上午真白站了。”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回去说,我有点伤心过度,今天去不了。”

“别想了,敢情被骂的不是你。”

“走吧,就算天黑了我也得把你送到文化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