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腿脚不便,哪里都好。”
“干妈。”她语气柔软的握住了周爱茹的手。
“你如果见了他,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周爱茹目光犹豫的看了看他们姐弟两个。
见他们姐弟两个的目光都是坦诚而干净的,这心头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去不少。
“那好,你抽空把他带来给我看看。”
“如果他不好,咱们可别忍着,直接换了就是。”
“月儿你长得这么好看,想找个好男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哈欠!”还在招待所里面安安分分看书等媳妇的陆行止,突然的就打了一个喷嚏。
他微的皱眉,整个屋子的光线都跟着黯淡了。
他的心头不由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他的妻子,是不是出去得太久了。
轮椅转动,他打开了旁边的窗户。
透骨的凉风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
远处的天色多了几分暗沉。
估计明天可能会下雪。
这边,程月在周爱茹的家里,简短的说了一下她和程阳在乡下的事情。
当然,林芳华因为违法犯罪被送到了北大荒去开荒的事情,程月尤其着重的说了。
当然,这其中,她会弱化她的功劳。
而且凭借张素芬那要脸面的性格,林芳华出事的事情,她肯定压了下来,没有告诉给任何人听。
此时,周爱茹听了就是一副诧异而大快人心的样子。
“什么!林芳华违法犯罪,倒买倒卖,被罚去了北大荒?”
“这可真是好事啊!”
“那张素芬不是一个好的,她生的女儿能够好到哪里去。”
“不过她也真是够黑心肝的,怎么还敢买凶伤害你呢。”
“月儿你放心。”周爱茹拍着程月的手背说了。
“张素芬要按着这件事,干妈回头就把这件事情给抖落得整个工厂大院的人都知道。”
“看他张素芬,看他程海昌还怎么做人。”
很好。
程月微微低头,嘴唇的弧度满意。
初步制造舆论,这个就由周爱茹去做了。
接下来,她就该收集他们一家子的不法证据了。
首先,就从林志雄开始吧。
这人喜好美色,才刚刚来到程家的时候就搞了不少的问题出来,都是程海昌动用关系搞定的。
她要一步步的,让程海昌和张素芬一无所有。
这都是他们两个欠程月姐弟,还有他们的母亲,外公外婆的。
没过多时,姜忠国回来了。
他大概的是从老李头那里知道了程月他们姐弟两个回来的消息。
还没进门,就开口喊了起来。
“月儿,阳阳。”
“是你们回来了不是?”
程月听到声音,立马拉着程阳站了起来。
姐弟两个一鞠躬,开口叫了那句久违的称呼出来。
“干爹。”
干爹…
姜忠国上前的身子顿住,脸上悲喜交加的。
这句称呼,他可是等了好多年啊。
自从程月姐弟的母亲去世后,他们就没有这么亲切的叫过他了。
周爱茹先前已经经历了一遍这样的心路历程。
这会看见姜忠国这啥样,还忍不住的笑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孩子们叫你呢?”
“哎,哎,哎…”姜忠国连忙应了。
随后他连忙抬手去抹眼睛,口中却是嘟囔着找借口。
“哎呀,我怎么感觉眼睛有点湿润呢?”
“肯定是刚才走得太快,被风沙迷了眼。”
三人看破不说破,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久违的光点跳跃。
中午,周爱茹特意的做了一桌子好菜。
程月没有拒绝,而是带着程阳一起给周爱茹帮忙打下手。
这中间,周爱茹已经把程月姐弟两个在乡下的遭遇说给了姜忠国听。
姜忠国听了,自然是出口把程海昌和张素芬两口子骂了一顿。
口中更是同程月姐弟两说道。
“你们姐弟两个放心,这事,干爹一定给你们出气。”
“我要把这件事情,给检举到厂子里面去。”
“这程海昌行为不端,不配做我们海城机车厂的部长。”
如果是以前,姜忠国两口子想要对付程海昌,这姐弟两个必定会哭兮兮的求着。
如今程海昌说完,见姐弟两个不仅不反对,还目光有所期待的样子。
这姜忠国也不由的跟着松了一口气。
两口子更是隔空一个对望,心头已经有了主意。
程月默默的将姜忠国和周爱茹的表情给看在了眼里。
大厦崩塌之前,需要众人一起努力。
饭桌上,程月带着程阳表现得很乖巧。
不过饭后,程月却是去了书房找姜忠国。
姜忠国看到程月,很是高兴的邀请了她坐下。
程月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同姜忠国说了。
“我母亲当年的死,是意外嘛?”
姜忠国带笑的慈祥脸庞,一下就怔住了。
他松弛的脸皮,缓缓的绷紧。
随后起身去把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然后再回到了程月的对面坐下。
姜忠国有些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
不过看到对面程月和她母亲那一双过分相似的桃花眼时,又把香烟给掐断了。
残余的烟雾,给他的脸庞蒙上了一层回忆的忧愁。
“月儿,你真的长大了。”
姜忠国的声音低沉幽远,像是同程月隔着一个世界。
程月一看姜忠国这个样子就知道,程月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干爹,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程月目光坚定的看向了姜忠国。
“虽然我那时候还小,但是也记得不少。”
“我记得我母亲死后,没过多久,程海昌就把我母亲所有的东西给打包丢了出去。”
“家里找不到一点母亲的影子,就像我们姐弟两个,好像从来没有过妈妈。”
“而且,他也不允许我们姐弟两个过多的在他的面前提起妈妈的名字。”
“这感觉,就像他们两个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可是我想不通,别人不是都说,程海昌很爱我母亲嘛?”
“他能多年不娶,怎么又能转身娶了张素芬,对她如珠如宝的呵护,却对我们姐弟两个越来越坏?”
程月微微的调整了情绪,眼中弥漫了深色的忧伤。
“月儿,你真想知道?”姜忠国深邃的眼眸,也看向了程月。
那里面,有些想要保护他们姐弟的颜色。
“想。”程月的声音坚定。
每一个被程海昌伤害过的无辜之人,都应该得到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