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忘了？”
“......”
李维的话让方宇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是的，他自己也无法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
而且这时他也想起了之前那本电子文件夹中关于他的信息中的一项——他的轮回次数是1723次。
轮回这个词很好理解，就是周而复始的生与死，经历一次次不同的人生。
而轮回1723次......
说实话，这个次数已经超出了方宇的理解范围，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理解，那就是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轮回后，忘记自己最初的身份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想到这里，方宇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却暂时也分析不出来。
这时，李维看了一眼方宇的电子体能面板说道：“你的身体机能融合率很不错，下面我要开始加大重力，测试一下你的身体极限了。”
被打断思维的方宇无奈道：“好吧，尽管来吧。”
“呵，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李维开始了操作。
一开始，方宇还能轻松应对，但随着重力不断加大，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再后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的骨骼传来阵阵刺痛，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步伐也从跑变成了走，最后成了艰难的挪动。
但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喊停，而是咬紧牙关，凭借着在原世界中锻炼出的坚韧意志，硬是坚持到了李维主动停止了测试。
“很不错，相比较你的体能，我对你的意志更加钦佩。” 李维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递了一条毛巾给方宇说道：“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们去做思维反应测试。”
...
随即，李维带着方宇来到一个房间，一面巨大的屏幕镶嵌在一面特制的金属墙上，周围的金属边框散发着冷硬的质感。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这些符号和图案的光芒在场地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李维介绍道：“这个测试会随机出现各种信息，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反应。这将考验你的思维敏捷度和对新信息的接受能力。”
测试开始，屏幕上的符号和图案如闪电般快速变换，方宇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周围的环境似乎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屏幕闪烁的声音和他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一开始，他还有些跟不上节奏，但随着测试的进行，他逐渐找到了规律，反应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完成了一系列体能和思维测试后，方宇已经感到疲惫不堪，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头脑也感觉有些昏沉。
此时此刻，他也真正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时，李维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一枚指甲盖大小像奶片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方宇问道。
“维生素能量片，一片可以补充一天的高能消耗。”李维解释道：“我只带了牛奶味的，如果你喜欢别的味道，等有空的时候可以去餐厅自助取餐机那里领取。”
方宇接过维生素能量片瞅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道：“飞船上的人平时就吃这个？”
“那倒也不至于。”李维解释道：“虽然说飞船的维生物质储备并不算富裕，但供给一片多名船员的日常消耗还是没问题的，这种维生素能量片的好处是方便携带，并且节省时间，你也可把它当成一种零食糖果之类的东西。”
“好吧。”方宇随手将维生素能量片扔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道：“那么，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李维闻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接下来，需要你进行一些答辩。”李维说着，递给方宇一个电子平板。
“答辩？”方宇接过平板，扬了扬眉头：“什么意思？”
李维解释道：“每一名船员在虚拟世界里的人生经历都会被监控并保存，在回归之后会经过主控智能“艾琳”的检测，然后提出一些针对性问题让回归船员回答，这其中可能涉及到一些道德指控或者哲学思辨。”
“道德指控和哲学思辨？”方宇挑眉道：“为什么要答辩这个？”
李维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他转身走了两步后脱口而出道：“这么说吧...你也可以把这个答辩理解成一次考核，事实上答辩的结果也确实直接影响到你之后的船员级别定级，所以我劝你最好谨慎填写。”
“明白了。”方宇点了点头：“那么，我要在哪里填写？这里就可以么？”
李维笑道：“你想在哪儿填都行，不过最好在2小时内完成，嗯，我说的是地球时，也就是7200秒，根据我的经验，超过这个时限还没完成答辩的船员，一般定级都不会超过b级。”
“好的。”方宇扬了扬手里的电子平板道：“那我还是回房间去填吧。”
“没问题，要我送你回去么？”李维问道。
“不用了。”方宇微微一笑道：“回去的路我记得。”说完，他便走出了回归训练场。
......
2分钟后，路过餐厅的方宇停下了脚步，转而走进了餐厅大门。
他并没有急着回去填写这什么答辩表，他现在只想找点吃的，或者饮料酒水什么的，以此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思维。
因为，刚才在走道里他看了电子平板上的第一道答辩问题。
“问题一：你是更希望生活在蓝宇号星舰里，还是更希望回到虚拟世界·梦境中那个你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